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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夜雯回了帝都,太后娘娘整个人欢愉了许多,时不时就要拉着达官的贵妇们东聊西谈,或者是赏一些雅气的书词字画,大家起先觉得太后娘娘能和她们热络起来,这是好事,但时间一久,就品出不对劲的味儿来了。
苏浅浅捧着香气袅袅的茶,闻着茶香好闻,但杯沿凑到了嘴边就觉得定然没味,她一向喝不惯茶叶,还不如白开水来得好喝。
太后娘娘和洛天赐聊得火热,洛天赐今日略施淡妆,眼尾轻挑了下,极具柔娇的姿态,正说到南阳子的画迹,洛天赐笑道:“家父从前虽尚武重兵,可也是个向往文墨豪客的人,他书房里头如今还挂着一副南阳子的真迹,改日臣妇进宫带来给太后娘娘您瞧瞧。”
“好好。”太后娘娘笑着,眼睛一瞥心不在焉的苏浅浅,含笑问道:“可是身子不适?瞧你那小脸白的,青杏,去把张太医叫来。”
苏浅浅有些招架不住太后娘娘的热情,捋了捋耳旁的碎发婉拒道:“劳太后娘娘忧心的,浅浅无事的,请太医我看就算了吧。”
如今十几个贵妇都在殿里坐着,坐得烦闷郁结的人大有人在,怎的太后娘娘偏来关心她?
太后娘娘道:“你个猢狲,还是你身子重要,宣个太医来瞧瞧吧,可殿里还有雯儿呢,她也需要太医来把把脉。”
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苏浅浅干巴巴地应下了。
偏头瞄了眼夜雯突出的肚子,实在有些吓人,貌似比寻常孕妇的肚子大得多。
太后娘娘继续拉着洛天赐唠家常,旁的人都安静地坐着,最后交换几个眼神,没有任何一人如同苏浅浅心情烦躁,如坐针毡。
她着实喜欢不上这种聚在一起憋闷不能开口的时候。
张太医来得快,解释了一句:“微臣刚才在皇后娘娘宫中请脉,一听这边传召,立即就过来了。”
太后娘娘点了点,对他这番没头没脑甚至完全不必说的话不置可否,只道:“你去给王妃把把脉,瞧瞧她是哪儿的毛病,以后总是活蹦乱跳的,今儿倒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叫哀家看了心情好生烦闷。”
几位有头有脸的夫人都掩嘴笑了。
苏浅浅赧然低下头。
张太医看了眼太后娘娘身侧的夜雯,夜雯笑道:“太医,先去给王妃把脉吧,本宫待会儿再把。”
张太医这才转头看向苏浅浅,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纯白的丝绢盖在苏浅浅伸来的手腕上,屈指探了探,眉间紧锁。
太后娘娘温和笑道:“怎么样,王妃的身子无恙吧。”
张太医收好了帕子,拱手互道:“回禀太后娘娘,王妃娘娘这是气血不足之相,只需进些温补的药食补汤,自可身体康健起来。”
苏浅浅捋下袖子,瞥眼望去刚好将太后娘娘眼角一抹精光尽收眼底,心中顿时也咯噔,太后娘娘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张太医又拿出块新帕子搭在夜雯腕上诊脉,过了小半会儿才不紧不慢道:“长公主这几月月份大了定然是贪口贪睡,可这是孕妇大忌,可不能这样。”
张太医顿了顿,又道:“长公主还是得多行动行动,到时分娩时也能受点子罪。”
夜雯白嫩的脸庞涌上两片羞红。
再场的都是成过婚的夫妇人,对这生孩子的事异常热衷,纷纷七嘴八舌劝说夜雯听从太医的话,夜雯轻咳了声,抚着隆起的肚子坐得笔直,到底有些羞臊。
太后娘娘这才挥手遣退了张太医。
张太医刚走,殿门外的小宫女拘着手走进来道:“太后娘娘,摄政王候在外头,说是来接王妃娘娘。”
太后娘娘眉目含笑,道:“快请他进来坐坐。”
小宫女回道:“摄政王说他刚下朝,乏得很,想接了王妃娘娘就回府去,就不来打扰太后娘娘您的清净了。”
太后娘娘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夜雯开口道:“那既然如此,浅浅你就先陪王爷回府吧。”
苏浅浅身子未动,低眉扫了眼太后娘娘的神情,夜雯笑道:“你别怕母后苛责,她最听本宫了话,你且先走吧,母后是不会怪罪的,是不是啊母后?”
太后娘娘瞬间没了脾气,点了点夜雯的额头,“行吧,哀家说不过你。”
那便是准了,苏浅浅起身朝太后娘娘福了福身子,倒没再理会她讳莫如深的眼神,提着裙摆出了殿门。
夜夙披着墨蓝色的披风,里面还穿着威严的朝服,站在瑞芳宫的匾额下,清冷的脸廓却十分柔和,遥遥地隔着距离勾了勾嘴角,笑了笑。
苏浅浅刚松了口气,甫一见夜夙这样勾魂摄魄的脸庞,有些不争气的心跳加速起来,奔过去顾不得会有路过的宫人,飞快地在他左脸右脸各轻啄了下,眯着月牙儿似的双眼笑道:“你怎知我在太后宫中过得艰苦,还亲自来接我了。”
苏浅浅可以想象得到,她走后的内殿里的贵妇们会是什么想法,无非是开几句玩笑,把羡慕妒恨的心思藏进心底。可再为自家的女儿们不甘,她们却也不敢再把心思打到夜夙身上来。
夜夙扭捏她滑腻的脸蛋,笑道:“太后给你吃糖了,笑得这样开心。”
两人手牵手往宫门处走,苏浅浅道:“从没有,今日太后娘娘怪得很,还叫了太医来给我把脉,你说奇怪不奇怪。”
原以为太后娘娘是关心夜雯,才借了那么个最烂的理由宣了太医,现在想想,分明是一开始就是打了叫太医给苏浅浅瞧病的心思来的。
可太后娘娘给她把脉做什么?
夜夙的声音带着几分凉气,像是刻意为之,“她是想探探你的身子,怕你生出个小的,危及到了小九的地位。”
“噗。”苏浅浅没忍住,笑得扶着夜夙的手都有些发抖,“小九是皇帝,咱们养不养孩子关他......”
什么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她便恍然明白刚才太后娘娘刚才听了太医回话露出的那样的犀利眼神了。
“她这不是胡闹吗?”夜夙有没有不臣之心她最清楚在,这么多年他为夜国殚精竭虑,若想是吞了皇位,犯得着现在将政事还给夜九,不早就手握强权自立为帝了。
“浅浅,人心总是不满足的,你以后便少进宫吧,如果你不想再应付太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