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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这个词让周宇怎么也联想不到四大天王头上,在他心中几个人应该跟寺院里拿着琵琶、拎着蛇那几位十分类似,怎么会有女儿?
“嗯,实际上这里并不该是他的封地,我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周宇知道她的意思,她应该待在屠梦城,或者主政迪克西亚。不过,从图达那里带来中央大陆的消息称,迪克西亚已经毁灭了。难道这就是她转战其他大陆的原因?
“我没有兴趣参与讨论你、风王和火王的前世今生。说实话,我属实是不太感兴趣。我只关心一个问题,你是敌人还是朋友!”
“敌人?朋友?全世界都是我的敌人,而我不需要朋友。”
风女黯淡的说道。她的心,也许在母亲忍辱自戕、自己悲惨童年的那些片段过后,已经死了。
“也许你不需要朋友,但我不赞同全世界都是你的敌人这种说法。若是如此,你会很快乐,完全实现不了你自残的目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所有人都与你为敌,你的生活会多么简单、多么愉快、多么充满乐趣?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感受,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不用管苍生万物的死活。爱谁谁,自己高兴就好。这种与所有人为敌的日子,我也想过。无非是死的早了些、活的短了些、命里坎坷些而已嘛!至少,自由自在、无牵无挂是实实在在得到了的。”
“若真是如你所说,那倒轻松得紧。”
“所以喽,你做不到与全世界为敌。就从你还能给他们指一条逃生之路看,你还是无法断舍离、斩杂念、拿起屠刀、立地成魔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挪开实现停留在拼图之上。风女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那一抹蓓蕾被周宇触及到了,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了复仇、为了报复风王,她宁可出卖灵魂,引起风火大战,导致迪克西亚被毁灭,父亲惨死在火王炽炎之下。可当她面对这块无辜的大陆之时,又想到了千千万万与骨肉分离的父母、无数夭折死去的婴孩、变异罹患各种怪病的蝼蛄。
这些人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出身卑微就要忍受狂屠、经历灭顶之灾。如果自己这么做,与风王和火王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吧,我的内心深处可能还有一丝清澈。所以,我制作了这个拼图,本来并未寄希望于有人可以解开,就算拼的上拼图,承欢于火王淫威之下的杜班子民敢不敢、有没有、想不想得到只靠一个孩童就能够解开谜团,只靠一个他们宁肯交出去都不愿为之战斗的孩子就能救自己的性命!这些不可能,没想到在你这里都变成了可能。”
风女的眼神闪烁,似乎开始质疑自己所做一切的初衷。
“每个人都是从孩提时代走过来的,也许你的童年并不美妙,也许残存在你记忆深处里满满的全是痛苦。但任何人,看到天真无邪的笑脸和人类最纯粹的纯真之时,都会有虔敬之心。这种虔敬,来自于对生命的尊重。”
“不过你所说的这些,对四大天王并不适用。他们不是人,所以并没有你口中的虔敬与尊重。他们是恶魔,只有屠戮和暴虐才能让他们找到存在的价值和**,他日若是能够攀登到最后一层天梯,你自然就明白我说的意思了。”
“你当真不考虑考虑了?”
周宇话锋一转,在开口之前他从风女的眼神和表情中已经读出了退意,所有善良消失殆尽,今日与大都督的一席长谈应该是她留在杜班西亚最后的记忆。至于未来会去哪里,没有方向。也许正是因为周宇的出现,才让本来混乱不堪的杜班局势,明朗了起来。
“我真的累了。消灭迪克西亚用尽了我所有的心机,也让我受尽折磨。本想一块一块大陆这样走下去,直到最后亲眼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生食骨头,可我、我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尊严。”
“放下仇恨吧,为了希望战斗比为了绝望战斗更有意义。”
“希望、绝望?”
周宇缓缓向她走去,知道无法争取风女作为自己的队友,共襄盛世、共创辉煌,还是很遗憾的。伸出手,等待她握过来。
“哦,对了。初次见面,看到你头发上的发带纹章很亲切,毕竟库兹西亚算是我半个家乡。好看虽好看,但绑发好像不太牢靠,送你个小礼物吧!”
还不牢靠?刚才风系护体罡气周身游走,一个个假发都树立起来跟旗杆似的,也没见人家头套脱落啊?想送东西拉关系你就直说,耍这些小把戏、小伎俩,在前世连扫地大妈都一眼看穿、啐你浓痰。
说罢,还没等到风女伸出手来相握的右手钻进怀里,胡乱摸抓了一阵。
“咦?哪去了?呃。。。有了!”
周宇眼睛一亮,噌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发簪。只见这枚首饰,晶莹剔透如豌豆荚大小,湛蓝的宝石镶嵌其上,泛出炫目的荧光,两只活灵活现的小翅膀雕刻在外,仿佛活物所出,灵动无比、呼之欲飞。
正是怜悯之翼。
本以为风女就算不会因为如此珍贵的宝贝投怀送抱、改变主意,也至少会笑靥如花、欢呼雀跃,可没想到世事就是这么难料。腾的一声,风女护体罡气暴起,整个人变得近乎透明,瞳孔消失、耳口鼻眼中的风气犹如游龙一般钻进钻出,两只手拳头紧握,仿佛要、要放大招!
