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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耿秋说完还是打算要走,萍水相逢还不值得她交出多少真心。
“怎么Jason没告诉你是我救了你吗?”Jane很绅士的让出路,但是他相信她不会让自己失望。
“子修?”经他这么一提,耿秋猜想眼前这个人便是杜子修的弟弟Jane,只是两个人看起来并不像,非要将二人联系在一起,只能说眉眼间有一丝相似。
耿秋想起他二人的关系之后,更是对Jane看不惯,白了一眼准备走。
“看来你对救命恩人并不友好。”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到底救了我什么?”耿秋不耐烦的说,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
Jane看耿秋烦躁起来,也不再吊着她的胃口,说起了实话:“看来Jason真的没有提到我,真可惜。那天你跟另外一个女人一起进的酒店吧?”
“是。”耿秋点了点头,收回脚步,在门口杵着,对他说的话好奇起来。
“后来三个人都出来了,只有你一个人留在里面。她们找了两个壮汉,还打算留下些影像资料。”Jane的母语是英语,所以说起汉语,有些混乱。尤其是主语和宾语常常颠倒,还断断续续的加两个单词,好在耿秋耿最终是听明白了。
“这些你怎么知道?”耿秋对Jane的动机还是表示怀疑,虽然杜子修是一句话带过了他和Jane的关系,但是耿秋知道Jane一定做过很多对不住他的事情。因此他说救了她,她不信是他的善心。
Jane拿出手机,他录的音,耿秋听了,便真相大白。
耿秋得知Jane救了自己之后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致谢。Jane却得意起来:“举手之劳,如果你真想谢我,不如一起用餐。”
杜氏总裁办,顾新会被请来喝茶。其实她还不知道杜子修已经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以灰黑色为主色调。顾新会激动不已,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心爱的男人。她刚酝酿出一种情绪,打算开口问候,却被杜子修冷漠的声音覆盖,生生的吞下了肚。
“你好大的胆子。”杜子修喝了一口水,温文尔雅,你仿佛看不出他在生气。
“总、总裁。”
“两条路,要么主动离职,要么进警察局。”杜子修丝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顾新会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故作淡定:“总裁,您在说什么?”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杜子修冷哼一声,整个房间的音响被顾新会的声音填满,立体感十足,心思的恶毒也一览无余。
“您听我解释。”
“解释?年纪轻轻的心思怎么这么毒?”她的解释他根本不在意,谁敢伤害耿秋,那就是死路一条。
顾新会在生存面前还是选择了主动离职,她认为杜子修对她有些怜惜,打算放她一条生路,感激不尽。只是杜子修交代Kitty,两年内就不要再让这个小姑娘找到工作了,她该为自己的行为反省,付出代价。
耿秋和Jane的饭局就在韵悦三楼的自助餐厅,虽为感谢,耿秋对他仍有防备,这顿饭吃的也是沉默寡言。
到今日为止,耿秋在杜氏的敌对者算是完全清理干净,关于魔机智能的那点余孽也算是没有了任何反击能力,杜氏开始了迅速的发展和扩张。耿秋最近就要开始第一次正式的产检了,她有些慌乱。虽然医生之前说过所服用的药物对胎儿不会产生影响,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仍然不能放心,也许这种心态会持续整个孕期。
她突然好想念莫文文,想念苏莹玉。现在的她一个朋友都没有,心里的事也无人分享。耿秋咬着筷子,没有了食欲。杜子修碰了碰她的手,耿秋从思绪中惊醒。
“怎么了?”杜子修关切的问。
“我们的孩子会健康吗?”耿秋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杜子修不假思索的回答她:“当然。”
“我有点不放心。”耿秋不确定的看着杜子修,为这事她已经有几日没睡好觉了。
“我们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孩子当然很健康。”
“有不良嗜好的父母生产的孩子会怎么样?”耿秋赶紧追问,疾餐不良嗜好在同一个大范畴之内吧。
杜子修将手中的斑节虾剥开,放到她的嘴边,安抚:“别瞎想,嗯?”
