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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蹲下,就觉得茅厕的墙在动,裤子还没提上,茅厕的墙就倒下来砸向了他,幸亏了他反应快躲闪的快,左脚踝还是被砸折了。
王瘸子叫王进宝,一次灾难后弄残了一条腿,就成了瘸子。王进宝人长得高大俊朗,脑袋瓜聪明,头脑灵光,能说会道,在王姓家族的后生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可是命运对他也很不公平,他初中刚毕业那年的七月,天气异常的闷热,王进宝躺在炕上燥热难耐,想这样的天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他老早就有一种预感,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自己烦躁不安。后来连下了三天的暴雨,他们家的土坯房岌岌可危了,这样的老房子,禁不起风吹雨打了。那时,正赶上他家的母牛要下崽了,母牛在破烂的牛圈里来回打转,哞哞地叫着,可能有点难产,那声音很是凄怜。
那天夜里,风雨交加。爹娘都去了牛圈,妹妹在炕上睡着了,王进宝点了马灯拿到了牛圈,明亮的灯光里母牛越发的焦躁不安,眼睛里有泪水流出,他明显的预感到要发生事情了,想给爹娘说,又不知怎么说。要知道,王进宝虽然是个懵懂的少年,平时都在住校,这不假期回家了,家里虽然生活困难,但爹娘还是省吃俭用供他上学,这个牛犊就是他上学的寄托。为此,爹娘对母牛生产很是期盼、重视,早早就来到牛圈守着,看到母牛生产这么困难,天公也不作美,尽是这种天气,求医问药就得到镇上去,兽医站就一个大夫,想必这会也回家了,平时也是缺医少药的,鉴于这种情况,也就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了。
娘用给妇女接生的法子在母牛的肚子上用手来回的捋,爹也在牛背上捋来捋去,母牛倒是不再打转,有了一会儿的安静,这办法倒真管用,爹娘不停地捋着母牛的肚子和脊背。娘在埋怨爹,平时母牛没干过活,现在生产起来就很费劲,真的不像那些天天干农活的牛。要知道,这母牛就是爹的心肝宝贝,是爹三年前从牛市用了两袋豌豆换来的,刚来时这母牛还是个半大牛犊子,爹好生喂养,根本不舍得让母牛干丁点农活,现在好不容易怀崽生产,这就是爹的希望,牛崽子一年后卖掉,王进宝上学就有了指望。
娘的埋怨爹没理睬,继续在母牛的身上捋着。就在这时候,咔嚓一声巨响,牛圈的顶梁断了,瞬间房顶塌下来了,王进宝跨前一步拉了爹一下,就向外跑,爹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王进宝蹦出了门,娘蹲在地上没来得及,房顶塌下来砸中了娘和母牛,爹在门口也没出来,被塌下来的房顶掩埋。
缓过神来的王进宝意识到了什么,摸黑跑进了睡觉的堂屋,从炕上抱起熟睡的妹妹,飞奔着跑出来,就在他刚出门时,堂屋的房顶也塌了下来,面对如此飞来的横祸,这个懵懂青涩的少年表现出了冷静、睿智、果干,他歇斯底里的扒着废墟,手指头都抓破了,雨水和他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后来乡亲赶来了,大伙从废墟中扒出了倒在血泊中的爹娘,没过一会爹娘都咽气了,庆幸的是筋疲力尽的母牛用最后的力气产下了小牛崽,也奄奄一息了。房屋倒塌了,爹娘死了,母牛死了,他和妹妹,小牛仔就得相依为命了。在办理爹娘的丧事时,一位阴阳先生给他卜了一卦,阴阳先生说房倒屋塌爹娘死,母牛难产,风雨夜属阴,阴气深,不可活,说他犯白虎,命硬,克爹娘,前世罪孽深重,注定以后还有灾难。避难的法子就是要在外,不可在家多日,出家当和尚或是道士,潜心修行,行善积德,求得功德圆满,方可避难。阴阳先生说到后面语言止,天机也,不可泄,走时给他留了个纸条,悟到了可以去找他。
从此,王进宝没再去上学,他认为阴阳先生的话也就是说说,没太放在心上。再说自己真要出家了,年幼的妹妹谁来管?他和妹妹一起生活了近十年,他成长成了俊美的青年后生,妹妹也出落成了带出嫁的美少女,他心中的石头落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安然无恙。不久,妹妹出嫁,他跟到妹夫家去吃酒席,席间,王进宝去上茅厕,刚蹲下就觉得茅厕的墙在动,裤子还没提上,茅厕的墙倒下来砸向了他,亏了他反映快躲闪的快,左脚踝还是被砸折了。你说这事怪不怪,茅厕也不是危墙,大白天的就倒了,悬得很呐!
