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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宫花园的深处,亚历山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眼前的箬莎,即便已经从开始的惊喜中冷静下来,可他还像是因为没有想到而感到意外的样子。
箬莎对亚历山大的这种神情颇为满意,不过她正忙着收拾身上显得有些凌乱的衣服。
西西里女王已经进入阿里亚里多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相信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闻讯向王宫赶来,箬莎可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她急匆匆的想要尽快收拾停当,也就顾不上去听亚历山大的那些让她面红耳赤的亲密话语。
“你应该庆幸我为了行动方便没有穿那些特别麻烦的衣服,否则大概这个时候就会有人知道我们刚刚干了什么,”箬莎稍稍抱怨了一句,然后又展颜一笑“不过我对你倒也还是满意,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那些卡斯蒂利亚女人没有能得逞。”
箬莎的话让亚历山大也不由轻声失笑,他很想告诉箬莎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不知足的,即便是在其他女人那里已经尝尽了甜头,可是该如同没喂饱的饿狼的时候也照旧会显得饥不择食。
不过他显然没有蠢到这个地步,而且他们两个耽误的时间的确太多了,未免显得有些紧迫。
西西里女王突然出现在王宫,这让巴比亚里多德的贵族们很是意外。
他们原本做好要迎接女王的各种准备一下子被打乱,而且更糟糕的是因为不知道女王为什么要秘密进城,这很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胡思乱想甚至手忙脚乱。
亚历山大倒是没有想到箬莎的冲动举动引起了些意外的变故,听的城里有人忽然不见了踪迹,他先是觉得有些意外,接着不禁向着箬莎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亚历山大面前的几位大臣神色无奈的看着这位准国王,他们同样没有想到有人因为担心害怕就自己露了马脚,现在看来女王悄悄进城纯粹只是一时兴起,,这从女王没有带多少随从就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很多人大概真的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妹妹因为对哥哥的思念而做出的擅自之举,毕竟这位西西里女王的名声在外,不论是与法国人的战争、统一西西里还是在塞维利亚城外那惊人的胜利,都很难让人想象这位女王会像个小女孩般做出这种任性的事情。
“人们总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的猜想揣摩别人,更没想过或许最简单的答案就在自己眼前。”亚历山大稍显感慨地摇摇头,他并不意外有人对他充满敌意,但是却这么阴错阳差的暴露了自己却让他觉得有些无语。
“殿下,”唐·阿布赫瓦皱着眉开口了,尽管已经公开宣誓效忠,但是在没有正式加冕之前人们还是要考虑到一些必要的顾忌,所以人们还依旧以摄政王称呼亚历山大“这个时候我们应该立刻派人去追捕那些逃犯。”
亚历山大向法院院长看了眼随即轻轻摆手:“不算了,院长你要我以什么理由去逮捕他们,难道就因为我妹妹突然进城来看望我,而他们敲出城,我就以这种罪名宣布他们为罪犯?”
法院院长想要再说什么,可看着亚历山大似乎的确已经不想再追究那些人的样子,再稍稍考虑一下后终于没有再开口。
霍哈尔比那加洛斯站在旁边一直默默的看着,自从几次举动令人失望之后,民政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亚历山大对他有表现出的冷淡。
这让民政官在痛定思痛之后决定重新审视自己之前那些显然考虑不周的种种行为。
霍尔比纳加洛斯算是个能够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的人,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之前几次错失良机的原因所在,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扭转在摄政王心中的印象,那么他的地位很可能就要被很多后来者取代。
唐·卡彭迪没有能够跟着一起来到巴里亚里多德,这开始让霍霍哈尔比那加洛斯暗中窃喜,但是现在他却开始担心或许那个监狱长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威胁到他地位的人。
两巨头和三贵族是亚历山大如今在卡斯蒂利亚宫廷里最大的支持者,因为和平进军而确立的身份和重要让他们的地位比其他贵族都更加超然。
甚至即便是唐·卡彭迪也要比他们稍稍逊色半筹。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地位就是不可替代的。
霍尔比纳加洛斯觉得应该小心谨慎些了,所以他就比其他人更加注意摄政王的一举一动。
这就让他有些意外的很快发现,摄政王似乎对女王的到来真的很高兴。
让民政官多少有些感到困惑,在他想象中这对兄妹看似亲密的关系,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利益的结合,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这是民政官一下子有了新的发现,他觉得或许之前人们的一些猜想出现了错误,就如同摄政王自己所说,或许最简单的答案就在眼前。
就因为有很多人与他有着相同的想法,对于西西里女王的到来人们有着种种猜想,甚至还有人揣测着摄政王或许未必愿意看到女王在卡斯蒂利亚人面的强硬态度。
所以有人在一番揣摩上意之后,考虑是否应该稍稍向西西里人展现出卡斯蒂利亚的强硬,或许这样敲能够让不便于表现出真实想法的摄政王满意。
霍尔比纳加洛斯之前也是这么想过,他甚至觉得如果能够在适当的机会公开搓一搓那位女王的威风,也许就正好迎合了亚历山大的心意。
可是新的发现让他觉得似乎应该改变一下想法了。
“殿下,请允许我提出个异议,”民政官向前一步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开口了“女王陛下以这样的方式进入完工是不合适的,这有损于陛下的身份,所以我认为依旧应该举行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霍尔比纳加洛斯的话让几个卡斯蒂利亚大臣大感意外,虽然他们也对女王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王宫感到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却又暗暗松了口气。
亚历山大之前向他们描述的迎接西西里女王的那些步骤过程让他们很是有些踌躇,毕竟西西里人在塞维利亚击败了贡萨洛这已经足够让人恼火窝心,形势的变化让西西里人成了盟友,可这并不意味着对他们就没有敌意。
所以对亚历山大要如此隆重的迎接西西里女王和她的军队,这多少让卡斯蒂利亚贵族们心里有些不舒服。
现在女王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就让他们暗暗琢磨或许可以趁机改变迎接的形式,至少那种隆重得如同迎接征服者般的过程大概可以说服摄政王减去那么几个步骤。
可这是怎么回事?
