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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流宗山门,陈梦生一连给腿上贴了四张御风符,整个人的速度变得极快。
一张御风符没什么效果,但几张一起用,其效果可以叠加,行走的速度也会很快。神行符,他并不打算用,换取神行符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了神行符和金刚符,他就多了个保命的手段。
看了看地图,他选了个方向,一路飞奔过去。当初从离家到火流宗,他花了有半年的时间,那时候,他还是个普通人,只能一步一步走来,就连当初引他入宗门的黄仙师,也是赶着马车带他回了宗门。如今,他再回去,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有了御风符,来回三个月足以。
一路上,他基本选择在山林穿行,以他的速度走在大路上,很容易引来别人注意。风餐露宿,不断使用御风符,一个月时间,他就到了天云县的境内。
走进天云县城,陈梦生一脸感慨。当初他的梦想就是好好读书,能考进天云县,成为秀才。秀才在天云县的地位比平常人高许多,成为秀才,即使不做官也是一县名流,见知县有座位。成为秀才后,也可继续参加科考,等成为举人,那在省城都有一番名气。当时他的梦想真的很简单,可为了一口气却走上了修道这条不归路。如今看着背着书箧(qiè)的书生,他的心中还有着些许羡慕。
感慨一番,他收回心思,无论怎样,这一条路他还得走下去,他心中的那一口气,已经憋了十年。
在天云县停转一下,打听出村子的方位,他兴奋地飞奔向家乡。
远远地,他望见一个小山村,村头的梯田里,不少村民正干着农活。他放慢了脚步,突然变得有些踌躇。近乡情更怯,正是他此刻的心理。爹娘如今怎么样,生活又怎么样?他十年没回家,是否又在责怪他这个不孝子?心中感情复杂,连着他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慢慢挪向了村子。
十年过去了,村子似乎没有什么大变化,村头的柳树下闲坐着几个老爷爷,陈梦生都认识,可他们已经不认识陈梦生。他们有些疑惑地盯着这个“外来”青年,陈梦生也不知道如何打招呼,索性低着头走进村子。走到村中石碑处,他停了下来,深深地望了几眼。那颗柳树变得有些粗壮,柳条在微风中吹荡,不断地拍打在石碑上。
停留一会儿,他走向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院子。
站在院子外的篱笆围栏处,他的眼眶有些红,心跳加速,他探着头望向院内。
院子被整理地很干净,还种有一畦青菜,绿油油的,煞是好看。
院中摆着一个木盆,里面放着几件衣服,看起来像是孝子的衣服。篱笆上,还搭着好几件洗好的衣服,陈梦生的眼眶一下湿润,那正是他的衣服,看起来很小,却被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屋子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他有些意外,随即他听到了梦中让他千魂百转的声音,那声音九岁之前,一直陪伴着他。
“梦儿,你慢点儿,小心别摔了。”
“嘻嘻嘻……”
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屋门外,她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很可爱。她看见了篱笆外的青年,歪着头,看了又看。
“娘,外面有个大哥哥。”
一个围着围裙,头发半白的妇人从房间撵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擀面杖。
“你跑得可真快,哪里有大哥哥?”
她出了屋门,沾着面粉的手拉起小女孩,笑着看向了屋外。这一看,她当即愣起来,手里的擀面杖哐当掉在地上,眼眶泪水浮现,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攥得小女孩有些疼。
“娘,好疼啊。”小女孩脆生生地说道。
妇人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手忙脚乱,一边放开小女孩的手,拿起来放在嘴前吹,一边用另一只沾满面的手,不停地抹眼泪,面粉混进眼睛,泪水更多。
“快叫哥哥,你哥哥回来了。”
“哥哥?”小女孩有些疑惑。
“那是你哥哥,离家十年的哥哥,你一直期盼的哥哥。”
陈梦生眼眶的泪水在打转,隔着篱笆,他跪了下来。
“娘~”
陈梦生他娘抱起梦儿,慌乱地出了院门,三人相拥,激动地哭了起来。
良久,陈梦生缓过神来,他放开母亲,还有……他的妹妹。
“娘,我都有妹妹了。”他宠溺地看着梦儿,“我爹呢,怎么不见我爹?”
