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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营中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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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诗手握两块皎洁的玉牌,久违的自信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她又开始对这块曲尺玉深信不疑,虽然她还不清楚这块曲尺玉如何使用,但是能操控施环定是无疑的了。

陆幼翎见施环如同着了魔一般,显得格外痛苦的样子,心中顿时大惊,他见秦妙诗手持两件璎珞圈,又见她目光如炬的盯着施环,便怀疑是她手上的两块玉牌作祟,于是他偷偷的潜身想靠近秦妙诗拿走她手中的玉牌,谁知还没靠近,秦妙诗便转过头斜着一双说不清是清澈还是模糊的双眼瞪着他。

“不要轻举妄动,施环的命现在可在我的手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别以为你拿了两块破石头你就很厉害的样子,告诉你,我什么也不怕!”

陆幼翎见被发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想冲上前去抢走一件璎珞圈,谁知还没碰到,秦妙诗便一个箭步闪身躲开。陆幼翎扑了个空仍不死心,转身后欲望更甚,只是身体转到一半时,鞋底突然被什么东西钩住, 他两腿一软,便结结实实的倒了下去。而就在倒下去的一瞬间,他看到无比清晰的一张脸就贴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张清晰却又矛盾的一张脸,本来是一个好端端的可人儿,却皱着弯弯的细眉,双眸温润却流露出诧异,娇羞的两瓣红唇似长天一色的月夜,上弦与下弦的弧度完美的拼出一面圆形。

这一画面最终定格在落地前的最后一刻,此时的陆幼翎方才回想起同自己一齐摔倒的这个可人儿居然就是凶神恶煞的秦妙诗。

“你,你,……”

“你什么你!”陆幼翎双脸通红,刚想说话便被秦妙诗呵斥住,“不要色眯眯的看着我,否则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我哪有色眯眯的看你……”

“不要狡辩啦,要不是你冲过来绊倒了本宫,本宫怎么会被你占了便宜的。”

“喂喂,大姐,我可还只有十岁也,说的我能把你怎么样了似得。”

“大姐?你个小鬼真的是太可恶了,本宫非要亲自折磨你一番才好!”

陆幼翎还想为自己分辨什么,可话还没说出来便被秦妙诗祭出的缎天绫罗给困了个结结实实,就跟他被抓到日照国的第一天一样。

“呜呜……”陆幼翎的嘴巴也被堵上,想喊也喊不出,他寄希望给施环能够救他,谁知施环似乎被打开了什么机关,一直在原地上蹿下跳,根本停不下来。

秦妙诗晃了晃手中的璎珞圈,眼神里透出得意的坏笑,她对陆幼翎说道: “现在施环自身难保,不会有人来救你,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跟我走。”

“唔?”

“你不是来自云都吗?我现在就带你去云都。”

陆幼翎听到这句话反应更加激烈,秦妙诗朝着他屁股踢了一脚,反倒是老实了许多,秦妙音目睹了这一切连忙跑过来问道:“姐姐,柯伯伯和阿木哥哥都是无辜的,你又何必把事情闹大呢?还是放了他们吧。”

“好妹妹,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杀老柯确实无关痛痒,我要找的人是你的父亲才对,阿木既然能与月虱兽心意相通,我就更不会杀他了,我还得向他请教通灵之术才行,你说对不对?”说完又伸出脚踢了陆幼翎两脚,疼得他来回摆动身体,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行啦,你在这里陪老柯好了,我还有要事要做!”秦妙诗掏出自己的璎珞圈再次召唤自己的月虱,这一次因为没有施环的破坏,随着风云突变,不一会儿秦妙诗的月虱兽‘月儿’便降落在附近,只是月儿本能的盯着施环的位置,良久之后便俯下身子,一副卑微乞怜的样子。

在月虱的世界里,施环永远站在最高一层,这一点毋庸置疑,秦妙诗突然萌生去云都的想法,她要在秦天苍因为战事自顾无暇的时候向他复仇,而施环则是稳操胜券的一种最稳妥的方式,现如今两块曲尺玉虽然都在自己的手中,可常规的通灵似乎不能奏效,与其危险的尝试注灵,不如把阿木这个臭小子训练成月儿一样的听话,乖乖为我卖命,岂不是更好!

带着这种想法,秦妙诗一跃坐上月儿的身上,陆幼翎被捆成粽子一般再次被月儿叼着飞行,越飞越远,地面只能看到施环庞大的身躯缩成一点,秦妙诗在心中暗自发誓道:“抓了阿木就不怕你不跟来,早晚有一点你会是我秦妙诗的宠物!”