霍尔比纳加洛斯居然主动提出依旧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而这偏偏又是由作为行政官的他提出,这让很多人不禁怀疑霍尔比纳加洛斯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连连受挫变得有些脑子不正常了。
可接下来亚历山大的反应让人们一下子意识到,或许行政官这次终于号对了脉。
“就这样,虽然这有些繁琐,不过我的妹妹应该享有如此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亚历山大不是以商量,而是完全以决定的口吻做出的回答让人们心头一震,有人不禁诧异的看向行政官,到了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恰恰是行政官准确的猜到了摄政王的心思。
箬莎有趣的看着那些卡斯蒂利亚人,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与这些卡斯蒂利亚贵族们打交道。
她发现这些人和那不勒斯或是西西里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特点。
或许是多年来受到摩尔人的影响太深,与西西里人略显粗暴简单的方式相比,伊比利亚人的情绪往往看上去显得更加含蓄,不过骨子里似乎却有着更加极端的冲动。
“我会让我的胸甲掷弹兵按时入城,”箬莎向那些卡斯蒂利亚贵族说,她注意到那些人听了她的话后有的脸色已经微微沉了下来,不过她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我的卫队会保护我的御用马车抵达大教堂,不过我其他的军队将在城外待命。”
箬莎的话让那些原本脸色难看的大臣稍感意外,他们纷纷向亚历山大望去,希望从摄政王那里得到什么启示。
亚历山大同样有意思的看着那些大臣与箬莎之间的来来往往,他能够理解这些人作为卡斯蒂利亚人对箬莎那种复杂的感情。
严格的说,作为一个正常的卡斯蒂利亚未来君主,他原本也应该对西西里人和箬莎有的那种对外国扶植者既感激又忌惮,甚至有些憎恨的复杂情绪。
只是这多少有些难为他了,而且他也想要卡斯蒂利亚人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与西西里女王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因为这还关系到接下来他们即将同时面对斐迪南这个强敌。
那时两国军队将会结成真正的联军,而亚历山大甚至已经想好了这支军队的统帅由谁来担任。
一声声的嘹亮号角从安托万门一直向着巴利亚里多德大教堂的方向蔓延而去,每当号角声即将落下时,都会有下一个号手接着前面人的曲调继续吹响号声。
这是卡斯蒂利亚特有的一种仪式,这种继承自早先部落时代的号角传声是用来迎接最尊贵的客人的一种隆重的礼仪,据说当时接待最尊贵的客人时,那些号手会从部落领地的边沿一直伴着客人一路吹响号角直到到达目的地。
卡斯蒂利亚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这种号角传声的仪式了,上一次如此隆重还是在迁都巴里亚里多德后,伊莎贝拉夫妻第一次正式进入这座城市。
胸甲掷弹兵前进的队伍是雄壮的,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盔上漂亮的红色羽毛在风中不住飘摆,精致的马刀和挂在鞍上专门为胸甲掷弹兵们设计制造的骑火枪让他们看上去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又异常勇猛。
很多人看到这些武器时就不由想起了塞维利亚的失败,这样站在路边看着这支军队的巴利亚里多德人心情复杂,有些因为情绪激动更是露出了明显的敌意。
胸甲掷弹兵明锐的察觉到了那些隐隐透出敌意的目光,他们队形迅速变得紧密起来,随着军官发出的只有他们听得懂的命令,掷弹兵以一个前进中的防御队形把女王的马车紧紧围拢在中间。
阿里亚里多德大教堂已经近在眼前,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亚历山大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待。
在大教堂广场的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多少有些压抑,有人低声轻语,立刻就被旁边的人示意打断。
一些贵族心情忐忑地站在亚历山大身后不远的地方,这个时候即便是提议举行这一仪式的霍尔比纳加洛斯也已经有些后悔。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广场上的民众们不稳的情绪,那其中有兴奋,也有茫然,更有些人显然对西西里人的到来十分不满。
“你干的好事。”站在霍尔比纳加洛斯旁边的收税官莫拉达托看也不看的对行政官愤愤的说“我要提醒你,如果接下来发生什么意外,我想大家是不介意让你出来当这个替罪羊的。”
霍尔比纳加洛斯的眼角微微一颤,他向站在稍稍靠前的唐·班德拉兹的侧脸望去。
似乎是感觉到行政官逃过来的求助眼神,唐·班德拉兹微微扭头向他看了一眼,不过随即就又回过身去。
霍尔比纳加洛斯觉得身上开始发凉,这不是因为秋天的变化,而是冷汗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
而在稍远点地方,一个卡斯蒂利亚贵族正在与法院院长低声说着话:“听说唐·卡彭迪如今在马德里很是得意,甚至有人称他为马德里的新市长,是这样吗?”
