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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梅岬庄园。
这是周日的早餐之后,阳光明媚的上午,贝壳别墅拥有绝美海景的玻璃幕墙边,西蒙和安东尼·约翰斯顿与诺曼·约翰斯顿一起坐在幕墙边的沙发上,两位大舅哥正在传看金泳三的那封亲笔信。 安东尼·约翰斯顿看完手中用英语写就的亲笔信,递给身边的弟弟,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翘着腿惬意地靠向沙发,说道:“西蒙,韩国那么小,又很排外,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对这个国家感兴趣?”
西蒙也同样翘腿靠在沙发上,捧着咖啡杯,姿态轻松惬意,闻言道:“因为各方面的时机都太合适了。”
安东尼同样在密切关注亚洲金融风暴,当然清楚,想了下,说道:“但我觉得,无论你看中了韩国什么,我们其实都完全可以自己来做。”
西蒙摇头:“托尼,中国有句古话,大意是,上等人使用他人,中等人使用智力,最底层使用体力,如果我们每一件事都要自己去做,只会把自己局限在使用个人智力的中等人范畴。”
安东尼笑道:“西蒙,我懂你的意思。不过,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来做,并不意味着我们要自己动脑子去做。”
西蒙想了下,同样露出微笑:“那么,托尼,或许我们应该把自己放在另外一个层面,一种直接使用上等人而不是中等人替我们进行扩张的更高格局。”
“我觉得西蒙说的没错,”这次安东尼还没有回话,快速浏览完金泳三亲笔信的诺曼·约翰斯顿已经笑着接了一句,说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妻弟,或者表弟,问道:“西蒙,你对韩国的具体安排是什么?”
安东尼·约翰斯顿和诺曼·约翰斯顿这次拖家带口来北美,名义上是探望妹妹一家,实际上,更多还是当面讨论西蒙对未来电池产业布局中核心锂、镍、钴等矿产资源这部分需要约翰斯顿家族承担进行布局的一环。
昨天一整天,兄弟三人一直都在讨论相关细节,并且初步敲定了很多事情。
今天算是休息。
不过,趁着金泳三亲笔信的契机,顺便也就聊聊下一步针对韩国这颗重要棋子的布局。
西蒙听诺曼问起,说道:“韩国那边,我比较看中的是半导体和液晶屏,这部分不和你们多聊。敲趁着这次机会,我希望澳洲那边帮忙一起吃下韩国的造船产业,另外还有建筑和机械两部分,澳洲那边可以适当参与。这样吧,我稍后让A整理一份资料给你们。”
兄弟俩一起点头,诺曼·约翰斯顿一直是负责亚洲方面的事务,此时想了想,说道:“西蒙,我知道你一直很看好中国,认为以中国12亿人口的庞大基数,将来很可能发展为世界第一大生产国和消费国,进而带动全球经济的发展和物资运输体量的爆发,这样的话,我们押注造船行业,并没有问题。不过,西蒙,你考虑过没有,万一我们判断失误呢?”
弟弟这么问,安东尼也一起看过来。
这大概是两人的一致担忧。
特别是澳洲那边,约翰斯顿控股近些年的很多布局,包括钢铁产业,乃至前段时间对中国煤炭领域的大手笔投资,以及,此时谈及的韩国造船,所有这些,都建立在一个基础前提之上,就是中国经济在未来一些年里的快速崛起。
但,万一错了呢?