此时战火已蔓延至子午门,两边已是短兵相接,均呈白热化态势,秦天苍知道这个时候该步军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于是命前队变后队,他自领先锋营剩余六十多名兵士径直取子午广场进发,耶律锦云收缩防守,有意让出子午广场一条道路引秦天苍自提兵马深入,子午广场上的祭坛则是打开玄天门的唯一途径,此战关系重大,若是有失,子午祭坛则尽归日照所有,那一天也是云都末日的到来。

云都虽是强弩之末,但侧翼屡屡无法得手,反倒是秦天苍亲率的大军从大殿前廊攻入,一路奏凯,云都王城内的戍卫人马一触即溃,月虱先锋营所向披靡,连后续的步军也士气大振。

此时倒是崔尚率先看出一些端倪,多年行军打仗往往能够下意识的察觉一些东西,只可惜同样往年四方征讨的国君秦天苍并没有看出这一些,秦天苍早已对归元殿中的王座虎视眈眈,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彻底洗雪二十年前的仇恨,日照终将在我的手上磅礴万丈!罗生国,呵呵,不过是我大日照帝国的附庸,我让它覆灭的时候它岂能苟存?

就在秦天苍还在遥望之时,崔尚前来觐见,秦天苍脸上宏瑞初现,崔尚一眼便知秦天苍刚刚饮完烈酒,酒意正浓,即兴而醉,他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忖道:“行军打仗之时居然饮酒,君上未免太过放纵自己。”

他虽然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扫兴的话,只是行军饮酒这件事似乎已经暗示出他此行的目的必将是无功而返。不过崔尚还是想试一试,于是他字正腔圆的说道:“君上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秦天苍椅的身子向天空仰视一番,说道:“未时?不对不对,日照当空,好兆头,应该还是午时才对。”

“君上可知部队三路进发,原定在未时或者酉时前攻入子午广场便算大捷,可如今未时都未到,我部却已顺利攻入广场前廊,而其余两部皆被敌军牵制陷入了鏖战,君上难道不觉得此事有所蹊跷?”

“崔尚啊崔尚, 本君该如何说你才好,刚入城时你说过时不我与应全力进兵,现在胜利在望你却要瞻前顾后停步不前,你看看你身后的队伍,不是寥寥无几的数人,而是成千上万的兵士,云都现在还剩多少士卒,就算耶律锦云亲自上阵加起来也不过百人,以百人之众迎战上万虎狼之师,无异于驱虎豹跟羊犬斗,本君还需要顾虑什么?”

“这……”崔尚瞬间变得哑口无言。

秦天苍见崔尚不说话,反而劝解道:“崔尚行事谨慎,为行军出谋划策,这份心意自然是无人可及,等下在子午广场上擒住耶律锦云,算你头功一件,我日照国自仕国将军死后,将军一职便一直闲置,今番记你头功,攻占云都后便可顺理成章封你为镇东将军,也好堵住悠悠之口才是,哈哈哈……”

“君上,微臣不敢奢望将军一职,此次出征,能得到君上的重用是下臣的荣幸,自当以死图报,只是下臣智疏才浅,几次有需要用谋之处都未能及时献策,致使君上对下臣产生猜疑,下臣所提的建议也都置若罔闻。”

“哪有的话,本君之所以排除众意选中你作为我的贴身幕僚,除了欣赏你的处事缜密、临危不乱,更重要的是相信你的为人,你也知道,本君亲政已有十多年之久,朝中却一直徘徊本君的不利谣传,尤其是仕国将军的死,总有人传言并非是病亡,而是本君将他谋害,在这件事的看法上,本君知道你是一直站在本君这方,一直到后面迎娶甄虞,也是你力排众人的非议替本君解决了前朝的两位元老,本君才能有机会和甄虞走到现在,本君虽然和你贵为君臣关系,其实在本君的心中,你却是本君的兄弟,你提的建议本君又如何会置若罔闻呢?”

“君上的话真的言重了,下臣只是遵循道德伦理、天理循环,所做的事都是为日照国的千秋万世着想,君上若是将我当作兄弟,那我便说一句不当听的话。”

秦天苍酒意清醒了一半,半眯着眼睛说道:“但说无妨!”

“君上,下臣认为云都一旦攻破,切不可答应云都二人的要求扶持他们建立新的云都国。此二人野心极重,鹰视狼顾久已,如果一旦成立新云都,日照临界只怕还不如现在这般安宁。他们二人既然为了权利和地位甘愿背叛以前的主子,现在就有可能为了权利和金钱再次背叛日照,我们何必要被这两个无信之徒牵着鼻子走呢?”

秦天苍抿着嘴,似乎在消化最后的一点酒意,然后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崔兄弟言之有理,不过本君一言既出,自当履行诺言,否则天下人会怎么看我秦天苍,倘若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今后天下的俊杰如何愿意来投奔我日照,何况如今王子还在白先生手中,如果本君不答应,只怕妄儿也将凶多吉少。”

“君上切莫忧虑,下臣我倒是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让君上失信于天下,又能让二人得到一个根本无法兑现的酬劳。”

秦天苍来了精神,连忙追问道:“崔兄弟快请说!”