“唉、唉?别、别、别的啊?我怎么了我,这是?你不要,不要我收起来还不行吗?发什么火啊?”
大都督吓坏了,一连后退好几步,直到踩在139履带上才停下来,好嘛z器人也想夺路而逃,他俩撞一起了。
此前接触的女人中,霏琳娜有时候会耍大小姐脾气,但场面上绝对不会失了皇家的身份;妮卡虽然也有些古怪,会下毒会念咒什么的,可是比起眼前这疯丫头算得上是温文尔雅了,这是什么人家的孩子?有么有教养,送你东西还发火。老子是土鳖行了吧?老子认栽行了吧?这礼物我不送了!
“这怜悯之翼你是哪里得来的?”
“我、我,呃,我不送了,行不?”
“拿过来!”
风女是真怒了,假发套都要崩起来了,浑身劲风环绕如游龙戏凤一般,常人属实难以近身,她一把夺过发簪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还端详什么?她气得瞳孔发白,已经与眼白混为一谈,分不清鸡蛋的蛋清蛋白了,鬼知道她变身超级赛亚人后会多可怕。
风王果然不是盖的,他的女儿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御风之术,若是本人来还不得把整个鲔城吹到天上去?大都督裹了裹皮马甲,奶奶的,皮袄我只穿纳爱斯,洗发剂我只用雕牌。
“说,怜悯之翼是从哪里偷来的?”
风女变身了狂风女,每逼近一步,大都督身上的威压感就强烈几分,直到她贴到半米处的时候,已经无法呼吸,面皮上的肉都开始打颤扭曲,仿佛一张牛皮纸被飓风撕扯,随时可能从他腮帮子上飞走。
“我、我不是、不是偷、偷的,你先把、把外挂关了、关了再说!”
周宇目不能视,而且马上就要窒息了,枉他平时三个不服、四个不忿的样子,人家还没出招就要挂了,这回大都督可真得好好反思反思,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过,即使在如此夺命送礼的一刻,他脑子也未停止思考。咦,如此看来更不能让狂风女溜走了,这么厉害的保镖哪里去寻?要想干掉四大天王,靠图达、班布尔他们能行吗?开玩笑,如果真这么想自己一定是**里进豆浆了。
“好,我就听听你怎么圆!”
刷的一声,整个房间恢复了平静,狂风女变回了风女,洋洋洒洒还未完全飘落的碎片,满地的碎家具、碎餐具标示着刚才并非幻觉,而是确确实实发生了惨剧的。周宇拍了拍自己快要跳出口来的小心脏,大口喘着粗气。好嘛,难怪人家说自己刚才搞的幻灯片是奇淫技巧,人家稍稍一聚气就这么大阵势,根本不在一个当量上。
“内什么,哎呀,我说姑奶奶啊,你是我的第二个小姑奶奶、亲姑奶奶。这个、这个叫怜悯之翼吗?”
周宇开始装糊涂、打哈哈,现在这个档口使用此计正是时候、屡试不爽,女人一般在发飙的时候智商翻倍、发骚的时候智商减半这是铁律,如果自己选择跟她斗心眼肯定要丢大人、吃大亏、倒大霉,莫不如假装浑不知情、二百五一个。
“别跟老娘装糊涂,说!哪里来的?”
“呃,崤峣之海!”
“崤峣之海在哪里?”
有门儿,这傻妞不知道崤峣之海,那自然也不知道巽王神殿了,后面好骗、好骗,啊呀谢天谢地啊!周宇嘴角微微一上挑,计上心来。既然你对发簪有强烈的敌意,那我就跟你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天天陪着老子。
“哦,崤峣之海在库兹西亚和索拉西亚的交界,跨海过去是一片生产奇珍异草、鸟语花香、人杰地灵的大陆。在那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太阳端端地照在、康定溜溜地城呦!”
“行了,唱的蛮好,可以继续回答了吗?”
“呃,好的,尊贵的公主。海之彼岸有一座神殿,可是却因为密码重重挡住了我探险求索之路。我是什么人?怎能轻易被困难打败,对不对,139?当然了,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的心思。”
“住嘴!直接说,神殿里有什么?”
周宇还想说其实密码就在她头上,如果不是参照她发带上的那个旦雅纹章,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打开神殿大门呢!不过,看来对这些过程她并不感兴趣。
“哦,神殿里有雕像!”
“谁的雕像,多少尊雕像?”
“呃,是谁我不认识,就是长的白白净净的,头发大概这么长、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哦对了,后背上长这一对巨大的翅膀。”
“啊!啊!啊——”
狂风女彻底发狂了,她虽然没有念动风系咒语,但泼妇的嗓门和眼神已经足够杀死一个连的士兵,吓得周宇噌地跳了起来,骑在139身上。
“果然是她!!!”
轰的一声,房门大开。四五个人滚了进来,虎鲸被压在最下面,上面骑着大飞、麻鸪、老蝮和图达等人。几人目瞪狗呆片刻,一个个吹着口哨、望着房檐,若无其事地掸掸身上灰尘,闲庭信步地踱步出去。
好尴尬啊,周宇捂脸!你们这群偷听的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