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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明微微一愣没太明白梁一飞的意思。
新时代的权力架构比较特殊集团总部属于高层所谓的‘高管’大多都是在集团总部这些人手头拥有比较多的股票管理着整个集团的大局战略规划、财务投入等等都出自集团;
但是在实际的经营运作之中各地的分校实权又比较大负责具体的工作高层的战略意图和工作安排需要他们去具体落实执行各地分校校长属于实权中层手头的股份不多主要依靠每年的业绩奖金新时代的奖金给的很高。
简单来说高层属于‘位高权重但不实’中层属于‘位不高但有实权’一个高层哪怕是常务副总级别的他可能对于新时代这条大船未来的方向有部分掌舵的权力但是不可能一句话一个人来决定某个员工的去留、工资奖金提升;相反一个中层校长是无权干涉新时代大计的但是在他管理的学校之中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一言堂。
双方的待遇都很高高层决定中层执行可中层股权少这样的架构确保了新时代无论有多少分校无论怎么开枝散叶它的枝叶都必然不会脱离树根在高层或者说是梁一飞规划的道路上前进。
所以由于白松的离开顾文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安抚高层。
“老顾有句话我们两之间说。”梁一飞摆摆手道:“新时代上市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即便我们不图在金融市场上赚钱但是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在运营当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想要发展壮大必然要上市。但是呢我们自己心里要有个数新时代的根基是什么?不是金融市场上好看的数字动辄几十个亿个市值这些是拿给别人看给政府看、给世界看让别人更加相信我们的东西新时代的根说到底是一个个有质量有口碑能让大学生四六级顺利通过、能让想出国的人顺利考过、顺利出国的学校。”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这么讲吧即便新时代股价跌破发行价可只要我们的日常教学工作在顺利进行教学水准不下降那么新时代就不会垮掉!就早晚有一天能回来这是我们的底气所在所以你这个集团总经理真正重要的工作不是去金融市场搏杀而是确保新时代的各个分校能够按照集团总部的要求去工作确保集团和下面各分校的稳定。”
梁一飞这番话自然是有道理的但顾文明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咖啡厅被梁一飞几句话忽悠就能热血澎拜辗转反侧的小青年了。
实际上即便是当初梁一飞忽悠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老顾的脑子一向很清楚。
“可是既然已经上市了金融市场这一块不可能就任由它乱下去吧。”顾文明说。
“那当然。所以我说你的工作不是这个但不代表别人不去管。股市这一块金融办公室会处理你去各地分校先把局面稳定下来争取不要出现更多的离职者千万不能来个大离职潮那才是动摇根基的事件。”梁一飞说。
“行。”顾文明点点头既然梁一飞已经心里有数那他也不必考虑的过多做好自己份内工作就好。
“等等先别走。你和白松他们聊过你觉得他们的辞职和这次股市波动有没有关系?”梁一飞说完补充了一句说:“不必有证据就凭你的感觉说。”
顾文明沉吟了片刻说:“不好讲这两者之间毕竟隔着太多看不清的东西了。但是有一点我有七八成能肯定这次辞职事件肯定不是相互孤立的白松和这些人接下来恐怕是要奔向同一个新东家。”
说着看了梁一飞一眼见他没有打断自己发表新想法的意思又接着说:“白松是新时代的老人了对新时代这一套熟悉的狠带走的那些人又都算是骨干他们要是凑在一块完全能搭起来一个新班子短时间之内虽然不可能和新时代竞争但是可以照搬我们的模式。”
“嗯。”梁一飞点点头。
顾文明的分析有道理但是恐怕他也想错了一点这已经不是1991年了这年头只要有资本和炒作的注入完全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出现一个有资格和新时代竞争的新学校。
当然体量也好、底蕴也好短时间之内的确赶不上新时代但已经有资格去竞争。
“要不然你和白松谈一次?”顾文明问。
梁一飞想了想摇摇头没这个必要了。白松连续两次做出这样的事甚至连他在新时代里的真正班底这次都暴露无遗那么就等于彻底断掉了自己的路。
无论和他怎么谈哪怕表面上再和谐他也应该很清楚未来新时代是不可能容得下他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安稳养老。
“行你去忙吧我们随时保持沟通。”梁一飞道。
顾文明走了之后梁一飞靠在椅背上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比较明确是有人在针对新时代而且不是普通的股市上赚一笔就走。
现在就看在股市上操作新时代股票的和白松的新东家是不是一群人如果不是这个问题还要简单一些如果是的就比较复杂和危险了。
想到股市梁一飞是有些恼火的。
不是因为新时代股价的波动让他在账面上看起来损失了点钱其实抛开新时代来看飞源也好飞科也罢未来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即便是新时代整个垮掉对于他也不算是致命打击。
何况就像他和顾文明讲得那样新时代只要实体不出问题金融市场上早晚是能回得来的。
让他觉得恼火的是作为第一个在金融市场试水的企业新时代刚露头就被人盯上了针对新时代搞风搞雨。
新时代是这样将来飞科、飞源其他企业又该怎么样?如果自己这次忍了下一次呢?难道每一次股票上市每一次企业有大的动作都要冒着风险被这些金融圈里的大鲨鱼咬一口?
