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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华山剑派的掌门,以及经过华山剑派长老会一众长老们的决议,我们决定,无论这场比赛的胜负如何,本门的首席弟子疾矢,都将接任我的掌门之位,即日起,我以华山剑派掌门之名,赐封我门弟子疾矢为华山剑派的少掌门!”
这条消息一经放出,台下的观众顿时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不过疾矢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众人都觉得以疾矢的实力,接任华山剑派掌门之位也是实至名归。
毕竟张灵泉就算修为再妖孽,终归不过是个不谐世事的傻姑娘而已,即便华山剑派把掌门给她来当,她也难担此大任,所以在场众人都看好疾矢这个华山剑派新公布的少掌门。
只不过众人并没有察觉到,坐在最显眼特等席之上的若水老祖,在听到疾矢接任少掌门之位后,脸色却不怎么好,而身处于擂台之上的疾矢却及时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来到严兴的身前,并开口细声说道:
“掌门,虽然很荣幸你将少掌门之位赐予我,可我原本就是个罪人,还被师傅逐出了师门,至今还未乞得师傅的原谅,所以难担此重任,还请掌门将方才之言收回。”
“这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岂是说收就收的?我若是就这样收回,那你让台下这么多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们华山剑派?一个言而无信的门派,又该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严兴当即用一连串的反问让疾矢把话咽了回去,随即严兴又瞟了特等席上的若水老祖一眼,话锋一转,安慰起疾矢道:
“师傅虽然贵为门派老祖,可自从他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之后,便不再过闻门派内务,而我作为掌门,想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一个年轻有为的弟子,又有何错?”
“再说了,你当年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不知道,可我只认一点,师傅若真的没有原谅你的话,那这么多年了,又岂会放任你待在门派里?”
疾矢摆出了一副极为难堪的表情,忐忑不安地开口道:
“掌门,你是不知道我当年到底犯下了什么罪孽,你若是知道的话,定不会想要将掌门之位传予我。”
可严兴却憨笑了起来,继续安慰道:
“你犯了什么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师傅不说,定有师傅的道理,而且师傅为你瞒着不说,还不是为了袒护你啊,师傅他老人家是什么性子,我跟了师傅这么多年,岂会不知?”
“而且在宣布这条消息这前,我早就请示过师傅他老人家了,师傅听到后,虽然脸色不太好,可却也没有开口反对,其实啊,师傅他老人家早就原谅你了,只不过拉不下面子说罢了。”
严兴的话并未让疾矢安心,反倒让他更加为难起来了,毕竟疾矢心里很清楚,若水老祖之所以不在门派内公布自己的罪名,不是严兴所猜测的那样在袒护自己,只不过是为了维护爱徒张灵泉的声名罢了。
“可……可是……”疾矢欲言又止了起来。
严兴又拍了拍疾矢的肩膀,笑着打断道:
“疾矢,此事已定,谁都无法左右,你就安心比赛吧,灵泉这丫头修为虽高,可脑子却不怎么好使,我看好你。”
话音落下,严兴根本就不留给疾矢说话的机会,直接提起嗓子便开腔道:
“我宣布——本届华山论剑大会决赛,正式开始!”
随着严兴的话音落下,场下一众看客顿时热烈地高呼起来,而身在擂台上的疾矢,却忐忑不安地望向面前的张灵泉,连目光都是躲闪的。
张灵泉察觉到了疾矢的异样,可却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只是微微侧着脑袋,用天真无邪的乌黑双眸盯着疾矢的脸庞目不转睛地看,而后摆出了一张不解的表情,开口问道:
“小矢,你怎么啦,肚子饿了吗?”
顷刻间,疾矢眼眶中的泪水便开始打转,疾矢只感觉滚烫的泪水正刺痛着他的双眸,让他无法抬头去直视张灵泉的脸庞。
疾矢霎时就控制不住情绪,哽咽了起来:
“师姐……”
张灵泉即刻飞扑到疾矢身前,将个子比自身高出一个脑袋的疾矢拥入怀中,还轻柔着抚摸着疾矢的后脑勺,哄道:
“小矢,不哭不哭,不哭鼻子喔,师姐在这里呢。”
场下的观众见这一幕,顿时哑口无言,误以为自己是在看姐弟情深的苦情剧,回过神来后,才猛然在心中吐槽起来:
这特么不是华山论剑大会的决赛擂台吗?你们两个华山剑派的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打还是不打了?