后来乡亲们觉得这是怪事,要不就办个婚事冲冲喜,或许可以避难,在乡亲们的说叨下,他动心了。起初,也有人给他说过媒,也有姑娘给他暗送秋波,但他根本不为之所动,一表人才的青年后生,不找媳妇,乡亲觉得他是个怪人,时间一长,也就见怪不怪。不过,这些年王进宝也为乡亲们调节了好多矛盾纠纷,他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看法,观点,邻里之间有什么不和谐的事情,经他一说,一调节,就都说通了,尤其是坡底村陈王两姓之间的矛盾,那是根深蒂固,雷打不动,井水不犯河水的矛盾,每次起事,都是他做主调节,终究没有闹成大事。因此,王进宝王瘸子就成了坡底村王姓家族中得高人,长辈们都高看他一眼。
自从爹娘去世后,王进宝就种着几亩薄田,照看着年幼的妹妹长大,当年的那个小牛崽长大了,现在已是膘肥体健的壮犍牛,年年的耕地翻种都离不开它,王进宝的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也自在。妹妹出嫁了,现在就剩他一人,觉得也是该娶一房媳妇的时候了,很快,媒人联络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娶进了家。但好景不长,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单行,他的媳妇出事了,是被犍牛顶死的,确切地说,是被牛角穿透了胸膛,流血不止死了。
王进宝的这个媳妇人勤快、做事利落,就是爱喜欢穿着大红的衣服,平时,喂犍牛草料都是王进宝,有时他媳妇遇到犍牛,那犍牛就显得很兴奋,低着头做着顶状,王进宝告诉媳妇,要注意,牛见了红色要顶人勒。这些话他媳妇没太在意,还给他开玩笑,要他这个犍牛顶一下,弄的他俩就哈哈哈的笑起来,他捧着媳妇的脸,晚上我就顶,他媳妇幸福的扑进他的怀里,小夫妻俩的日子就这样恩爱地过着,如胶似漆,倒也相安无事。
这事赶巧了,那天,王进宝有事去了镇上,中午给牛饮水,他媳妇端了一大盆水进了牛圈,犍牛也是渴极了,一头扎下去喝了个精光,犍牛抬起头时就见眼前一团红色,低头顶了过来,蹲着看牛喝水的媳妇吓得魂飞魄丧,想起身就跑,犍牛已经顶了过来,从前面把她顶倒在地上,紧接着顶了几下,牛角穿透了她的胸膛,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这事情发生后,王进宝后悔莫及,他在破屋里呆坐了三天三夜,彻底的大彻大悟了。天一亮,他就走了,这一出去就是两年,他去找那个阴阳先生了,他做了阴阳先生的徒弟,周游四方去了,当年,阴阳先生话没说完,其实就是想收他为徒,一来他人机灵,二来按照八卦推算他们有一段师徒情缘,现在他悟到了,阴阳先生就准许他跟着修行了,他学会了看风水,五行八卦,掐掐算算什么的,通过了两年的学习修行,王进宝回到了坡底村。
现在的王进宝一是坡底村的能人了,威信越来越高,陈瓢子买媳妇这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新鲜得很,他今晚请来王进宝也是给自自拿主意的。
本来牛青山想好了,把秋月霞带到山里来,领着兄弟们在她身上好好地享受一番的,主要是一解自己的相好姚吉尔被王万山睡了的心头之恨,真的绑架来了,青牛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他做事也有底线,想想这事也不能全怪王万山,姚吉尔那个蠢货那个玩意儿长得就特殊,随时随地就痒痒,非的男人给她止痒,那种蛮劲一来就像个发青的母驴,不要说王万山睡她,就是我也只能对付对付,凑合着勉强维持她的满足,她随时随地的需要,我十个青牛也只能甘拜下风,要一直沾着她,早晚就被她榨干了,幸亏我天天锻炼,身强力壮,隔三差五地对付还行,要是没有王万山的话,我一人怎能招架得了。这个怂娘们,照这样下去,还真是个麻烦,他从心里已经不恨王万山了。
兄弟们紧着点时间,我们该出发了,短暂的停留后,他们连夜把秋月下送到了坡底村。牛青山虽然坏事干尽,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想到王万山是派出所所长,他就没在秋月霞身上下手,在坡底村的后山上,陈瓢子迎接了他们,一手交人,一手拿钱,他们拿了钱又到城里的发廊消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