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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郎被判死刑,张老爷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也不会马上动手。毕竟那位秦大人不给他任何情面,他现在动手就是撞到他的枪口上。到时候正好让秦大人一锅端了。要知道张家除了张大郎和张老爷子两个刺头,其他几个男丁也是当地的一霸。张家就没有一个好人。正是如此,也没有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去祸害。
裴玉雯见众人忧心忡忡,便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如此紧张。众人听了裴玉雯的话,果然神情放松了些。大家互相安慰几句,接着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房间里,裴玉灵依偎在裴玉雯的身侧,看着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眸子,压低声音在裴玉雯的耳边说道:“姐姐,你不害怕吗?今天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你面对那么可怕的人,难道不觉得可怕吗?”
裴玉雯实在不习惯与人挤在一张床上。不过这些日子也尽量适应他们。只是今天心情复杂,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觉。
听着裴玉灵的话,又见裴玉茵在旁边紧紧地拉着她的衣角,她借机给他们传授自己的想法:“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我一个弱女子面对他们怎么可能不怕?然而你越是退缩,越是畏惧,对方就会把你踩到污泥里,让你永远爬不起来。世间有多少人欺软怕硬?一个怕字,你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还有最后那一点胜算。”
“假如今天没有官差经过,我们就不闹了吗?当然不行。我们不仅要闹,还要大闹。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理在我们这边。官差不在,还有里正为我们作主。里正不在,那我们就自己为自己作主。总之绝对不能退缩,更不能心虚。”
“张家确实是刺头。然而孤掌难鸣。他们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我们要借机挑起所有人的怨恨,集合所有的力量对付张家,让张家再无翻身之地。当然了,今天我们家的运气不错。有了官府的介入,对付张家就容易多了。”
“姐姐,我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家人。如果我像你这样坚强,那个女人……她是不是就不会扔下我了?”裴玉茵说着说着呜咽起来。“我小时候总是爱哭。她一直不喜欢我哭闹。每次我哭闹她就打我。”
“三妹,我不是给你说了很多次了吗?从她们抛弃我们的那刻开始,我们就没有了娘。我们有奶奶,大伯母就是我们的亲娘,姐姐就是我们的亲姐姐。我们有他们就够了。你以后不要再想着那个女人。”裴玉灵在旁边不高兴地斥道。
“我今天在城里见到她了。她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我长得有些像。”裴玉茵含泪,语气茫然。“她用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语气和那个孩子说话。那个孩子把她买的冰糖葫芦扔掉,她也不气恼,重新给他买了小面人。”
裴玉茵絮絮叨叨地说着。裴玉灵不时劝解几句。裴玉雯没有说话,听姐妹两人讨论着那两个抛弃女儿的无情亲娘。
裴玉雯明白裴玉茵只是需要一个聆听者。裴玉茵的声音很低,嗓子很柔美,她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裴家众人都没有做生意的兴致。虽说大家没有提起,但是都心照不宣地休息一天。这一天大家各忙各的,就算裴烨又去河里抓鱼,李氏也没有骂他。裴玉雯借机出去了,目的地就是童鳏夫的家。
童鳏夫指的就是童亦辰的爹。村里的人早就忘记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妻子死后一直没有续弦,平时又总是冷着一张脸,大家就喜欢叫他童鳏夫。当然这是背后的称呼,当着他的面还没有人敢嚼舌根。
童家的位置很偏远,比裴家还要偏远。裴家住在村东,童家就住在村西,完全就是两个反方向。
裴玉雯抵达童家时,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早就听说童鳏夫在年轻的时候打猎受过重伤,从那以后就留下了咳嗽的毛病。她想了想,转身朝山里走去。
她以前布置的陷阱还在,瞧着又被整理过。她这段时间根本没有时间来山里看陷阱,所以整理的人当然不是她。至于是谁,目标已经很明显。
对那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裴玉雯又多了一分感激。她刚才决定送草药给童鳏夫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别扭,现在觉得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就算找来衙役的人不是那位,从平时对她的帮助来看,她也应该为对方做点什么。
裴玉雯能够在宫里生存,除了自身的武力值,还因为她擅长医术。对那些疑难杂症她没有多少把握,但是普通的病痛是难不住她的。她特别擅长调理人的身体。毕竟太后年事已高,她在宫里全靠她庇护,调理好她的身体非常有必要。
“这草有毒。”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裴玉雯采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仍然将面前的草药采进背篓里。直起腰肢,站起身来。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见他肩膀上扛着一头肥大的野牛,眼里冒出精亮的光芒来。
童亦辰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那笑纹太浅,眨眼便不见了,还以为发生了错觉。
不过裴玉雯现在也瞧不见他,只瞧得见他肩膀上的野牛。野牛啊!民间的牛是不能随便杀的。她最喜欢吃牛肉了,可是在这里是买不到的。现在看见童亦辰肩膀上的野牛,裴玉雯眼红不已。
童亦辰轻咳一声。
清风卷起对面少女略微有些枯黄的长发,露出那张清秀的小脸。那双眸子里光芒熠熠,就像夜空间最美丽的星辰。少女的眼眸是那么渴望,童亦辰有种想要将肩膀上的野牛双手相送的念头。然而这个念头过于荒唐,他很快就打消了。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这头野牛,而是不想唐突了人家姑娘。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人又没有亲戚关系,他莫名其妙送人家姑娘一头野牛,他舍得送,人家姑娘敢收吗?就算这胆大的姑娘敢收,她能收吗?
想到这里,童亦辰不由得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