过了好一会儿,疾矢才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从张灵泉的怀中挣脱开来,并微微撑起笑容,开口道:
“师姐,小矢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孝子了。”
可张灵泉却傻笑了起来,用宛如慈母般温柔的语气说道:
“师姐知道喔,小矢的个子虽然长高了,可小矢还是小矢,小矢还是灵泉的弟弟喔!”
疾矢眼中的泪水当即夺眶而出,滚烫而晶莹的泪珠拍打着擂台上崎岖不平的大理石地板。
“师姐……”
疾矢用身上那席白袍的袖子将脸颊上的泪痕抹去,仿佛作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立即拔出了手中的佩剑,并摆出了架势,此时望向张灵泉的目光已经不再躲闪,眼神决绝道:
“师姐,小矢长大了,已经能够保护师姐你了,所以师姐,小矢今天必须赢过你。”
“小矢要保护师姐吗?”张灵泉傻笑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师姐不用小矢保护喔,师姐可强了!”
“小疾知道师姐很厉害,但小矢也有必须赢下师姐的理由。”疾矢将手中的利剑挥舞了一番,随即将剑尖直指张灵泉那副天真无邪的脸庞,并微微笑了起来,仿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接着开口说道:
“师姐,我们来比试一场吧,就跟平时一样。”
“小矢要跟师姐比试吗?”张灵泉疑惑不解地问道。
疾矢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决绝道:
“小矢不会再输给师姐了。”
“今天师姐也会赢喔!”
张灵泉傻笑了出来,并毫无预兆地发动了攻击,忽然飞身而起,拔剑朝疾矢猛刺而来。
疾矢左手一拨衣摆,右手同时抬起将长剑竖在身前,并当即一转,将剑身朝向自己的脸庞,透过澄澈的剑身,疾矢看到了自己那已经下定决心的双眸,于是便不再犹豫,当即运转起体内的真气朝长剑汹涌灌去。
只见疾矢手中的长剑开始激烈地颤抖了起来,当张灵泉的宝剑即将刺到疾矢眼前时,疾矢手中长剑猛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剑鸣,场间当即天地色变,狂风肆虐。
从疾矢剑中爆发而出的磅礴剑气将张灵泉的身体震飞了出去,紧接着道道肉眼可见的纯白剑气盘绕在疾矢周身形成一个剑气漩涡,台下观众们的衣摆以及头发都在这剑气漩涡所引动的大风中飘扬起来,落叶与飞沙则直接被拉扯到了剑气漩涡当中,不一会儿,擂台上已经生起了一道狂啸的龙卷。
但下一个眨眼时,刺痛耳膜的风声戛然而止,原本阴沉的天空豁然开朗,不过观众们很快便发现了身处于擂台正中央的疾矢,其手中的长剑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数道浊白的剑气沿着剑身如流水般盘旋,原本毫不起眼的拙铁长剑,此刻已经被纯白的剑气包裹得密不透风。
疾矢手中所执之物,仿若已经不是一柄剑了,而是从他掌中潺潺不断奔涌而出的剑气之川。
张灵泉落地的瞬间,疾矢动了,但观众却看不到疾矢的身形,只见擂台之上奔涌出一道气势恢宏的剑气江河,河水中隐约可见游龙的身影。
不知情的观众以为疾矢在施展什么绝世神功,可华山剑派的弟子们却震惊于眼前这一幕,因为疾矢此刻所施展而出的招式,正是华山剑法中最为常见的一式——苍龙出水。
谁都没有料想到,苍龙出水的真面目原来是这个样子,连身在特等席上的若水老祖都坐不住了,毕竟身为华山剑派资历最高的门派老祖,苍若水心里非常清楚,苍龙出水不应该会有如此威力,震惊了好一会儿后,若水老祖才拍座而起。
若水老祖终于恍然醒悟,弄懂了施展在疾矢手中的苍龙出水为何会惊现出那种程度威力,因为疾矢已经修炼出了剑境!