如果此时判断的这些事情没有发生,整个维斯特洛体系或许不会伤筋动骨,但约翰斯顿控股那边,就要栽一个大跟头。
这情况大致就像,一家羽绒服公司根据各种信息判断即将到来的冬天会非常寒冷,于是在冬季来临之前加大生产努力囤货,想要在寒月里赚上一笔,结果意外地迎来了一个连零下都很少的超级暖冬。
遭遇类似变局,破产都不是没有可能。
西蒙也清楚两位大舅哥的考虑不无道理,稍微考虑,说道:“托尼,诺曼,我只能说,我们现在已经处在一个非常有利的可以主动操纵影响世界经济走向的下棋人位置,而不再是那些只能被动顺应经济周期的中小资本。这样的有利局面下,我们应该有勇气去做足够多的布局。如果再失败,那只能说我们运气非常不好。”
两人闻言,都是点头。
受到祖父和父亲性格的影响,两兄弟都不缺少野心,并不会满足于约翰斯顿家族的现状。现在,这位其实也是一家人的兄弟给大家创造了一个如此优越的局面,两人更没有理由退缩。
如果连这点冒险精神都没有,也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
想到这里,兄弟俩一时间不由产生了某个和他们父亲一样的念头,如果这位小弟能够回归家族,改姓约翰斯顿,该多好。这样约翰斯顿家族将一跃成为这个星球上最强势的家族,没有之一。
可惜多想无用。
诺曼·约翰斯顿很快又问道:“西蒙,你说过,中国加入WTO,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经济崛起的一个转折,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促成这件事的加速推进?”
西蒙点头,又摇头:“我们会确保这件事的发生,但不需要刻意推进。”
诺曼·约翰斯顿一时间没想明白。
安东尼笑着对弟弟解释道:“中国稍晚入世,我们反而能有更多的布局时间。”
诺曼恍然,转而笑道:“说起来,西蒙,父亲对你这次利用香港做局收割国际炒家的操作非常赞赏,认为这才是约翰斯顿家男孩该做的事情。不过,父亲也对你最后的手下留情有些不满,他觉得完全没必要,你怎么想的?”
诺曼说的,还是当地时间周五那天的恒生指数走势。
按照维斯特洛体系、量子基金和华尔街其他资本的能力,在其他国际炒家筹码基本耗尽的情况下,当天如果毫无保留地发力,直接将恒生指数拉升到点甚至点都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得创造一个单日涨幅超过20%的超级极端行情,造成的空头穿仓结果,大概就相当于西蒙记忆里国内某家银行在原油期货上一夜之间被人坑了300亿那样,而且当时国际炒家只坑住了某一只,这一次的周五那天,如果真得发力,坑的可是一大群。
哀鸿遍野都不足以形容。
而且,那种情况下,除了德意志银行等一些家底丰厚的顶级金融机构,其他很多中小空头资本,根本赔不起,只能香港当局买单。
西蒙笑着摇头,对两位兄长道:“不能那么做,那样很多机构就真的要反弹了。”
坑一家,只能自认倒霉。
坑一群,而且还是敲骨吸髓不留余地地往死里坑,别人没活路,不反弹就不行了。
西蒙这么解释,诺曼也随即恍然。
安东尼同样赞同地微微点头,又看向弟弟:“所以,父亲才会说,西蒙比你有野心,但同时也更知道分寸。”
诺曼·约翰斯顿无奈。
总不能提醒一下,刚刚他可是说过,是自家老头子对西蒙手下留情不太满意的。
不过,谁让家里这位小弟最出挑呢,老头子那里,念叨归念叨,西蒙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像某人私生活方面的混乱状态,如果西蒙只是一个十年前那样刚认识自己妹妹的穷小子,敢这么乱来,自家老头子不拿枪崩了这小子才怪。
现在,因为老头子心中,这更多是自己的外甥,非常非常出息的那种,或者更准确一些,这就是西蒙·约翰斯顿。于是,年轻人对女色过头一些,无可厚非,更何况长子次子都是纯正的自家种,将来其他那些小家伙分不走多少。
这么想着,诺曼·约翰斯顿指了指刚刚看完后随手放在茶几上的亲笔信:“西蒙,这封信你打算怎么回应,会给韩国提供救助吗?”
