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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慢跑着到了东宫,走到门口时正赶上几个宫女出来打扫便上前问道:“几位姐姐请等一等,我向你们问些事可好?”
几名宫女四处看看,将小太监拉到一旁不太显眼的地方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哎,我想问两位姐姐,沈大人可在东宫之中?”
“沈大人?你说的是哪位沈大人?”
“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沈樊沈大人。”
两个宫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中一位打趣道:“你这小太监可真有意思,你自己都说了沈大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自然是去皇上身边找,东宫是太子殿下住着,你来东宫做什么?”
“可是沈大人之前同我说让我来东宫,跟着太子殿下做事。”
“做事?”两个宫女想了想,“想是沈大人为你在太子殿下面前谋了份差事,你跟我们进去先见过太子殿下吧。”
“是,多谢两位姐姐了。”
两名宫女在前面走着,小太监夹紧了步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等一等。”小太监回过头,两名宫女也回过头,“把人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两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两名宫女互相对了对眼神,告退道:“沈大人,奴婢告退。”
“你过来。”沈樊将小太监召到身旁,带着他离东宫远了一些距离道,“怎么样了,我让你找的人,找着了么?”
“奴才今日就是来向大人说明这件事的。奴才在京城里兜兜转转了两三天,并没有看到大人所说的那位道长。”
“那姑娘呢?可曾看到?”
“您说的那个一袭黑衣的姑娘我也未曾见到。”
“哎~”沈樊长叹一口气道,“那便不急,兴许是还没到。你再去附近转转,见到了就回来告诉我。”
“是,奴才明白了。”小太监又急急忙忙的跑走了,刚跑两步又被沈樊叫住,连忙又折返回来,“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沈樊掏出一个钱袋递到小太监手里道:“不多,省着点花。”
小太监掂量着手里的钱袋,知道这分量不轻,连声道:“谢谢大人!”
“行了,没事就去吧,别误了事儿就行。”
“大人您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事儿办好。”
“嗯,去吧。”
沈樊看着小太监转身跑出去,方才满脸的笑容此刻也瞬间收敛。他想起了刚才见到的两个宫女,心里便打起了新的算盘。“多管闲事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人呐,还是自私点好。”他整了整衣服,恭恭敬敬地重新走进了东宫。路过那两名宫女的时候脸上带着丝丝地笑意,两名宫女不知缘由,只得恭恭敬敬地问礼。经过一番通传之后,沈樊见到了太子殿下萧煜桓,几分钟之后,一群素不相识的人将这两名宫女强行带出了东宫,具体带去了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 —— ——
“起床了!起床了!”墨成挨门挨户的叫着轩竹乙,木芷熙等人起床。
“啊~”商灵伸了伸懒腰开了房门,看见隔壁羽慈赫的门也开了笑道,“羽慈赫,看你穿戴整齐,你今天起这么早啊?”
羽慈赫斜眼看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起的你不知道么?”
商灵做惊恐状:“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呢?羽姑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羽慈赫不再看他,关好门下了楼。商灵紧随其后也下了楼。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墨成开腔道:“各位!今日轩公子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各位捧场一定要好好品尝啊!”
商灵:“阿轩做的?那我一定要好好尝尝!”
封寻毅:“轩公子当真是多才多艺,竟然还会做饭。”
木景箜:“兴许是现学的,只为了哄若琳开心呢!”
轩竹乙:“哎!你们别打趣我啊!我会做饭是天生的,可不是什么现学现卖。”
木芷熙:“大师兄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要亲自下厨了?”
轩竹乙:“承蒙各位一路上的陪伴和照顾,轩某在这里做一顿饭,谢谢各位了!”
商灵:“阿轩!不厚道啊!一顿饭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轩竹乙:“那商公子以为如何?”
商灵笑道:“不得送我们些珍奇至宝么?”
“珍奇至宝?”轩竹乙突然来了兴趣,“商灵,你别说,我还真有一件珍奇至宝!你先等着,我去找找。”说罢,他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其余几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一桌子的菜却不知从哪道菜开始吃起,索性就放下筷子,等轩竹乙来了之后再说。片刻之后,众人见他抱着一个盒子回来。
商灵:“这是什么东西?”
轩竹乙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里面还有一块布帛。将布帛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展开,其中是一根较长的钉子,只不过这钉子竟然是玉钉子。
“这个……”商灵吞吞吐吐道,“你这个不是棺材钉么?只不过你这个棺材钉怎么是玉的?不都是铜铁所制么?玉的棺材钉?那不是一敲就碎么?还怎么做钉子啊?再说了,镇钉都是要七个的,又称子孙钉,寓意能使子孙兴旺发达。你这里怎么会有一根?难不成阿轩?!你还盗墓?!”
轩竹乙赶紧打断商灵的话:“什么有的没的?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以前是个盗墓的?”
“那不然呢?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
“你看吧!”商灵摊手道,“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了,说不定你以前就是个盗墓的呢?你说你不是,你也没法证明不是?”
“……我在你这还解释不清楚了?”
封寻毅:“这玉看上去也并非普通的玉。”
羽慈赫:“应该是沁血玉。玉上的血沁应当是由亡人的血长期滋养而成。”
木芷熙:“现在看来这应该是阴邪之物。大师兄?这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轩竹乙:“我记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东西应该是我上铃仙阁之前得到的。可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我实在想不起来。”
羽慈赫:“这东西一直放在你身上么?”