耿秋点点头,咬着他剥好的斑节虾,吃起来却好像没什么味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吃东西上,而是无限的忐忑。
这天夜里,耿秋做了怀孕一来第一个噩梦,她梦到自己的孩子没有眼睛,哭着向她索命,耿秋惊醒的时候不由得喘着粗气。
“晚晚,又做噩梦了?”
“我梦到我们的孩子不健康。”耿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他,杜子修知道这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突然对于这个孩子是否能够平安降临的后果也产生了一丝担忧。
“傻瓜。”杜子修把耿秋抱在怀里,一遍一遍捋过她的发丝,就像哄小猫一样安抚着她,他真的怕她的反应。
到今晚为止,杜子修突然意识到耿秋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很多人孕期和产后会有抑郁的情况发生,他仔细想了想耿秋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她总是会担心一些没有发生的事情。一开始他只想到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仔细想想,这样的耿秋在四年前并不是如此,她的改变是最近这一年才发生的。杜子修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一些意外,当时并没有对耿秋加以心理干预,当然耿秋当时的表现也很自然,所以他忽略了这一方面。
杜子修联系了M国的校友兼死党,他是心理学、临床医学双学位,他是汤姆。杜子修并不知道耿秋已经看过心理医生了,而且因为孩子停了药。他还打算在耿秋无意识的情况下让汤姆诊断一下,耿秋的症状,最好防患于未然,别到时候真弄个产前产后抑郁。
汤姆答应杜子修这两天的航班飞过来,以产科医生的角色出现在杜子修的家里。同时,耿秋不放心自己的病情,停药后,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容易狂躁。于是偷偷的找了个机会去了谈静那里。谈静有段时间没看到耿秋了,还以为耿秋沉浸在有孩子的喜悦之中,病情有所缓解呢。
“谈医生。”耿秋不自然的喊了她,如果可能,她甚至不想出现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耿秋,你怎么来了?”
“谈医生,我最近感觉不太好。”耿秋在心理医生面前也没必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
“说说你的症状。”
“我总是担心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并且容易发怒,并且有自残倾向。”
谈静皱了皱眉,耿秋说的这些都不是好现象,说明她的病情再加重。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她建议耿秋放弃孩子,接受治疗。等一切恢复常态,再考虑要孩子。耿秋拒绝,她来的目的则是在不影响孩子的情况下接受治疗,如果非要拿孩子来换,她宁愿不治疗。
心理医生从不会强迫病人,她建议耿秋和家里人开诚布公的谈谈自己的病情,相信在家人共同决定后,耿秋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抑郁症和躁郁症从来都不是一个个体的病症,而是要靠家庭一起与病症作斗争。
耿秋表示会回去仔细考虑清楚。
与此同时,杜子修因为耿秋被绑架的事情,时不时的会看下她的定位。当他定位到耿秋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有些担忧。今日并不是耿秋产检的日子,所以她出现在那里并不正常。他又想难道是耿秋提前去产检了?他吩咐Kitty去调查一下,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耿秋竟私自去看了心理科。
杜子修开始对这件事情慎重起来,Kitty直言找了那个叫谈静的女医生,不过她拒绝透露任何关于耿秋的信息,是个脾气有些怪异的女人。不过医生保护病人的隐私是职业道德,杜子修表示理解。Kitty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谈静是谈俊的姐姐。
杜子修心想谈静这行不通,不妨旁敲侧击一下谈俊。于是在耿秋回到家以后,杜子修去了第一人民医院外科,谈俊却以他没有挂号,拒绝接待他。杜子修再去挂号的时候,挂号处的小姐姐已经提示他谈医生的号今日已挂完,他可以明日早些来。
杜子修在谈俊诊室外花三千块钱买了最近的一个患者的号,谈俊嗤鼻:“没想到在杜总眼中,我谈某人的身价这么高。”
“谁说不是呢?谈医生年轻有为。”杜子修恭维他。
“杜总哪里不舒服?”谈俊摊开病历开始着手记录。
“晚晚之前是在谈医生的姐姐那边治疗吧?”
谈肯上病历,淡淡的说:“心里走廊尽头左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