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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赶来的白晨,远远就看到倚靠在病房门外的陆且扬,面色凝重,浑身透着莫名的森寒。他刚想上前,便见赵芸儿的主治医生正从走廊的另一侧走来。
“陆少。”
“怎么样?”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用最好的。”
“是。”
陆且扬抬头深深地看了病房一眼,还是离开了。白晨隐隐觉得陆且扬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他也说不上来,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陆少。”
闻声,陆且扬回头,同白晨目视。
“你就这么走了?”
如果以往陆且扬是自信甚至孤傲的,但这次白晨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尽的迷惘,如同深不可测的漩涡,但也只是刹那的幻觉,
“白晨,开车去酒吧。”
咦~
“恩。”
要有多久你才会知道曾有一个人视你如生命,为你甘愿承担所有伤痛,只是终究没能等到你回头。
陆且扬一定不会知道,那个他视为亲妹的人为他做过多少。
但至少,现在的他正被心里肆意滋长的伤痛所困住。
酒吧的喧嚣,扰乱的是这纸醉金迷的地方,还是那一方的平静。陆且扬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当他看着那一张张不同的面庞,在他眼里慢慢放大,然后渐渐缩小,最后全都变成了那人的音容面容。
“阿薄。”
轻喃着,却是如此之轻,瞬间便被那无休止的咆哮声吞没。
“阿薄是谁?”
“陆少,你醉了。”
白晨苦着脸看着吧台上数十瓶烈酒,再无奈地看着趴在台上醉醺醺的男人,一踌莫展。面对陆续前来搭讪的女人,他不得不冷着脸一个一个打发走,到最后,周围一些人都开始用那种奇怪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阿薄。”
“我想你了。”
“我们不闹了,好吗?”
……
陆且扬突然拉起白晨的衣袖,俊美的脸在灯光下深情不已,妖孽得醉人。
“shit。”
白晨再也hold不住,拖起陆且扬高大的身躯,摇椅晃地走出酒吧,将已经醉得满嘴胡话的某人塞进车里。
陆家。
接到白晨电话的汤姨担心地立在铁栅大门前,不安地望着漆黑的前方。
先是出了赵小姐那事,后少爷又不知所踪,这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还喝得一塌糊涂?
少爷那么一个自律的人,平日里喝酒都有节制。
唉~
车灯远远亮起,朝着她的方向驶来,停在她的身侧,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很快白晨下车,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汤姨,天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等?”
白晨、凌非、薄冰,还有少爷,他们几个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她眼里他们就是她的孩子。
“我不放心。”
“真是拿你没办法。”
白晨叹了口气,抬眼瞟了车后座已经陷入安静的男人,脑海里又想起他一路念叨的名字。
“醉得不轻吧?”
“嗯。”
“先扶进去。”
“汤姨,我来。”
自陆老爷子住院后,陆家愈发冷清。薄冰不知所踪迹,陆且扬成日奔走在公司,这偌大的别墅平日里就住着汤姨和一个钟点工,到后来陆且扬和赵芸儿订婚,赵芸儿也搬了进来,但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还是显得十分冷清。
两人一番折腾,总算是把陆且扬收拾好,扔在了床上。
白晨疲惫地下楼,大厅桌上不知何时放着一杯热茶,熟悉的清香飘来,他突然觉得所有的疲倦都没了。
这些年去了那么多地方,也吃了很多东西,到底还是汤姨做的味道好。
“汤姨。”
“快下来。”
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茶,白晨心满意足地坐在沙发上。
“汤姨,阿薄是谁啊?”
“陆少念了一晚上。”
“阿薄……”汤姨有些不敢置信,从那人走后,她还以为不会有人记得这个小名了,这些年少爷更是不准任何人提起。
“是小薄。”
“薄姐?”
白晨想过会是陆少某个深藏的红颜,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薄姐,这么看来陆少其实心底是惦念着薄姐的。
“嗯,小薄刚来陆家那会,少爷给小薄起的。”
薄姐先他们一年到陆家,那一年里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也不为怪。白晨正理着思绪,汤姨意味深长的话突然响起。
“少爷,还是念着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