越想越觉得恼火王自卫之前跟他讲过金融圈这几年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凶恶程度比商场在某些方面有过之而不及他当时也就当成闲聊虽然明白却没有什么切身体会。
如今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遇到这些庄家就跟普通人出门遇到流氓恶霸土匪打劫的差不多要么忍气吞声破财保平安要么就冒着风险拼一拼问题是能坐庄的实力恐怕都未必在自己之下背景说不定比自己还大。
出门遇到打劫的实在不行还有报警这条路能走虽说最后未必有用可好歹还算条路遇到这些心存恶意的庄家有时候当真是走投无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不但没有反击的办法甚至连对方的身份都不太清楚。
……
接下来几天梁一飞亲自在新时代集团召开了高层会议顾文明则是在各个分校马不停蹄的跑总算是稳定住了学校的局面。
但是新时代的股价却依旧和之前一样换手率和成交量都非常高而股价却稳定的缓慢下跌着。
伊扎克甚至已经开始建议梁一飞要动用一部分资金去‘救市’大市不好归不好可也不是所有股票都一直跌按照这种速度下去引起持有股票真正股民的小幅度恐慌跟着抛售跌幅会越来越大。
万一跌破了发行价那乐子就大了等于是击穿了股民心里的一道防线到时候各路媒体想必也会十分乐意来跟风做做文章写一写这个国内第一家上市民营教育公司的花边新闻来个火上浇油什么的。
企业最希望的是受关注但最怕的也是受到关注前者的关注指的是市丑者的关注指的是各路媒体的负面关注任何一个企业包括新时代都不可避免的有一些不太能见光的东西关注多了花边新闻弄不好就得变成负面新闻变成负面影响。
梁一飞考虑之后决定再等一等现在一切情况都实在太不明了连敌人在哪是谁有什么本事都不知道就动用资金去救市?这他妈弄不好是个无底洞。
又过了一周一个对于新时代可以算是爆炸性的新闻出现了。
在各大股评新闻比较靠前的位置都刊登出了对于新时代这只股票的预警由于新时代内部人事出现重大变动导致了近期股价的下跌提醒股民谨慎关注。
严格说起来这条新闻其实是‘颠倒黑白’在时间上有了错乱:新时代股价下跌在前人事变动在后。
之后股价持续下跌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新时代股价下跌是因为白松这些人离职造成的。
但是真相和表象这两种东西从来都很难去分辨甚至真相本身到底是不是‘真相’有时候都无从考证至少目前从外部看起来这两者的确似乎应该是因果关系否则无法解释新时代近期股价莫名其妙的持续下跌。
紧跟着金融部那边又发现了一条更加重要的信息。
a股市场上有一支叫做‘新农科’的股票最近发布了信息新农科集团将成立下属教育培训集团专注于职业技能的培养其中很重要的一项正是商务英语。
而新成立的教育集团的人员高管中白松和几个从新时代离职的人赫然在列。
在发布这条消息的当天新农科涨停板新时代跌停板。
“新农科查了没有什么来头?”梁一飞皱着眉头问柳钢。
“这家公司有点意思。”柳钢还是那副很舒适随意的样子坐在梁一飞的对面但是语气却没有第一次那么轻松了。
一叠不算厚的资料放在他们两人之间柳钢伸手在上面轻轻点了点说:“这个新农科是希望饲料下属的一家上市子公司……”
“等等希望饲料刘家的?”梁一飞眉头一挑这就十分讨厌了希望饲料刘家兄弟迄今为止都可以算是中国民营企业家的领头羊也是曾经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人物。
更奇怪的是希望饲料没有听说过会去玩金融一直都在踏踏实实的做实业。
“不早就不是了之前希望饲料是大股东但是93年的时候就从这家公司撤股只保持合作关系95年这家公司上市但是和希望集团的关系却渐渐的恶劣起来。后来效益越来越差上市之后很快就挂上了st的帽子都几乎要退市后来被人收购所以现在这个新农科应该是一家借壳上市的企业。”柳钢说。
“为什么和希望的关系恶劣?”梁一飞问。
