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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袁囚忆的痛
刀醉等人坐在路边,一个个脸色铁青,没有半点喜色。虽然这会儿肚子不疼了,可谁也不认为自己的苦难已经过去了。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毒,一会疼一会不疼的,疼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是肠子拧成了一团,太闹人了。
刀醉不由得想到了祥符的经历,那时候自己和老虎就是被苏立言的绿豆汤坑的体无完肤。口渴的时候碰到了卖绿豆汤的,口干舌燥的时候碰到了卖瓜果的,情景何其相似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些绿林好汉要智劫生辰纲,可特么我们这个冒牌骡马队哪来的生辰纲?
正在众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轻促的脚步声,看到来人后,高凌山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特么不是那个卖瓜果的瘦老头么?
“老匹夫,你他娘滴还敢来,信不信老子一刀剁了你,说,你下的什么药?哎哟.....你个老东西.....快说......”
老者凛然不惧,笑眯眯的拱了拱手,“诸位,老汉唐一笑,奉我家东翁之命,特在此等候诸位。”
高凌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袁囚忆阻止了。袁囚忆看着眼前的瘦老头,冷冷的回了一礼,“原来是唐先生,没想到唐先生居然敢为朝廷鹰犬,哼哼,说说吧,苏立言到底想怎样?”
“哦?袁先生果然聪明,我家东翁说过,此事绝对瞒不过袁先生的。不过,东翁还说了,袁先生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用绕弯子!”
唐一笑抱着膀子,站在几丈远的地方,“诸位中的乃是五虎断肠散,此毒每两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疼的如肠断,最后,若无解药,必然肠穿肚烂而死。”
袁囚忆抬起手,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家东翁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你们继续前进,不要停下来。不过,某些人必须死在柏浪坡,而且要死在你们手中.....事情了了后,一定会给你们解药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苏立言那个狗东西?”高凌山气的破口大骂。
唐一笑也不着恼,他耸耸肩,一脸轻松,“可以不相信啊,反正要么你们一起死,要么你们让别人死。”
这时,袁囚忆突然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们了!”袁囚忆此言一出,刀醉等人全都惊呆了,开什么玩笑呢,被苏立言坑多少次了,怎么还信苏立言的鬼话?
唐一笑没有半点耽搁,朝袁囚忆拱拱手,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内,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袁囚忆会反悔。等着唐一笑走后,刀醉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老袁,你是怎么想的?为何要答应苏立言的要求,这小子万一不守信用怎么办?”
“不,这一次苏立言一定会守信用,哼哼,他还需要我们替他担罪名呢!苏立言要除掉于承泽,又不想跟三司撕破脸,只能借我们的手。同样苏立言也知道我们处境不妙,继续于承泽这份大功劳!”
“苏立言如何知道我们处境窘迫?他.....”话说到一半,高凌山直接住了嘴。苏立言好像非常了解圣教内部的事情,可问题是内奸在哪里,谁才是真正的内奸?
没人会想到,短短时间内,袁囚忆和苏瞻完成了一次利益交换。袁囚忆帮苏瞻除掉于承泽,而苏瞻则默认把这份功劳送给袁囚忆,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耽搁谁。仔细说起来,这可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要不是被逼到没辙了,袁囚忆绝对不会跟苏立言同流合污的。
刀醉等人更不会乱说,有于承泽这份功劳在,多少能交差,要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哪敢回总坛啊。
柏浪坡上,于承泽等待着苏瞻的到来,为求一击必杀,于承泽今日带来了上百名亲信。有这些亲信在,再加上杀手组的帮忙,苏立言必死无疑。等苏立言一死,立马将所有的罪名推到逆党头上,再带兵对逆党展开剿杀。
于承泽多日来的谋划是有意义的,因为他终于等来了苏瞻。酉时中旬,天色刚刚暗下来,苏瞻的队伍就来到了柏浪坡。柏浪坡地处余姚西部,扼守三条官道路口,可以说是去余姚县的必经之路。行至半路,苏瞻的队伍停了下来,此时官道上满是黑衣人,有的人手中居然还拿着弓弩。
铁虎大喝一声,连忙让后边的人挡在前方,大声喊道:“撤,往后撤,有埋伏!”
于承泽厉声大笑,他拔出刀怒视着苏瞻的方向,“苏立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今晚死定了,兄弟们冲上去,谁杀了苏立言,赏黄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铁虎和冷无涯赶紧护着苏瞻不断地往后退。苏公子那叫一个气啊,本公子要是战斗力厉害点,哪容得到你于承泽嚣张?一边往后逃窜,苏瞻找到机会,朝着对面大喊了一声,“于承泽,你个王八犊子,别以为你蒙着张脸我就认不出你来,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你他娘滴敢纵兵行刺,公报私仇,你死定了!”
于承泽立马就惊了,已经做得如此隐蔽了,怎么还让苏立言认出来了,这没道理啊!于承泽要是知道苏公子是从逆党那边得到的消息的话,非得气吐血不可。
于承泽脸上阴晴不定,旁边的赵湖翁凑过来,厉声道:“于将军,看来今晚上无论成不成功,都不能留下苏立言了,我们已经没了退路。一旦让苏立言活着回到杭州,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证据的,必须弄死他!”