“你爹干活去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娘抬起头,看见他爹站在不远处,眼睛通红。原来他爹早都回来了,看见娘三个抱在一起,也就没出声打扰。
“爹~”梦儿也看到了她爹,欣喜地跑过去让抱。
他爹头发花白,背也驼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高兴地抱起梦儿。
陈梦生看向他爹,眼中神情复杂。父亲老了,背也驼了。他转过头,对着他爹重重磕了两头,“爹,不孝子回来了。”
他爹仰起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午饭,一家四口坐在一张八仙桌上,陈梦生面前,满满一大碗面。梦儿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脸依赖。
“哥哥,爹娘说你当仙人去了,你是不是成了仙人?”梦儿一脸好奇。
“梦生,你这一走就是十年,你妹妹是六年前要的,你娘给她起名‘念梦’。”
听到这话,陈梦生心中一酸,当初满心都是报仇的念头,哪里管父母的心情,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求仙之路,这一去就是十年,搁别人眼里,很可能都以为他死了。可他的爹娘,一直坚信他会回来,还不时洗洗他的衣服,连他长大的衣服都为他准备了,他的房子也一直保留着。
“爹娘,孩儿不孝。”
“老头子,吃饭就吃饭,你看你话多的,让梦生连饭都吃不了,梦生快吃。”
陈梦生端起面前一大碗面,狼吞虎咽,他娘一直在旁说着:“别急,慢点儿吃,锅里还有。”
一大口,一大口吃着,陈梦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他娘见这样子,也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孩儿,这十年委屈你了。”
梦儿抱着陈梦生,也哭了起来。
他爹拿出烟袋,重重地抽了一口,望着一家人,眼睛再次泛红。
一顿饭几乎在眼泪中吃完,他娘抹着眼泪收拾去了,陈梦生抱着梦儿坐在门口。
“哥哥,你真是仙人吗?”
陈梦生对着梦儿一笑,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梦儿,你吹一口气。”
梦儿疑惑地看着陈梦生,却也照做,她撅着小嘴,向着陈梦生的手掌吹了一口气。
呼,随着这口气的吹出,陈梦生的掌心,忽一下出现一团火焰,吓得梦儿往他怀里一钻。
“别怕,梦儿,这就是仙人手段。”
梦儿怯生生地看着那火焰,眼中一阵仰慕。
“哇,哥哥好厉害。”
陈梦生轻轻一笑,手一挥那火焰消失。随后他握紧右手,口中念念有词,等他再次张开手,一个小水球在手中形成,他笑着把这些水洒向梦儿的头。
梦儿闪躲着,却有一部分水滴仍然甩在头上,她嘻嘻嘻笑个不停。
她的爹娘也看到了这一幕,眼中露出惊奇,最终化成欣慰,看来孩子的誓言终于实现了。
半天时间,梦儿几乎缠着陈梦生,让他展示各种“仙法”,陈梦生也乐此不彼地陪伴着梦儿。
小山村的消息传得极快,不知是他们见到了陈梦生进了他家院子,还是有人在外面看到陈梦生逗梦儿使出的“仙术”,总之整个村子都知道陈梦生回来了,并且成为了仙人。
村民都自发聚到了陈梦生的家里,院子里站满了人。
“小胖,你可回来了。”
“还叫小胖呢,人家现在可是仙人,而且你看他变化多大,长得越来越英俊了。”
“是啊,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这男大得二十变。”
“梦生,你这一去就是十年,我们都很想你。”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成为仙人只是时间的问题。”
“梦生,你可别忘了我教过你啊。”
各种恭维的话传进陈梦生耳中,他却一脸平静,这些村民的嘴眼,他十年前就知道了。其中好几个村民,当时对他一脸不屑,现在又来夸捧他。
他爹娘一脸高兴,儿子出息,他们脸上也有光彩。
“各位,我儿回来我高兴,今晚在我家摆宴席,大家都要赏个面子。”他爹意气风发地说道。
“那是肯定,能参加仙人的筵席,可是我们的福气。”
“我晚上一定来,还会带着大礼。”
村民慢慢散去,陈梦生的家中终于清静起来。
“爹,怎么不见老村长?”
“老村长啊,三年前就去世了,现在的村长是张孝他爹。”
“张孝他爹?”陈梦生的脸色阴沉起来,“那他怎么没过来?”