柳钢立刻明白了梁一飞的意思说:“这我也查了它最初是希望的下属销售公司希望只是大股东并不完全控股但是后来希望建立了完全属于自己的销售渠道就用不上这个公司了。所以这件事和希望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说实话我也托人去了解了一下目前希望应该是没有实力去对你动手动脚的。”
“嗯你继续说还查到了什么。”梁一飞点点头。
“这家新农科有点意思。”柳钢不急不慢的说。
所谓的有意思主要是三方面不同寻常。
第一幕后老板很神秘控股模式十分复杂。柳钢算是金融圈的老资格了熟人多面子大来了梁一飞这里之后又不缺‘公关费’和背景很多信息他去查甚至比王自卫去查还要好使。
可即便如此他至今为止也没有完全查清新农科后面真正的老板是谁有好几家公司分别控股而这几家公司的存在似乎完全是为了掩盖一些什么本身并没有什么业务。
“这个能查的清吗?”梁一飞问。
“可以但是需要一些时间。再复杂的关系从明面上看都是需要有合法手续的只要顺藤摸瓜肯下本钱一定能查到。”柳钢说。
“好你继续查抓紧。”梁一飞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个有意思的地方则是新农科本身这家企业对外宣传是要利用高科技改变中国农业现状打造大型现代化农场通过国内、国际贸易促进中国农业发展。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新农科下属有好几个子公司。
但是根据柳钢所查无论是新农科还是这些子公司目前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大项支出和盈利从证券市场反应看他们的固定资产主要是地皮公司的报表上营收居然主要来自于地皮的涨价和一些非农业品的买进卖出。
“除此之外投资和融资居然占了大头这个公司好像没干什么本职工作可这一年不到时间却一直在不停的融资和投资。”柳钢呵呵一笑。
“投资融资?规模大吗?”梁一飞。
“这就是第三个有意思的地方了。”柳钢终于很罕见得正色了起来说:“规模非常大甚至可以说是巨大!”
柳钢来梁一飞这里时间不长但是由于是金融工作对于梁一飞真正的实力是有比较深了解的虽然目前只有一家上市企业但如果仅仅从‘钱’这个字来看国内能和他拼一拼的民营企业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几千万乃至上亿在梁一飞面前非但不能算‘大场面’连‘场面’大约都算不上了。
可柳钢依旧能用‘巨大’来形容那就足以证明对方的投资和融资至少都是亿级别乃至十亿级别的。
这么多钱不干‘正事’拿去搞投资融资足见对方的体量绝对不比梁一飞小完全可能更大。
柳钢报了一个数字梁一飞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这次弄不好真碰上硬茬子了按照这些数字分析对方岂不是能动用大几十个亿甚至上百亿的资金?
哪家裤裆没夹紧放出来这么个玩意?!国内现在有这种体型的民营企业吗?
“现钱肯定是不可能的抵押、贷款、甚至是民间高利贷集资都有可能。”柳钢说了一句稍有安慰的话但紧跟着又道:“可无论如何比钱咱们恐怕比不过人家。”
就算能比得过梁一飞也不可能把所有企业的‘血’都抽干砸进金融市场。
想了想说:“老柳其实这么一来倒是简单了。”
“嗯?怎么讲?”柳钢一愣。
“查起来简单了国内能有哪些私人控制的资本达到这个程度?虽然我对资本市场不了解但是我想也不会太多吧就那么一些你不需要大海捞针直接定点排查尽快查清楚。”梁一飞说。
“这是个新思路。”柳钢点点头然后说:“那股市上咱们还是要留心伊扎克说的对万一跌破发行价可能导致一系列我们根本无法控制的连锁反应。”
“股市不要砸钱我召开董事会申请停牌。”梁一飞说。
“停牌?梁总你有把握了?”柳钢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一些。
“没什么把握。”梁一飞说。
“那现在停牌同样可能带来各种负面影响重新复牌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依旧难以预测。这么干是两败俱伤啊!”柳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