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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柱就坐在仇大胆的肩膀上,这个动作持续了好久,搂着媳妇,扛着孩子,仇大胆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田里长着一种叫猪耳朵的草,开花期花蕊可以吃。麦子抽穗时也会长出一些类似麦穗的东西,俗称“唛头”。发黑,可以吃。现在正是麦子拔节的时候,唛头基本成熟,村里孩子都喜欢摘些唛头当零嘴吃。金柱出来就是找这些东西吃的。
娘,看我摘了这么多的“唛头”。金柱手里捧得满满的跑进院子喊。“快过来,你看谁来了。”随着枣花的喊叫金柱进屋了。
金柱惊了一下才站稳,他看到仇大胆不知所措了,手里捧着的唛头洒在了地上,根本就没认出是爹。
金柱长高了,就是太瘦了,长相和仇大胆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快叫爹,这是爹。”枣花说。仇大胆出门时金柱才3岁多点。孩子有点腼腆,低着头低低的叫了一声爹!仇大胆抱起金柱亲了他的小脸,又把他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此时的仇大胆非常难过,自己出外这么几年,他们娘三遭了多少罪呀,现在把孩子扛到肩上,他是对孩子补偿一些父爱。
“这么大孩子了,下来吧,累着你爹了。”枣花说。仇大胆拉过枣花搂在了怀里,金柱就坐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动作持续了好久,搂着媳妇,扛着孩子,仇大胆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想想这些年,在外打拼颠沛流离的生活,哪有亲情可言,现在的这份温暖,是仇大胆从来都没有感到过的,这是一份天伦之乐,是他本来要享受的,而这份乐趣现在才到来。
金柱和铁蛋也应该享受爹娘在身边的乐趣,但生活的现实很无奈,不得不逼得仇大胆远走他乡,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他们娘三注定了受这份苦,遭这份罪。想到这里仇大胆止不住的伤心难过,满眼下泪的不知所然。
“羞羞羞,大人还哭。”仇大胆正好面对着炕上睡的铁蛋。不知什么时候铁蛋醒了,一直瞅着他们三人。
铁蛋这样一说,惊动了爹娘,仇大胆和枣花对望着哈哈大笑起来。
铁蛋上次得肺炎治疗不彻底,留下了后遗症,还时常犯病,睡觉时候喉咙里就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这些天断断续续发烧,枣花担心他会挺不过去。
枣花冲过去摸摸铁蛋的额头,惊喜的喊“娃他爹,铁蛋不烧了。”
“娃子们,吃东西,爹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仇大胆打开了提包。这是一个超大的提包,仇大胆是专门准备给孩子们买吃的用的。这个大力士,这样的提包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卤肉、水果、糖、花生,汽水摆了一炕桌,这些东西孩子们长这么大根本都没见过。仇大胆高兴地看着老婆和孩子吃东西。
金柱六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仇大胆计划秋天让金柱上学,现在最关键的是盖新房,这个家徒四壁的旧房已破的不成样子了。
夜晚,枣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她躺在仇大胆的怀里,感受着男人的温存,离开这么久了,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相互倾诉对对方的思念。枣花把仇大但的身体亲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不放过男人每一寸肌肤,仇大胆的每个地方都是她的。
仇大胆搂着枣花,他也是地毯式的在枣花的身上给予温存,俩人寻找当年的痕迹。在红色的烛光里,金柱和铁蛋睡的很香,家的感觉很温暖,很舒适。仇大胆没有一点睡意,回家了,终于回家了,能和妻儿的团聚使仇大胆感觉从没有过的温暖。
他久久地抱着枣花不愿意松手,以前的枣花圆润饱满的身躯,被岁月洗礼的瘦弱的皮包骨头,仇大胆心疼的就这样搂着她,仇大胆把一种力量,一种男人的爱,男人的呵护传递给了枣花。
想到孩子们吃东西的样子,仇大胆打算带老婆孩子到城里玩玩。现在有钱了,她不能让老婆孩子再住这样的破房子,再过这样的生活,还想让金柱上学,一系列的计划在仇大胆的脑海里酝酿。
那山、那人、那水依旧,只是这山这水绿了又枯,枯了又绿,而我的人已经变得憔悴,但不变的还是那颗爱我的心,依偎这俩个孩子,搂着枣花,仇大胆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这幸福来之不易,是枣花这几年操持下的幸福,仇大胆不敢松手,他怕一松手,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不经意间就会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