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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末世,从未有过一本书上记载,天地间竟可以染成了赤色,天宫临近凡界,百姓被洪水吞没,家园倒塌,好似这三界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生灵逃脱,曾经极尽繁华荣耀的九重天,竟这般触手可及。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忽而才想起那一人,拼命在眼前的画卷中寻找,可除了那天空中高悬的一轮红日外,只有河流中战死的天族将领。
身体不住颤抖,不知该如何将这无字天书所关闭,只晓得后来的一幕幕愈发惨烈。
画卷中的世界开始崩塌失衡,而紧接着我所跌坐在的草地上也开始晃动不安,回过神儿来自身已然在那画中,难以区分,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真的。
洪水蔓涨,脚下的巨石越来越小,不远处斩杀数人的黑影瞧见,手握长刀袭来,我躲闪不得,只晓得那长刀上的寒光折射在眼帘,心口第一次有了憋闷的感觉,缓缓闭上双眼等着挥砍下来。
猛然间肩膀不知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我好似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般,粗鲁的大口喘息,生怕回想起什么。
栾溪站在一旁,手中端着才煮好的茶,关切道:“方才我见茶壶空了,便去侧室煮了过来,便见你一人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口中不知说着什么,好似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话音一落将茶盏放在了桌上。
颤抖的指尖早已没有了知觉,只剩下那濒死之前的感觉留在心间,难道这便是当年被灭口的天妃说的天劫。
我颤抖的坐在椅子上,用尽全身的力量握紧栾溪。凡界对于九重天的记载虽少,却也有一些,天宫制衡东周大地,再上一次分裂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混沌,自打天族战胜了人皇和魔族,数百年中便从未在出现过什么大灾,或洪水席卷大地......
又如初初落入幻境中,栾溪同珞羽说的那般,之所以每一任天君都会在在任之时选出新君,就是避免发生意外,导致大地失衡倾覆,涂炭生灵,可如今昭华在任,三界井然有序,并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为何还会发生天劫,被记录在无字天书中,那既是我这等修为的都可以阅看,之期的天君天后必然也都知道,为何不早做防范,反而将知道此事的人都尽数灭口,贬去下界。
栾溪见怎样问我话都不见应答,口中只叨念着怕是被这群掌事仙娥逼的乱了心智。
正在此时,天一阁外传来侍卫和仙娥行礼的声音,栾溪一顿连忙转过身行礼,我才缓过神儿来,竟是昭华回来了,无字天书的事情也定然是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昭华面色虽如常,但语气之中却略略带着一抹沉重,他抬手支开栾溪到阁外取些蜜饯,只留下我一人呆坐在外阁中,不知所措。
昭华说:“苦心琢磨,不惜动用外物来迷惑住栾溪,如今见到了你想见的,难道不开心吗?”
原来一切的一切,他都十分清楚,可既然清楚又为何要让我知道。
缓缓抬头对视上昭华,我冷声道:“从最开始,在语忧亭见到暗室之中的留语瓶,服下丹药提升修为,又得知了无字天书和天劫的事情,这一切你都很清楚,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直接戳破我!”话音落下看见他那张万年不曾有表情的脸时,心中愤然怒气,又说:“看见我费劲一切心思,在这阁中翻上翻下的寻找天书,就好像一个痴儿般,你就觉得特别开心!”
如此时昭华的反应来看,我可以确定在无字天书上下封印的人就是昭华。
身为九重天天君自然是有保护好无字天书的重任,可既是因为有这重任在身,才不该令我一个妃子知道。
昭华淡淡笑了说:“如此......便是恼了?”目光转到了桌上的茶盏,品尝了一番,却不由得摇了摇头,好似是在对着茶色的不满。
唔,到了眼下这节骨眼,他倒是还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见状昭华似乎很是惊讶的抬了眉,说:“无字天书的事确是不是小事,可对你与而言,本就不足轻重,我又为何故意躲避,气恼之因,也全是在你不知运用灵力破除封印,而是用了最为费力的心法,你可知?”
此番言论倒是真真将我击在原地,他特地回到天一阁难道不是为何追责我动了无字天书。
昭华转了脸色,好似方才只是逗弄我戏耍一般,看着书架上天字的空格子望了许久。
无字天书本不是什么需避讳人的物件,不过也是见预知的法器,只是曾经发生了件祸事,才将此物转为了历代天君保管,用以预测灾祸,好在灾祸来临之前做好准备。
他年少无知,并不大媳这物件,便随意放在了书架上,直到有一天被天君传唤,得知所为的天劫。
寻常预知不过灾祸,只需提前派好兵将即可,又好比大乱之时他亲自率兵平乱,便也是受了无字天书的指引,而他所见到的天劫,便是一位神。
身负佛光而行,所到之处鲜血横流,哭声遍地,哪里又看得见一丝所谓的慈悲心。
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忘记过那一幕,心中的惶恐和不安,与佛祖相争,从未有过,这也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无字天书本是因阅书之人修为不同,所预知结果不同,山河崩塌,只是那位神坻降世的先兆罢了。
闻言我不禁皱了眉,心生担忧道:“那你既知了这些,又无计可施,老天君和天后为何要将天妃灭口呢?”
诚然这其中若是没有当年天妃的所作所为,怕是这场天劫也就不会发生,只是因那一族晚了一步,生了贪念,期望着天君之位能够易主,便令这位神坻走下了神台,成了最后众生的心魔。
再不知说些什么能够安抚他,双目相对,他不过是抬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就像之前的那般,唤来阁外等候已久的栾溪,又匆匆回到了前殿,好似什么都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