“对!”于承泽狠狠地握紧了手中的刀,若是苏立言没认出来的话,一会儿要是形势不妙,自己就带兵撤退了。可苏立言既然已经认出来了,那就没退路了,今晚上要么是苏立言死,要么自己死,“老赵,逆党呢,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于将军,你看!”赵湖翁伸手一指,就看到苏瞻后边负责殿后的锦衣卫已经乱了套,有一批人突然从后方杀了过来,直接将苏瞻的人马架在了中间。苏瞻这次来的匆忙,只带了三十多人,本来就没什么优势,如今被夹在中间,就更是岌岌可危了。
看着人群中面带菜色,装模作样的苏立言,袁囚忆狠狠地咬着嘴角,真想把这家伙大卸八块啊。可惜,不能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高凌山等人中了毒。更重要的是,柏浪坡南边居然埋伏了一支兵马,这支兵马隶属于海运司,领兵之人正是靳松。之前还纳闷呢,像苏立言这么怕死的人,明知道有陷阱还往里边钻,很不正常啊。
靳松的伏兵,不是对付于承泽的,而是对付他袁囚忆的。要是敢不听话,敢不合作,靳松的兵马就会一拥而上,把所有的人都当逆党砍瓜切菜。
如果不是因为靳松这支伏兵在,真想弄死苏立言的。从某方面来说,用高凌山等人的命换苏立言的命,这个买卖也绝对不亏。经过数次交手,袁囚忆算是看明白了,一个苏立言的破坏力,顶上十万大军了,这就是个大祸害!
高凌山不断地吞着口水,好像苏公子是一块美味的大肥肉,“袁老大,我.....我真想一刀砍了他,你看看他,装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于承泽真可悲啊......”
“某家也想让他死,但是现在时机不对.....”袁囚忆眉头狂跳,如果信念能杀人,早把苏立言杀死千百回了。娘滴,我袁老道纵横江湖十几年,怎么就碰上苏立言这个怪胎了。
正如袁囚忆所说,但凡圣教的人,哪个不想弄死苏立言?这家伙简直就是圣教克星,不说别的,就说杭州发生的事情。圣教在杭州辛辛苦苦经营多年,最后全都栽在了苏立言身上,搞到现在,他袁囚忆居然要靠苏立言帮忙才能获取一点功劳。可悲可叹,人生好无奈啊。
于承泽带着人打的热火朝天,但收获甚微,因为锦衣卫们护着苏瞻一心逃窜,无心恋战。苏公子一副怕死逃命的架势,一点不像装出来的。于承泽那叫一个气,你苏立言刚才不是喊的牛哄哄的么,不是要弄死我于某人么,那你跑什么?真男人就不要怂,咱们捉对厮杀,看谁弄死谁!
另一边,苏瞻一边躲避袁囚忆等人的佯攻,一边还不忘回头朝于承泽喊话,“于承泽,你个王八犊子,你别追了,你要是再追你就是狗,你等着,等本官回到杭州,非把你挫骨扬灰。”
“苏立言,你个懦夫,你别跑!”于承泽也不含糊,此时他已经摘了面罩,提着刀,一脸的凶神恶煞。
苏瞻显然是不会停下来的,带着人从另一条小路往来路返回。很快,袁囚忆跟于承泽的人便混作一团。苏瞻知道刺客是袁囚忆,但于承泽可不知道。如果于承泽知道来的人是袁囚忆等人,他说什么也得停下来仔细思索一番。可惜,此时他眼中全是苏瞻,根本没留意其他事情。
柏浪坡西面,一队人马艰难的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山路有些崎岖,虽然可以让马匹通行,却不能骑马奔行,到了这里,只能牵着马慢慢走。这群人走了约有半里地,心里就有些叫苦不迭了。柏浪坡附近,简直不是人走的路。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杭州匆忙赶来的闽中元等人。
王康身子骨最弱,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遭过这罪,走了一会儿就有些喘不上气来了,“诸位,要不咱们歇一歇吧,两条腿累的都打颤了!”
“王大人,事情紧急,先忍忍吧,你若要休息,你自己留下,我们继续追!”闽中元也累得够呛,但他还在咬牙坚持。苏立言和于承泽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哪有心思歇着?
王康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某人的喝骂声。很快,众人就看到一群锦衣卫簇拥着一名男子快速往这边跑来,闽中元等人彻底傻眼了,这特么不是苏立言么?
闽中元等人看到了苏瞻,苏瞻同样也看到了闽中元,不等闽中元说话,苏瞻已经先开口嚷嚷起来,“闵大人,救命啊,于承泽疯了,他伙同逆党要刺杀本官,哎.....于承泽那个疯子.....”
不知为何,闽中元等人心中掠过一股浓浓的失望感,为什么苏立言还活蹦乱跳的,为什么于承泽没弄死苏立言?虽然早就知道苏立言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可看到苏立言活蹦乱跳的,心中依旧会失望至极。如果,于承泽真能弄死苏立言,那该多好啊!
方东离眼神阴晴不定,看到苏瞻那张可恶的脸后,他气得想骂人。虽然是在逃命,可苏立言的脸上看不到半点惊慌,而且这小子还在笑,没错,就是在笑,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天啊,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
看到苏瞻脸上诡异的笑容,闽中元等人心里有种吃了死老鼠的感觉。完蛋,于承泽绝对上了苏立言的恶当了,这里边绝对有阴谋啊。闽中元很冷静,但方东离却不行,他真想下令帮于承泽一把。往后退了退,方东离想跟后边的人打个手势,闽中元眼疾手快,赶紧转身瞪了他一眼。
“方大人稍安勿躁,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苏立言一定还有后招。如今于承泽已经陷进去了,你难道还要让我们所有人都陷进去么?”闽中元比任何人都想让苏立言死。闽中元很少佩服一个人,苏立言绝对算得上一个,可越是佩服,越是想让苏立言死,因为这个人能力太强了。
如果苏立言真的是仓皇逃跑,闽中元说不定会狠下心来帮于承泽一把,合力弄死苏立言,然后再把黑锅甩到别人头上。可苏立言在笑,笑的是那么的轻松,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风轻云淡。在这种诡异的笑容下,又如何能不多加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