“别相信这些,都是谣言,”唐·阿布赫瓦说完之后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殿下显然对监狱长很信任,而且我听说他把教皇陛下伺候的也很满意,所以你懂的……”
听着法院院长的话,贵族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接下来小声的提议邀请法院院长大人在有暇到着名的红房子去聚上一聚。
远处通往安托万门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骚动,尽管还很远,但这骚动就如同从大海上涌来的波浪,一层层翻滚着向着广场上涌来。
人们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西西里女王的车队到了。
尽管对那位女王和他的军队感情复杂,但是强烈的好奇依旧占了上风。
年轻,美貌,勇敢而又睿智的女王,这对于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魅力足以让人们对西西里女王产生巨大的好奇心。
而箬莎之前那些奇迹般的经历更是让人们津津乐道。
甚至有人觉得如果卡斯蒂利亚军队是败于这样一位传奇女王的手中似乎也并不丢人,甚至还是一种骄傲,当然这样想的人大都不敢把这种想法宣诸于口,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兴致勃勃的想要一睹女王的风采。
胸甲掷弹兵的出现引起了一片惊呼,高大威武的士兵与帅气挺拔的军服引来了无数满是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男人们沉默的眼神与女人们发出的尖叫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当几名精心挑选的胸甲掷弹兵催动战马,踏着近乎一致的步伐在队伍的前面押步前进进入广场时,很多女人已经因为激动喊得快要喘不上气来。
看着这一幕,亚历山大嘴角微微上翘,他倒是没有想到箬莎把他对一直拥有魅力的军队的描述贯彻的如此彻底。
很显然,这种具有很大装饰性的仪仗骑兵在战斗中表现如何暂且不论,但他们足以能够凭借着俊朗威猛的外表获得大多数人的好感。
所有的胸甲制弹兵迅速向着广场四周分散,他们高大的马头对着人群,所有人一手牵着缰绳,另一手有意无意的放在挂在马鞍的枪套边。
这些都是参加过塞维利亚会战的老兵,其中有些甚至曾经跟随当时的伯爵小姐远征巴尔干,正是因为有着他们的保护,亚历山大才放心的决定在巴里亚里多德大教堂广场上公开迎接箬莎。
马车缓缓停下,在无数双饱含各种情绪的目光注视中,车门打开。
先是一位女官在女仆的搀扶下缓缓下车,接着被所有人等待着的西西里女王走下了马车。
看到箬莎的那一刻,广场上的人们不禁大吃一惊!
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西西里女王居然没有穿着宫装,而是披挂华丽盔甲,手里还握着一柄镶嵌宝石雕刻华丽的指挥权杖。
阳光照在大教堂的广场上,清爽的秋风吹拂过马车前那人儿与阳光争辉的金发。
箬莎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这让她头顶王冠上的宝石幻化出几道耀眼的光芒。
然后她向远处的亚历山大望去,很多人在这时注意到了她脸上浮现出的温馨笑容。
箬莎迈步向前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毫无疑问,这一刻广场上最耀眼的就是西西里女王靓丽的身影。
亚历山大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看着渐渐走近的箬莎,他微微张开两臂。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暗暗松了口气。
原本应该向女王行礼的摄政王用拥抱让双方站在了平等的地位,这让卡斯蒂利亚人很是欣慰。
按照之前的安排,这个时候阿里亚里多德大教堂的钟楼应该开始鸣钟。
不过就在那洪亮的钟声尚未响起时,人们看到西西里女王做了个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女王停下来,她双手捧着指挥权杖献向摄政王,同时女王那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颈子微微低下,王冠微倾向着摄政王深深鞠躬。
广场上骤然一静,接着就突然爆发出了如雷般的欢呼!
与此同时,钟声响起,洪亮的钟声响彻广场,与震天欢呼瞬间汇成了如潮般的激烈声浪。
在欢呼声中亚历山大向前走去,他毫不犹豫的把箬莎紧紧拥在怀中,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美丽的眼睛,他低下头接着亲吻她脸颊的机会,在箬莎耳边说:“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但是我的妹妹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你会拥有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