“哼,他晚上肯定会过来。你不知道,张孝三年前回来过一次,刚好就是他爹当上村长的日子。那一次,他爹在村中大摆筵席,还请来戏班子唱了三天大戏,连附近村子都有人来。全村的人都去恭贺张孝以及他爹,听他爹说张孝已经是什么开灵七层,成了什么内门弟子,很风光。”
陈梦生心中喃喃:“开灵七层,呵呵,三年前就是开灵七层,果然资质好就是不一般。你都这般了,也不知你那仙人亲戚如今什么样?不过,一个都跑不了。”
他爹娘并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看他的脸色沉重,只以为陈梦生还打不过张孝,便安慰道:“梦生,你也别气馁,如今你已成为仙人,这就行了,你可千万别想着报仇啊。”
“呵呵,光成为仙人可不够啊。”
送走这些村民,他爹专门请来村里的厨子,当即宰了一头猪,风风火火地办起宴席。
陈梦生抱着梦儿转来转去,傍晚陈家灯火通明,院子里摆满了桌子,上面饭菜齐整。
越来越多的村民到了他家,最后都有些拥挤,众人落座,却没有动筷子,似乎还等着谁。
等到几乎坐满的时候,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姗姗来迟,那些村民皆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道:“村长来了。”
中年正是张孝他爹,他原也是个庄稼汉,十足的粗人,他叫张大虎,给孩子起名叫张孝,但他如今却贵为村长,一切都源于他有个好儿子。
张大虎笑着摆了摆手:“呵呵,听说陈家兄弟的儿子回来了,我来看看。大家都坐,虽然这宴席比较简单,但大家也要吃好。”
陈梦生他爹一脸难看,这张大虎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还明里暗里说着他家的宴席不好。
陈梦生冷眼看着张大虎,刚好张大虎也看过来。
“呦,十年不见,小侄的变化可真大。听说你成了仙人,可否为大家展示一手?”
张大虎刚说完,就有村民说道:“对,你要是仙人,你就给大家露两手。这年头,说大话谁不会?”
“是啊,也不是伯伯说你,你出去十年,回来就说自己成了仙人,可我还没见过你的本事。”
“当初那仙人可说了,你那资质极差,几十年都可能当不了仙人,该不会哄骗我们吧?”
陈梦生的爹娘脸色很难看,他娘甚至要上去理论,被陈梦生一把拉住。
“张大虎,我是不是仙人,你试试就知。”说着,他的手里出现一个巨大火球,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大虎。
听到陈梦生直呼他的名字,张大虎却没敢再说话,他看到了那个火球,他的头上冷汗直流。
“咳咳,贤侄可真是年少有为,还真是仙人。”
“哼!”陈梦生一甩手,那火球消失不见。
刚才出口的那几人也是脖子一缩,不敢再看向陈梦生。
就在这时,张大虎身后一个十来岁的孝不屑地说道:“火球有什么了不起,我哥上次回来展示的那个火球,比你这个大多了。而且他当时是开灵七层的境界。你呢,你才是什么境界?”
陈梦生看向那个孝,那孝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张孝的一丝影子,正是张孝的亲弟弟。他的眼神有些奇异,“我才开灵四层。”
“哈哈哈,又比不上我哥哥。”
“唉,原来他并没有孝厉害啊。”
“我就说么,孝那孩子天资聪颖,怎么会比不过陈梦生?”
“那当然了,那仙人当初不是说了么,陈梦生的资质极差,就算当了仙人,哪能比得上孝。”
“对,就算是仙人,也分三六九等,他肯定是最低等的那类仙人。”
那些村名听到陈梦生的话,觉得他没有张孝强,又不余遗力地嘲讽他,期望讨好张大虎,张大虎一脸得意。
陈梦生的爹娘脸色更加难看,他们都准备散了这宴席。陈梦生却并没有多少生气,他犯不着和这些凡人置气。
虽然他只有开灵四层的境界,听起来没有张孝七层的境界高,但他离开灵五层只差临门一脚,他还有许多灵石,修炼至开灵六层都不是问题。以他的灵根属性,以五层境界打败七层境界也不是很难,若是到了六层境界,妥妥碾压七层的修士,五行灵根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也没有和这些村民争论,冷眼地望着众人,只是右手的火球又施展出来,那些开口嘲讽的村民的头又缩回去,似乎这才发现,陈梦生就算再差,那也是仙人,曾经他们听到就要膜拜的仙人。
众人都安静下来,只有狼吞虎咽的吃饭声,陈梦生内心冷笑,这才散了手中的火球,抱着梦儿回到了屋子。
慢慢地,村民散去,碍于张大虎在旁边,这些村民原本再想恭贺几句,却什么都没说离开。有几个喝高了,仗着酒劲,说陈梦生根本比不上张孝,狠狠地舔了一波张大虎,张大虎满眼笑意。
到了最后,张大虎也喝的醉醺醺的,他对着陈梦生他爹说道:“陈家兄弟,我儿那是天纵之资,那就是仙人的命。上次他回来,听到你家孩子也去求仙了,他很兴奋,他说你家孩子最好修炼快点儿,不然以后碰见可就无趣了,他说他很期待和你家孩子见面。”
“对,我哥肯定会再次打倒陈梦生,他是最厉害的。”
陈梦生在屋里听得清楚,连他娘都听见了,他娘望着他一脸担心。
“我也很期待再次见面啊。”陈梦生眼中浮现回忆,喃喃道。
村民终于散去,陈梦生他爹也喝了不少酒,等到村民全走以后,他一个抱着酒瓶,老泪纵横。
“爹没本事,当初那仙人伤你,爹没能保护你,如今你当了仙人,那些人依然嘲笑你,爹又阻止不了,爹没本事啊。”他喃喃低语,本以为声音很低,屋子里的人都听不见,可他的儿子已是修士,耳力明聪,听得清晰。他张开口,猛灌一口酒,酒水顺着胸膛流了下去,当啷一声,酒瓶摔在地上,他也从墙边滑倒。
陈梦生叹了口气,轻轻地走出屋子,屋外,他爹已经靠着墙角睡着,嘴里还无意识说着什么,他走上前,把他爹抱回屋子。
他一边抱着他爹上床休息,一边问道:“娘,怎么不见隔壁伯伯和婶婶?”
