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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一筹莫展之下,小薇娅童心未泯地拾起一片碎片放在眼前,俏丽的颜色就像棒棒糖,引得她眯笑着舔了一口。
不经意扫了一眼小丫头手里碎片的大都督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只见那枚被她舔过的碎片闪亮起来,仿佛被点燃了的小夜灯。
“那、那是?”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这枚仿佛星光一样的碎片,这缕光也许微不足道,但足够驱赶走心中的黑暗。
周宇伸开手掌,薇娅把碎片交到他手上。碎片反着亮光,甚至有些刺眼,是什么原因让它发亮的呢?
唾液?唾液是弱碱性的,难道是需要弱碱才能让碎片发光?
大都督急忙指挥大家,各自抄起一片碎片舔舐起来。一时间,各种撸串、**儿的动作风起云涌,周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架势你们都是高手啊!不过事与愿违,所有人舔过的碎片都没有变色,只有薇娅那个仍旧闪亮。
也就是说,必须孝子的唾液才有效?那工程可就大了,让薇娅把这些碎片舔一遍得舔到明年端午节,大都督等得了孩子也累死了。不过,凡事难不倒好动脑子的周宇。
“图达、老蝮、邦帅,水囊!”
大都督打了个响指,四五个水囊递了过来。
“薇娅,你往这里面吐口水,每个吐一口。”
小丫头扁了扁嘴,用力嘬了嘬腮帮子,红着脸向里面吐着口水,吐到最后一个忍不住咳嗽起来,周宇心疼地抱起来拍了拍后背。
“喏,均匀地洒上去!”
众人各自领回水囊,按照自己的组别纷纷开工。
“别、别这样,这样浪费,而且不均匀。”
周宇拿过麻鸪的水囊演示了一番,自己把拇指怼在塞口处,用力挤压水囊,水流遇阻后带着后坐力从一个狭小空间激射而出,构建成稳定而且均匀的弹射区域。
“咦,还有这种操作?”
大都督叹了口气。唉,这是小时候自制滋水枪的套路,如今却要上升到科学的角度来解谜揭秘,人的一生真是奇葩。
不一会儿,所有水囊倾倒了个干净,还烦请圣女薇娅大小姐又给吐了两壶,才算够用。不过这一次,几人等得时间稍微久了些,也许是因为浓度不够,渗透吸收需要一些时间。总之,发光始于盏茶工夫之后。
整个大厅被碎片发出的荧光照得通亮,139不得不关闭头灯。在此之下,它的头灯仿佛萤火之光与那皓月争辉,黯然失色、旁落九分。周宇再次登高爬梯,居高临下看过去。
有了,居然有了。
图形拼在一起,是一株树的画。
为什么是树呢?大都督很奇怪,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警告的话,也许是命运轮上那种提示性的诗词,更也许是旦雅人的密码,比如如何用祭杲它们打开鼋门。
可惜都不是,只是一棵树。
树,嗯,也许不是树,而是路。周宇开拓思维、大胆解放思想,把全身心精力用在改革和创新当中,在此过程中他敢为人先、不怕苦累、能人所不能、为人所不为的精神感动了在场所有的人。
所有人无不为之潸然。。。扯远了,无不为之挠头,不会又白干了吧?
在调整了几次体位后,大都督终于确定了,这是一幅地图。图上数以百计的枝桠应该是无数条通道,至于通向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若是把整个地图想象成为杜班西亚的话,从整个形状来看,脚下这里的起点,貌似、貌似是天音城所在的位置。
这几年来,周宇最熟悉的事情不是吃喝拉撒也不是柴米油盐,更不是嬉笑怒骂,最稔熟的乃是对地图的浸淫和钻研,简直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如数家珍。所以眼前、脚下的杜班西亚地图,他一目了然。
风王给鱼族提供了一张地图,从天音城向四周扩散开来,开枝散叶一般。他到底想说什么呢?尽管解开了一箱子碎片的秘密,他还是无法解释:其一,为什么只有薇娅的唾液可以使其发光;其二,地图是做什么用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周宇还是拿了几张羊皮纸把树图的基本位置结合着地图的城池分布,拓印了下来,分别交给老蝮、图达、杰朗、麻鸪几人保管。
他猜测,也许这树图不止鱼族得到了。
“大飞,去请虎鲸大人过来。”
不出几分钟,鹤发童颜的虎鲸大人呼啸赶来,人未至音先达,爽朗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小楼。
“哎呀呀,小兄弟实乃高人、高人、高人一等啊!”
“大人过奖了。”
“难怪小婿说,哦,不说了、不说了,且让老夫看上一看,那个所谓的拼图在哪里呀?”
随着虎鲸龙行虎步走进来的还有胖瘦头陀和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这少年瓜子脸、柳叶眉、杏目桃唇、满面春风,引得老蝮和麻鸪等人哈喇子流了一地,甚至忘记了自己不是玻璃。
呸,又一个娘炮。周宇见菲伦、柔蜻这些娘炮多了以后,对娘炮的审美门槛越发提高,一般的小白脸、小奶狗他已经无动于衷了。可是眼前这人,似乎身上散发着某种迷人的魅力,就连周宇定力如此之高的人都不得不粘着他的步伐,凝神静气半天才得以恢复常规的心跳。
看到散发着萤火虫一般光芒、夺人魂魄的树图后,虎鲸满脸的不可思议,一连说了四五遍“难以置信”,胖瘦头陀跑前跑后,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溜须拍马,反倒是俊美少年郎一言不发,抿着小嘴、手里摇着一柄纸扇,微笑着望向周宇。他绑着发髻的发带浅浅搭在肩头,墨绿色带着白色花纹,映出桃花一样的面容。
千万别对我放电,老子不吃这一套,周宇拍了拍扑腾腾乱跳的小心肝。躲闪间,突然他定格在了原地,仿佛空气凝滞了一般,一切变得扑朔迷离、毫不真实。是什么让他如此失魂落魄?