西蒙摇头:“不会,我目前推动的是韩国先开放企业方面的外商持股限制。另外,你们这边更不用急,对于韩国的造船、机械等企业,接下来几年再缓慢接手,时机更好。”
诺曼大致明白这还是西蒙对韩国经济走势的判断,不过还是好奇,希望得到更具体的原因:“为什么?”
“韩国目前受创的只是金融体系,明后两年,这次危机对实体产业的影响才会显现。”西蒙解释道:“另外,比如说韩国目前规模最大的两家财团,现代和大宇,他们都以重工为主,因为规模太大,属于韩国重点扶植的企业,如果不让他们陷入足够的危机绝境,我们想要接手,不只是这些自认为还不到绝境的财阀自身会有阻力,韩国政府那边想要通过也不容易。”
“其实我觉得……”安东尼此时又道:“西蒙,你这次插手香港,很可能已经意外终止了亚洲金融危机的继续蔓延。这样的话,韩国现在的问题,可能也不会连锁到太严重的程度。”
西蒙自信十足道:“我们是下棋人啊,托尼,只要我们不想让棋局结束,他们就必须继续。”
诺曼道:“这样的话,西蒙,你对亚洲不同国家之间的区别态度就会显露,比如韩国,他们可能会感受到你的敌意。”
西蒙只是笑笑:“诺曼,我对亚洲各国的态度本来就不同。对于中国,我们是合作者,因为中国的体量太大,不可能吃下。对于韩国,我们就是征服者,征服者是不需要太考虑被征服者感受的,因为没有被征服者愿意自己被征服。”
诺曼再次感受到自家小弟看似轻松话语里的勃勃野心,不过还是道:“西蒙,韩国的民族性是很极端激烈的,这么做,我们可能会成为韩国民众的抵制目标。”
“这又回到我们刚刚讨论过的问题上了,”西蒙道:“我刚才说过,我们要做使用上等人的更上一层上位者。对于韩国,我们的策略就是这样,我们不会直接站在台前,明面上,韩国的经济依旧会控制在那些财阀手中,我们要做的只是控制那些财阀。到时候,韩国民众只会知道是财阀在控制他们,在压迫他们,另外,还有政府的无能导致他们被财阀压迫,韩国政府为了顺应民意,又不得不频繁与财阀交锋,无力顾忌其他。这样就形成了财阀、政府和民众三者之间相互牵连的矛盾关系,他们自己相互博弈,一切都和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旁观,以及定时收割属于我们的利益。”
安东尼两人闻言,都是若有所思。
片刻后,安东尼说道:“我觉得,西蒙,整个维斯特洛体系,都可以使用这个方式。”
维斯特洛体系现在数万亿级别的体量,基本算是一个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的单独经济体。目标太大,难免会成为各个国家各个势力转移矛盾的靶子。想要避免沦为靶子乃至被射成筛子,主动采取矛盾转移的策略,避免自身被针对,是必须的。
“我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不只是北美本土,包括全球范围内,”西蒙点头,说道:“我要实现的一个目标,就是将维斯特洛体系打造成一个凌驾于各个国家之上控制整个世界经济的单独经济体,做一个终极棋手。我们不站任何立场,因此没有人,也不允许有人将矛盾向我们身上转移。说起来,这其实就像当年英国的全球扩张,印度的种姓制度,卢旺达三年前的那次大屠杀,从根本上,都是当年大英帝国故意进行本土化分裂制造地区内部矛盾以使自身避免被针对的策略结果。当年的日不落帝国终究只是占据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我们,将来要以整个星球为棋盘。”
诺曼·约翰斯顿下意识点头,笑道:“西蒙,我觉得以后我们应该多这样坐在一起聊聊天,能带来很多感悟。”
西蒙笑道:“其实你们多和雷聊聊也有同样的效果。”
诺曼摇头道:“不一样,父亲更喜欢直接教我们怎么做,不太喜欢解释其中道理,呵,其实他大概也不太懂其中的道理,只是一个商人世家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