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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相思入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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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舟回来,雪沁一路上皆沉默寡言,北泽多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雪沁,感觉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仍是忧心,直问:

“雪沁,从你回来后,你就没怎么笑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雪沁一下子警惕了好些,忙摇头。

“心事?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啊?”

呵呵,怎么可能有心事嘛,而且,即便有,也打死都不能说好吧?

北泽见她欲盖弥彰的样子,料想她肯定是有什么心结,但他并不清楚具体为何事,但雪沁既不愿意说,他也不好再勉强。

“对了,樱离姑母知道你失踪后,很是担心,你既已回宫,明天我带你去见她吧!”

雪沁只点头说好,反正北泽熟悉得很,不说话也不会显得尴尬,她也实在是不想说话,便一言不发默默地行着,直至抬头看见自己的住处,才停下来对北泽说:

“我到了,你回去吧9有,今天谢谢你。”

她转身的瞬间,手却被北泽拉住,北泽一用力,她没站稳,直接摔入了他的怀里,他似有意而为之,紧紧地抱着她不放,并附在她耳边说:

“我知道你不开心,我不想你整天只知道点头和摇头,这不是我认识的雪沁。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接你去看姑母,看完姑母我再带你去人间走走,散散心,可好?”

“好,我答应你,但是,北泽你能不能放开我,你附在我耳边说话,我觉得耳朵有点痒痒的。”

北泽听她那么一说,便立即松开了她,松开之后,还不忘用手替她揉了揉耳朵,最终还摸了摸她的头,他似乎很喜欢摸雪沁的头。

雪沁想不明白现在的北泽犯的什么抽,动不动就是把她抱入怀里,估计是年纪越大就越返老还童了吧?她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然后朝北泽摆了摆手,说:

“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

北泽目送她走进小屋,直到雪沁把房门关上后他才离开。

而西丘,夜色早已充分浸染渗透每一个角落,月明之夜,总是能勾起人异样的情思,某些情愫,如同春雨过后的嫩苗,正在某人的心中潜滋暗长。

西丘自雪沁和云扶离开后,便愈发显得静谧了,静到能听见花落的声音。

司烨从来都不是一个怕孤独落寞的人,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有些不适应。他依旧携了一壶酒,倒躺在梨树上慢慢地喝,只是他再也没有用手指在酒瓶上弹奏的兴致。

西丘的宫阙楼台有十二处,但他目光遥望的只有覆华宫,那座他腾出来让雪沁入住的覆华宫,多少个夜晚,他都宿在梨花枝桠上,遥望着它。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想到她离去之时问自己的话,便又低头闷了一口酒,此时梨花已谢,东风尤寒,黑黢黢的枝桠横斜,一轮孤月,弯弯地静挂在苍穹之中,显得格外的寂寥。

与天空孤月相对的覆华宫,此刻却灯火通明,虽然宫中空无一人,只是,他不忍熄灯。似乎,灯亮着,那鲛人就还在一般,虽然他也明知,她已不在,他似有些醉意,把手中酒瓶一放,便双手抱头,枕在枝上,这一夜,尤显得格外的漫长。

第二天一早,北泽便如约而至,他到小木屋后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料想雪沁应是没起床,他便坐在门外的阶上静静地等着了,只是为了让她多睡会。

雪沁昨晚一直辗转难眠,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静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司烨,而且心里总是发闷,好在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还在西丘。

她确实被门外的敲门声扰醒,可她丝毫不愿意醒来,她还想继续做着身在西丘的梦,但梦断了,任凭她再怎么苦心经营,梦都接续不上了,她不甘心,她想重新入梦,便集中精力地想着西丘,结果想着想着自己就清醒了,她硬生生地被梦挡在了门外,再入无门,她只能叹息着起床,略带惆怅,继而想起门外敲门的罪魁祸首,她便生气地朝门外扔了个枕头。

北泽听见声响,知道雪沁起床了,便走近门边,等着她开门,结果她并没有如他期许的那般,过来给他开门,他只好又在门上叩了几下,才听见屋内行来的脚步声,一会门便开了,他看见负气抱拳在胸前的雪沁立在门内,略带起床气地说:

“你就在门外等着,给我半柱香的时间。”

说完后她直接用把门给关上了,把北泽挡在了门外,北泽只能继续回他的阶上坐着,等着。他心想,都这么多年了,雪沁一点也没变,起床还是有起床气,所以当雪沁开门凶他,弯腰去捡枕头后便把门关上了,这一系列的动作落入到他的眼中,他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讶。

他又继续等啊等啊,直直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雪沁才不慌不忙的开门出来。

“走吧!”

她一声令下,他这才起身。

雪沁似乎对白色特别钟爱,司烨记得从小到大她都爱穿白衣白裙,今天亦是如此,一身白色的纱裙,只在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打了一个淡雅的结,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如凝脂,气若幽兰,未施粉黛,但却足于使天下女子颜让三分。

北泽怔怔地看着她有些出神,雪沁在他面前摇了摇手,他这才反应过来,雪沁问:

“我脸上有花吗?还是我脸上能开出花来?”

北泽微微一笑,揽过她的肩,簇拥着她往前走,说:

“你本身就是一朵花,甚至天地间所有的花都不及你美。”

“你巫力这些时日迟迟未涨,是不是都被这厚脸皮的功夫给取代了啊?”

北泽只是笑笑,他的雪沁,明明长着朱唇皓齿,说起话来却牙尖嘴利的,不过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即便她把自己说成天底下最无赖之徒的,但只要她仍在自己身边,仍能如今日昨天般牵她的手,拥她入怀,他便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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