“他们啊,前年紫瑛回来,就把他们接走了。你没见紫瑛,她如今长得可水灵了,看着跟画上的仙女一样,听她说她成了一个长老的弟子,地位非常高,修为都到了什么开灵九层,离开灵十层都不远了,她把她爹娘接去过仙人生活了。”
听到林紫瑛这个名字,陈梦生沉默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女孩,当初她的行为并没有错,可他总觉得有鲠在喉,他没有迁怒她,心里却一直不得劲,哪怕当初她投来一个鼓励眼神,他内心都是高兴的,可她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与他对视过,当他看去的时候,她总会闪躲过他的目光。
“紫瑛还问起你,听到你也去求仙了,她叹了几口气,最后对娘说,若是你以后修炼有成,去青离宗找她,她说那是一个女子宗门,她本来在金兽宗,机缘巧合被青离宗长老看中,就收她为弟子。”
“青离宗?”陈梦生念了一遍,记住了这个宗门。
梦儿折腾了一天,没撑到宴席结束就睡了,陈梦生和他娘聊了几句,也让他娘睡了,他娘本不愿睡,十年没见,她有说不完的话要对他说,最后他好说歹说,说他这次回来会停很长时间,他娘才恋恋不舍地看着他,吹灯睡觉。
陈梦生一个人到了院子,看着满院狼藉,他收拾起来。
他双手挥舞,碗碟一个个飞起来。这一段时间,他又学到了一个法术——御物术,一种隔空操控东西的法术。这法术对修士的修为要求较高,至少到达开灵五层以后才能修炼,这法术需要对灵气有细腻的掌控,一般不到开灵五层,根本难以做到。
御物术炼至大成,听说可以移山填海,可从未听说有人把御物术炼至大成。御物术属于基础法术,许多修士学习御物术,只求掌握一些御物的用处,能做到御驶飞剑,以及其他法宝就行,没人专门修炼御物术。
修炼御物术相当枯燥,不断重复再重复,可以说御物术的修炼在所有法术里最容易,说白了就是对灵气的一种掌控。而对灵气的掌控,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会自然提高,也就没有修士对御物术上心。
自从陈梦生开始修炼御物术,他却一直乐此不彼,他感觉这个法术很神奇,那种把其他东西托起来,就好像他有了额外的手臂一样,他决定好好修炼下这个法术。刚开始他连一根轻轻的木棍都操控不起,花了好多天才慢慢拿起,却摇椅晃,很是艰难。趁着回家这段时间,他在梦中一直修炼这个法术,如今终于能做到操控一些小东西,碗筷自然不在话下。
他施展御物术,碗碟不断地落入旁边的水池,随后他又施展了水球术,把那些碗碟全冲洗干净。这一幕若被其他修士看见,一定会谴责他浪费灵气,没有哪个修士会傻得耗费大量灵气,只为了洗碗碟。
忙活一阵,已经月上枝头。
整个院子变得清净,空旷,陈梦生靠在墙角,拿起他爹的烟袋,凑在嘴边抽了一口。
“咳咳。”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被呛得咳嗽。他连忙捂住嘴巴,用灵力压制住这种咳嗽。
屋子里,传出他娘的声音,“梦生,你还没睡?”
“就睡了,娘。”
他起身回到了他的屋子。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被褥很干燥,应该是经常晾晒的缘故。陈梦生内心觉得十分温暖,没脱衣服,就这样躺在床上。
一种久违的安心感浮上心头,他合上眼睛安然入睡,不久微微鼾声传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爹娘出现在他床头,他娘爱怜地为他脱了鞋,盖上被子。
陈梦生一下被惊醒,这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他睡得多死,只要有一丝动静,他定会醒来。迷迷糊糊中,看到是自己的爹娘,他对着他们一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娘心头一酸,暗自抹泪。以前他睡觉,雷打不动,现在轻轻的动作都能惊醒他,也不知这十年孩子吃了多少苦,才会养成这个性格。
他爹拍了拍他娘,跟着他娘一起为他盖好被子,两人再看了几眼,才回到屋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