“开始是,后来上了铃仙阁便找了一个盒子和一块布帛包着放着。不过……”轩竹乙伸手将这根钉子拿起来继续道,“这钉子定然不是做镇钉之用,许是有人故意将它做成了这样。原因,也不得而知了。”
羽慈赫突然开口道:“轩师兄,我想仔细的看一下这样东西。”轩竹乙将东西递给羽慈赫,羽慈赫抓住这根玉钉的一瞬间便觉得汗毛直立。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她的手指传递到了她的骨子里,耳边突然多了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开始是在聊天,后来慢慢变成了争吵,再后来又变成了嘶吼,一瞬间耳边的所有声音都在尖利的惨叫着,这种声音包裹着羽慈赫,仿佛有几千双冰手在慢慢的从她背后伸向她的脖子,她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连忙松手将玉钉扔在了桌子上,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冰凉的触感也渐渐消散。商灵看出她情况有些不对劲,在一旁摇了摇她道:“喂!羽慈赫?你在发呆么?”羽慈赫正想要开口说话,突然她看到轩竹乙伸手要拿这根放在桌子上的玉钉,便失控一般的大喊道:“别动它!”可惜一切为时已晚,轩竹乙已经将玉钉握在了手里。就在众人惊诧之时,所有人都发现轩竹乙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对劲。他瞪着眼睛看着手机的玉钉,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玉钉得手也颤颤巍巍的似乎就要握不住了。
“别再说了!”轩竹乙怒吼一声,握着玉钉得手也终于松开,他只觉浑身一阵疲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落下的玉钉被商灵下意识地用手接住,只触碰了一下,商灵就觉得浑身变得寒冷了起来,死亡的气息似乎近在咫尺。他连忙将玉钉用布帛上包起来,放进了盒子里锁住,才觉得身体又恢复到了寻常的温度。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封寻毅将身上的铃铛拿出看了一眼羽慈赫神色凝重道:“南尘。”
“南尘?”羽慈赫皱眉道,“你怎么会有他的铃铛?”
“他上次离开时交给我的,他说有朝一日我定能用的上。先交给你,想来你也一定用的上。”
“他在哪?”
“京城。”
“为何?”
“他曾写信告知我近日会从豫州启程前往京城。”
“多谢。”说着,羽慈赫站起身道,“我去一趟京城,办完事就回来。”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她便夺门而出消失的无影无踪。木景箜在一旁为轩竹乙把脉,木芷熙和欧阳若琳围在轩竹乙旁边,封寻毅低头若有所思,只有墨成和商灵茫然不知所措。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两人作出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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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羽慈赫一套轻功行云流水般便抄近路到了京城。她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找寻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赤羽!”人群中,突然有一人从身后叫住羽慈赫,羽慈赫回头看到南尘就站在自己身后,“老头,你没事吧?”
“没事,是封寻毅告诉你我在这的?”
“嗯,你的铃铛。”羽慈赫将手里的铃铛递给南尘,南尘摆摆手道,“亏了这铃铛我才找到你,不过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再要回来?你回去再交给他吧。”
“嗯。”羽慈赫将手收回去,“你怎么会来这?”
南尘四下里看了看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随即走到一处巷子中寻了处角落。
南尘叹了叹气道:“赤羽,你不该来。”
“为何?”
“京城不比外面,眼线多。”
“那也无妨,看到和抓到是两个意思,更何况,他们也没有理由抓我。老头,你还没说,你来京城做什么?”
“赤羽,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
“你说。”
“那枚凤凰指环你可还留着?”
“保存完好。”
“那便好。”南尘笑道,“那枚凤凰指环你可好生保留着,意义非凡。”
“我自然知道它意义非凡。所以你来京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一故人在这里,前不久写了信希望我来看他。今日得闲就来了,不过这里对我来说也并非宝地,见过之后就快些离开了。”
“你的铃铛为什么会响?”
“哦,它啊,它跟随我多年,颇有灵性。许是刚才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些猛兽,它以为我有危险,就响了几声。”
“当真如此?”
“我还能骗你不成?”南尘笑道,“赤羽,你还是改不了那个疑心重的毛病。”
“你没事我就走了,不和你在这浪费时间了。”说着,她转身就开始向外走。
“怎么?这就走了?”
“留在这过夜不成?”
“那我就不送了,你慢些回去,别再着急了。”
“知道了!”转眼的功夫,羽慈赫出了巷子便再也看不见人影。
南尘收拾了一下自己缓步走出巷子,巷子口沈樊带着十几个人正站着等着南尘出来。
“其实,沈大人不必如此着急,贫道早晚都是会去见沈大人的。”
“既然早晚都一样,那道长不如早些进宫。太子殿下近日来可是头疼得很。”
“你们不会对她怎样吧。”
“自然不会,太子殿下要请的是您。不过,道长,方才可将话都说尽了?”
“尽了。”
“那就好。”沈樊笑道,“道长此次进宫需要些时日留在宫里,若是话说不尽,恐怕再想说就要好一阵子了。”
“沈大人不必为我忧心,我们走吧。”
沈樊淡淡的笑了一下:“走,送道长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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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太监们在经过修仪宫时都会不自觉的调快脚步,就连修仪宫内的宫人也不敢窃窃私语。
“哎哎哎!听说了么?”几个走过修仪宫的宫女开始闲聊。
“自然是听说了,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
“平日里见着常修仪,觉着她是后宫娘娘们中最好的,算是我瞎了眼。”
“不过是碰了其他娘娘的衣裳就死的那么惨,修仪娘娘也真下得去手!”
“听说毒药匕首全都用了,死相那叫一个惨啊。”
“那简直就是折磨死的,其实我觉着杀人就是他们变着法的乐子,不过是为了心安理得故意安了个罪名罢了。”
“呸呸呸,慎言。要是被听到,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对对对,快走快走。”
常修仪坐在屋子里看着面前镜子中的自己,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祈求着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