剑之境界,只有真正的剑道天才方可抵达。
华山剑派三绝学之一的《紫霞神功》,修炼至最高境界便会抵达剑境。
但创造出紫霞神功的华山剑派先祖,乃是成仙后才领悟到剑境这个领域,从而创造出人剑合一剑境的紫霞神功。
曾作为传疾矢剑法之师的若水老祖,疾矢的资质如何,他比其他人都更清楚,疾矢是风水双灵根体质,而在如今的世道中,双灵根体质根本无望成仙。
所以当疾矢第一次跪拜在若水老祖面前,并求着若水老祖将他收为徒弟时,若水老祖便以没有仙缘为由拒绝了疾矢。
而且此前若水老祖就已经收下了既拥有仙躯又富有仙缘的张灵泉,而那时若水老祖还未成仙,所以带出一个仙人徒弟来,对于当时的若水老祖而言,也可以算作是临终前的愿望。于是在收下张灵泉为徒后,若水老祖便决定不再收徒,一心培养张灵泉成仙。
若不是宝贝徒儿张灵泉当年成日死缠着“灵泉是小矢的师姐,但小矢为什么不是师傅的徒儿呢”这个问题不放,若水老祖也不会格外开恩收疾矢为徒。
在疾矢与张灵泉身上,若水老祖看到了自己与张玄当年的影子,所以他也能切身体会到,疾矢这傻小子一心苦修只为战胜张灵泉,却始终不得志的痛楚。
当年若水老祖在得知疾矢用邪门歪道之法破了宝贝徒儿张灵泉的紫霞神功时,是真心想一剑刺死疾矢这个孽徒,可最后剑刃落在疾矢脖颈之际,若水老祖却狠不下心来,因为疾矢就像年轻时候的他,只不过因为一时心急走错了路罢了。
虽然疾矢破了张灵泉所修炼的紫霞神功,使得张灵泉成仙无望,可看着两人修为都在日益精进,若水老祖是至始至终都不认为疾矢会有超越张灵泉的一天,就好像他自己从未超越过张灵泉的父亲张玄一样。
而今天,此时此刻,若水老祖却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虽然使过卑劣的手段,可疾矢却以凡躯抵达了仙境,而这一生无法战胜张玄的遗憾,此刻却在疾矢身上得到了圆满。
当疾矢身上展现出剑境的瞬间,若水老祖当即便断定张灵泉已经落败了,因为张灵泉所修炼的紫霞神功已破,她没法将紫霞神功修炼至大成,所以也没法在擂台上施展出人剑合一,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是胜利,此刻都在为疾矢倾倒。
可若水老祖错了,他低估了张灵泉那颗澄澈通明的剑心,在场所有人,包括疾矢,都远远低估了张灵泉这位傻姑娘。
在苍龙出水所化的剑气江河来袭之际,张灵泉的双眸依旧保持着澄澈,并未流露出一丝恐惧与动摇,只见张灵泉无所畏惧地立身于汹涌磅礴的潮水前,专心致志地运转起紫霞神功,将紫色的真气凝集在剑尖之上。
在那声势浩大的剑气江河即将要将张灵泉柔弱的身形扑倒淹没之时,张灵泉猛然出剑刺向如墙般的剑气浪潮,顷刻间,张灵泉宝剑的剑尖上绽放出极为刺眼的紫芒。
这道凌厉的紫色剑芒刺穿了疾矢的剑气潮墙,疾矢剑招所化的剑气大川,当即剧烈地翻腾而起,在到达极致时轰然炸开,疾矢的身形瞬时被爆炸而出的气浪掀飞,原本那声势浩大的剑气江河,也在转眼间化作无数剑气水滴向四周溅射而去。
场间忽如其来地降下一场倾盆而来的剑气之雨,可执剑缓步行走于擂台之上的张灵泉,她身上那席笼罩着飘渺紫气的白袍,却至始至终,雨露未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