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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那人着了一身青衣,看上去是读书人的模样,生了一张薄唇,似乎在向人暗示他并不重情,拒人千里。但这人身上又偏带了些温润的气质,越发令人琢磨不透。
兰恬不由多看了几眼,再在脑海里搜寻了与她相熟的男子,总觉得姜浔这个人她见过。也许是前世她作为苏远岫见过,也许是原身的记忆在作祟。可兰恬已经熟悉了这具身体,并没有看到或记住关于过往的种种。
慕容山不以为然,鄙视的看了那人一眼:“你这就不懂了。万事有各自的缘法,这兰草倒霉,长着长着去了水里,这柳树呢……喂喂喂,姜浔你干嘛?”
被唤作姜浔的人拿着兰草举给慕容山看:“兰草是在水里长出来的,不过这株像是吊兰,应该养在土里。底下水应该很深,不然这根怎么还没扯断。”
兰恬点头:“这里曾经淹死过人,是深不见底的。”
慕容山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淹死过人?”
兰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淹死的人是我姐妹。”
“唉,可怜。”慕容山遗憾的摇摇头“虽说你们当时不到十岁,但远岫到了呀!当时她一定很难过罢,毕竟是自己养的婢女,朝夕相处,感情很深的。”
兰恬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和她什么关系?”
慕容山一脸沉痛:“你不知道!当年远岫不是被贼人掳去边疆的,是为了逃婚找我!其实她喜欢的人是我,不是那个王八蛋萧呈。我们俩从小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他不说,不说兰恬也知道。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都是真的,喜欢他的事却是假的。老侯爷与苏远岫的父亲曾在一起读书,关系匪浅。慕容山从小就是个皮孩子,长年摧残苏府的花花草草,且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相当有兴趣。总之,是个除了读书习武外都喜欢的混世魔王。
苏远岫平时也不爱女红绣花,就跟着慕容山到处野,慕容山给她买过一本《异物志》,专门记载稀奇古怪事情的书。
受此影响,苏远岫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想去北漠寻找神秘的沙弥树,也跟着慕容山带着侍女文慈企图偷偷去北漠过,虽然最后意料之中的被老侯爷和苏大人发现,但也由此可见两人的友谊十分深厚
兰恬不由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慕容山见她不信,也不急着解释:“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现在这是我的宅子,你独自一人闯了进来,我可是能去京兆尹府告你的。”
兰恬道:“你又有何证据告我?我一没偷二没抢,再说了,这挂着的可是苏家的牌子,几时成你常 胜慕容山的私宅了。”
慕容山提醒道:“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说了。”
兰恬:“……”
“还有啊,”慕容山绕有兴致的看着她“我可没说我叫慕容山,你怎知我就说慕容山呢?”
兰恬后退一步:“白衣白玉白扇,看着挺像江湖上的冷面剑客,可这是云锦,不是剑客用的起的。尤其你还冲我抛了好几个媚眼。”她面无表情“除了常胜侯府的慕容山,京都找不出第二个人如此厚颜无耻。”
慕容山有些懵:“你既然知道我是慕容山,是常胜侯府的侯爷,为何不行礼?”又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还骂我厚颜无耻。”
兰恬有些心虚的缩了缩头。她怎么忘了,慕容山并不认识重生为人的她,自己如今的行为在他眼里,恐怕更像是无理取闹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兰恬觉得出师不利,不如改日再挑个由头过来,她就不信自己次次都能遇到慕容山。
这么想着,兰恬向后迈了一步,先是端端正正的给慕容山行了一礼,后极为冷静的说:“是我的过错。既然此处是慕容侯爷的宅子,就不叨扰了。”
慕容山哈了一声:“我的宅子,你说走就走?喂……你真的走啊!”
兰恬头也不回的遁了,心里暗道:再呆下去慕容山和那个姜浔肯定会怀疑她鬼鬼祟祟的,她可一点都不想多事。
慕容山又眯起了他的桃花眼,看着兰恬走出了大门,问姜浔:“你说她会不会是苏家逃走的孩子?虽说没听说有苏家的孩子逃出生天,可是世家嘛,难免有几个入不了族谱的血脉。”
“也许。”
“但愿是这样的。”慕容山的眼睛暗淡了些许“萧呈害了她,又害了长野苏家,连宅子都没来看看。如今这宅子我要过来了,便要修好。若有一天她的魂回来,也晓得往哪里走,好过飘飘荡荡,不知所措。”
“万一她已转世投胎了呢。”姜浔轻轻的叹气。
“也许她的转世会回来呢。当年观星阁给她算的签文,可不是十六岁死的。她若是十六岁便没了,那后面的六十年被萧呈吃了吗?我们相识一场,虽说她总是欺负我,但好歹也算我的知音。”
姜浔看了慕容山一眼:“京都第一风流公子慕容山,原来还重情义。”
“哟,”慕容山忽然变了脸,拿着扇子风流的摇啊摇“你还真信了,哈哈哈。”
说着迈开了步,要多潇洒有多潇洒的过桥,一派游山玩水无忧无虑的二世祖模样,仿佛刚刚的黯然伤神的是另一个人。
姜浔轻笑,跟了上去。
两人几步走到了花园,慕容山指着一处残垣道:“瞧见没,这就是那处水榭,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在那里打过架?”
姜浔:“……”
慕容山盯着姜浔,摸了摸下巴:“外派出去才一年,怎么感觉你变了挺多呢。”
姜浔挑了挑眉:“有吗?你也变了,比以前更烦了。”
慕容山毫不计较,很大度的拍了拍姜浔的肩:“怎么样,外派蛟城受了不少苦吧?那地方可是穷山恶水,听说你还治的不错。”
姜浔嗯了一声:“虽然气候不好,但远离京都,百姓知足,倒也自得其乐。”
“你们把蛟城做了盛卫的下一个据点,”慕容山向前走“倒也大胆。不怕陛下和名剑的暗卫发现,把你们一锅端了?”
“名剑若真能查到什么,阿蘅岂不是个花架子。”姜浔神色淡然“我可不承认。”
慕容山轻笑一声,啪地一声把那扇子一合,指向那处水榭的残垣:“那处水榭我想拆了,建个画舫,逢年过节在画舫里吃酒设宴,定是这京都最风流的事!放心姜浔,我一定请你来吃酒,把我们家里那坛杜康拿出来,和你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姜浔道:“就怕你到时醉的不省人事,扯着清风的袖子喊文慈的名字。”
慕容山讪讪:“那都是意外,哈哈哈,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