发带,那个发带!发带上的白色花纹印在墨绿的底色上,绣花彩带蟠龙纹,琉璃色映珠光漆,好一块儿绸缎料子居然做了发带。可这些都不是关键,让周宇目瞪狗呆的是那个纹饰,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Ж的标志。
这个标志他只在库兹西亚大陆上见过,是从捕风城通往崤峣之海路上遇到旦雅遗迹残存的标志,也是开启巽王神殿的密码。此时,这个少年头上捆绑着旦雅密码,是何原因?
“图达,你看一下。”
“看什么,大都督?”
周宇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图达的后心,掩嘴跟他咬了咬耳朵。这小子顺着大都督的眼神望过去,刚开始还没看出名堂,找了好半天直到把人家酗子都盯不好意思了才发现端倪。
“大都督,是、是。。。”
“嗯,我发现了,别说出来。”
生活在库兹西亚大陆的人都知道旦雅密码,即使旦雅遗迹已经越来越多的埋葬于黄沙之下,不过那些古老传说仍旧口口相传、一辈一辈走了过来。旦雅人如何团结一心、奋勇杀敌,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天地大战之中血战敌人、血洒无主之地的故事连孝子都会讲。
而那个着名的Ж符号,更是被当做库兹最重要的图腾传承下来,就如同我们在门上张贴秦琼和尉迟恭一样,成为了悠久的历史传统。
“小兄弟,这个、这个拼图虽然已出,可说明、说明了什么意思呢?”
虎鲸虽然是问大都督问题,可闪烁的目光却一直瞟向年轻人。虽然二人一前一后进来,可从始至终娘炮都没有向虎鲸表示过谦卑,仿佛根本没有把这一族族长放在眼里。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呃,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既然你丫有秘密,那老子可得祭出大杀器台词了,天机这东西谁说的准?我说明儿下雨那是天机,没下是因为老天改主意了行不行?你又不住老天家对门,你怎么核实这个?这就如同说有人在警车内与协警争执中,突发了心脏病经抢救无效死亡,是不是这样、真相到底怎么样?无从考证,怎么无从考证呢?人家强行把尸体火化了,你说说这玩意儿,找谁说理去?
“哎呦喂,我说小兄弟,我这、我这。。。”
虎鲸走过来,拽着周宇挪到一边,生怕别人听到他接下来的悄悄话。
“小兄弟,我都火烧眉毛了,这回你可真得帮帮我。碎鲎没说错,我族兴旺、全赖尊驾。您既然能解得了这拼图,自然也能翻译它里面的内容吧?”
周宇笑眯眯地看了看虎鲸,也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你先让那位姑娘介绍介绍来历,我就帮你下一步。”
“这个、这个。。。唉?你怎么知道?”
虎鲸大吃一惊,向后蹿了一步,头上豆大的汗珠秒渗出来。
“我说这位姑娘,打什么哑谜啊?”
娘炮还故作镇静地四下张望一番,看到周围人全都驻足下来,一双双滑溜溜如同鳗鱼一般的眼神在自己关键部位游弋开来,十分不好意思地用折扇悟了捂嘴,轻咳嗽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兄台可是在唤在下?”
“谁答话就是唤谁呢!”
周宇打了个哈欠,他不喜欢猜谜语,只喜欢简单粗暴、霸王硬上弓。那个在女生楼下弹吉他、下雨天冒雨帮人家打水打饭的酗子早就被现实踹死丢进垃圾桶了,自从学校门口出现小轿车上面摆着红牛以后。人需要向钱低头吗?其实不需要,因为只要你有理想又从来不曾放弃,上天早晚会发现你的闪亮与善良,就如同开骰盅,你丫还能连开十八把大吗?
所以,擦擦鼻血,从垃圾桶里出来,赶紧给人家腾地方,还有其他人要被踹倒扔进来呢。滚蛋!
“兄台是否眼睛出了问题,怎么称呼在下为姑娘呢?哈哈!”
“别笑了,再笑就更露馅了。一来你没有喉结;二来那胸封也没封利索,层峦叠嶂的要是男的我觉得你一定是被哑铃砸肿了胸;第三也就是最关键的,你走路太嗲了。嗲你懂不懂?就是娘娘腔!”
周宇没好气地一股脑全掏出来,反正在场的也没外人。虎鲸算外人吗?肯定不算,人家是主人。自己的兵算外人吗?更不算了,他们还在一个壶里撒尿呢。胖瘦头陀算是外人?更不能了,他俩是联络员。
虎鲸大惊,生怕两人罡起来,连忙使了个眼色,无关人等窸窸窣窣尽数撤出了房间。老蝮和图达眼见形势不太妙,在与周宇确认过眼神后,集体悻悻退了出去。
转瞬间,大厅之内只剩下虎鲸、大都督和娘炮三人。
“呃,你们聊、你们先聊着,我看看水烧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