“下臣认为这次征讨云都,除了一雪二十年前的战败之耻外,更重要的是找到迦礼寺的修缘秘法,如今极道非乏已死,迦礼寺可谓群龙无首,修缘的秘法可能就藏在迦礼寺当中,若君上拱手将云都让与二人,如同给云都换了一个主子一般,将来日照还有没有能力辖制云都还不好说,司徒洪源和白自赏二人无非想当云都的君王和执事,我们完全可以将云都的地盘拱手相让,也算是君上信守承诺。只是子午祭坛和迦礼寺一定要焚毁,切不可落入二人手中。”

“崔兄弟的话其实本君早已考虑到,所以本君亲自来取正门,就是想在暗中摧毁掉子午祭坛,传闻祭坛中央有一块碧石,用参与祭命仪式的孩童鲜血洒在之上便可以打开玄天门,本君若是攻取子午广场,首要任务便是摧毁这块碧石,如此一来就算将云都的地盘作为酬劳交于二人也没有多大关系,云都自此再也不会有修缘之人出现。”

崔尚如释重负,他暗自感叹道原来自己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秦天苍虽然在行军中饮酒,看似烂醉狂饮,其实内心中早已有所谋划,如今要考虑的就是小心进兵的事宜。于是他开口道:“下臣刚才进来之时听见几名司尉在说先锋营已经撤至后队,下臣以为决战在即,云都保留最后的精锐一定集结在广场入口位置,这个时候撤走先锋营,恐步军会有无谓的伤亡,不知此条命令可是君上的旨意?”

“确实是本君的意思,崔兄弟毋须大惊小怪,本君无非是让月虱支援其他两路,诚如崔兄弟顾虑的那样,我们中路进军未免太过顺利,本君也担心云都是有意将本君孤军引入好中他们的埋伏,所以让步军当道缓行,先锋营支援另外两门的攻打,两门一旦攻破,三路军士仍然依照原来的方案在酉时汇兵一处,如此一来,耶律锦云还不束手就擒?”

“君上!”崔尚朝秦天苍作揖到,“下臣对君上的谋略深为折服,起先我还担心君上会因为胜利而冲昏头脑,现在看来完全是我自己多虑了,下臣不应该对君上有所怀疑才是。”

“唉,崔兄弟何出此言,定是本君在阵前饮酒让你们多心了,其实本君是因为暂停进军所以小酌一杯,喝的也只是骏补的清酒,并非得胜滥饮。我们君臣齐心,云都定能唾手可得,不过现在在本君心中,一直对妄儿的行踪深感焦虑,眼看军临城下,白自赏却迟迟未出现,莫非他躲在某个地方静观其变不成?”

“按白先生的做事小心谨慎的做事风格,在如今时局为定的时候定然不会轻易出现,我会派人多加打听王子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君上知晓。”

“嗯,”秦天苍神情没落的点了点头,随后想起什么说道:“司徒洪源可有来信?”

“并未来信,倒是收到线报说贾寿和袁俎二人已被萧略击毙,二人在风神店设计伏击萧略,反被萧略诛杀,此二人行事冲动,故有此祸,倒死不足惜,只是萧略本人也失去了行踪,下臣断言可能是司徒洪源已经提前下手。”

“哦,司徒洪源若是与萧略会面,定是真相和盘托出的时候,萧略为人刚直不阿,定不会被司徒洪源说服,料想二人必然会有一番恶战。”

“君上所言极是,就不知何人更胜一筹。”

“这还用说,自然是司徒洪源,毕竟他已有两次冲击‘天绶’境界的经历,虽没有成功,但是这份造诣应该在‘无妄’层面上无出其右才对,何况与白自赏早已研究透萧略的武功招式,萧略无论如何都无法取胜。”

“既如此,崇万重远在天边,尚不能回来救援,耶律锦云身边只剩一个何裴,为减少伤亡起见,下臣的建议还是在晚间进兵为妙。”

“好,本君就依你的意思在晚间进兵,为安全起见,云都王城一旦落入我手后,立马封锁东门,防止屿宕山的兵马回援。”

“遵命!”

崔尚作揖后离开,秦天苍的酒意也完全清醒,他望着天色渐变,月华初上,不免心绪万千。崔尚确实是一个难能可贵的人才,但是却不是一个可以付托心事之人,到底是自己家中的事,如何又好意思跟崔尚诉说呢,秦天苍在军中饮酒,又岂能心中无事?只是无人可以帮助,诉说无益罢了,寥借一杯酒,以舒心中的烦乱,也许事情会有转机越变越好才是。

秦天苍踱步到窗前,看着越来越深成的天色,两眼捉摸不定,他不免由衷感叹道:“甄虞的病莫非天下真的无药可治,崔尚啊崔尚,你明明发现了董太平的行踪,为何不将他请来,反而让他就这么离去,现在究竟要到哪里才可以寻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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