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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毓厉王的人马消失在众人视线后,秦曜看着身后仍旧不肯撒手的妻子,嘴角有些抽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去吧。”
宁氏点点头,左手牵着秦朝歌右手领着秦思菀跟在秦曜身后一路走进去忠义公府,刚进二门,便见不远处匆匆赶来的几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面若桃李、神色焦急的妇人,她见到秦朝歌后先是一愣,然后脸上迅速浮现出欣喜激动。
“仙乐!我的乖侄女!”妇人见到宁氏身边的秦朝歌,眼眶顿时通红,扑过来拉了秦朝歌抱在怀里。秦朝歌被她压得猝不及防,却也没有挣扎,乖乖地任她抱着。
仙乐是秦朝歌的小名,府上的长辈都喜欢这么叫她,此时她也眼眶发红伸出手回抱妇人,声音发颤地唤了一声“二婶婶”。
此人正是她二叔的嫡妻,江南富商苏如海之女苏落,上辈子苏氏无一子半女,又是看着秦朝歌长大的,拿她当女儿宠,所以二人关系十分亲厚。
“没事就好”,苏氏细细扫视了秦朝歌一圈,见对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有些心疼地念叨着:“吓坏了吧?得好好补补。”又俯下身子捏了捏秦思菀的脸颊,“一会儿二婶婶让蒹葭给你们送点雪参去。”
秦思菀点点头,极有礼貌的道了谢,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苏轼又爱又怜。
“咳咳,你们眼里都没我这个二叔,真让人伤心啊。”一道故作哀怨的明朗男声有些煞风景的插了进来。
秦朝歌抬头顺着声源望去,看到一个修眉星目,明丽爽朗的俊美男子正用哀怨的眼神盯着自己。
秦朝歌与秦思菀俱弯了弯眉眼,乖巧应道:“二叔好”。这秦二爷秦书虽然与苏氏感情不睦,但对自己的侄辈却是同样的偏疼,有时候她骄纵过头闯了祸,最爱往二房那边跑,常引得秦婉蓉醋海翻涌。
快入夏的天气有些热,才一阵的功夫便有人鼻尖渗出点点汗水,秦曜见状道:“两个丫头刚回来,又受到了惊吓,夫人你去拿个帖子,明天请个御医过来给两个孩子看一下。”
宁氏点点头,“恩,知道了。”虽然没有外伤,但看一下总教人放心些。
其余人又七嘴八舌地问了一些细则,虽然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嘈杂,但是话语里透露出的浓浓关怀使得秦朝歌本就发红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她捏了捏藏在广袖中的指尖,暗暗下定决心老天既然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这一次她定要护家人周全。
说话间,突然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从秦二爷身后传来,“两位小姐平安归来多亏了毓厉王,只是这王爷为何不进来?”说的人正是秦二爷的妾室谢氏。
秦曜看清说话的人后脸色沉了沉,摆了摆手,“毓厉王并未进门,想来事务繁忙,王爷去向岂是你能随意过问的?”
谢姨娘不想秦曜当着众人面公然斥责自己,脸色白了白,勉强勾了勾唇辩驳道:“我、我并无他意,我……”
“好了好了,大哥,娘还在等着消息呢,别让她老人家等急了。”秦二爷打着圆场,心疼地看着的谢姨娘。
秦曜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弟弟,冷硬的眉宇间又染上了几分烦躁,宁氏见丈夫如此,便极有眼力界地遣散了众人,让他们回各自的院子歇息,自己领着秦朝歌与秦思菀去了老夫人所在的泰康园。
刚跨进院子,就听到刘嬷嬷的惊呼:“老夫人,使不得啊!”秦朝歌打眼就看见祖母竟赤着脚就往门口走来。
“娘,您这是干嘛?”秦曜皱眉看向四周站着的婢女,“还不扶着老夫人穿上鞋。”
宁氏等人俱是无语,等老太太收拾妥当后,方搂着两个宝贝孙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一人香了一口,眼角含泪道:“佛祖保佑啊!”而后又皱起眉头,“怎么瘦了这么多?”老太太先前卧病在床,眼窝有些微微下沉,可眼神依旧澄澈透着慈爱。
秦朝歌转了转身,撅嘴佯作不乐意道:“祖母你看看哪里瘦了?分明还胖了。”说罢使了一个眼色给一旁的秦思菀,秦思菀立刻心领神会,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扯着老太太的衣襟,点点头附和:“是呀是呀,姐姐比阿菀吃的还多呢。”
“……”
见秦朝歌郁闷不已的神情,又听着秦思菀稚嫩的声音,老夫人显得十分开心,笑着说:“好好好,胖了才好。”
老人家又仔细询问了一遍路上所发生的事情经过,在听到秦朝歌用银簪刺死一名刺客后,眼睛一眯,“你可曾害怕?”
秦朝歌不假思索道:“孙女当然害怕,只是身为姐姐必须要保护幼妹,而且比起害怕更重要的是寻找活下去的机会。”
老太太早年跟随故去的老忠义公上过战场,虽已到了垂暮之年但身上仍存有杀伐果断的硬气,这是京城其他世家中的老太太所比不了的。
看着昔日娇弱的孙女好像一
夜之间变得勇敢果断,她欣慰地颔首,不过想到有人针对忠义公,老人眉宇间闪过一丝暗芒,随即颇有深意道:“毓厉王那边自是要亲自登门道谢的。”
听着老夫人一语双关的话语,秦曜回答:“儿子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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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宫里的偏殿,景和帝与毓厉王君黎墨正在一起下棋,趁君黎墨盯着棋盘蹙眉思考时,景和帝趁机询问:“听说你这次回京顺势路上还救了忠义公府上的两位千金?”
虽说忠义公府地位超然,可比起亲王还是错了一点,关键是他这幼弟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儿。
君黎墨眼睛都未离开棋盘,懒懒地应了声“啊”。
“听说这秦二小姐可是京城世家中出了名的美人啊,也快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吧。”
听完这番话,君黎墨诧异地看向景和帝,“大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随即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道:“不是吧,大哥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快当人家爹了!你不怕秦相吊死在乾坤殿前吗?”
“……你胡说什么呢?”景和帝按了按额角的青筋,无奈道:“我是问你!”
“我啊?没注意啊,反正肯定没我美。”君黎墨耸了耸肩,“顺手的事,还能帮大哥忙不是?”
“那刺客呢?”
“有几个先咬舌自尽了,严刑拷打也没几个知情的,其余线索断了。”
景和帝了然地点点头,“尽快查出凶手最好。”
见君黎墨并未表现出对忠义公府的过多关注,景和帝不免放松下来,笑了笑,“再来一局。”
……
到了深夜,君黎墨才从正德宫里出来,想起景和帝的玩笑话不由嗤笑,果然还是担心吗?
他站在殿前垂眸沉思了一会,觉得今个儿花费在这里的时间够长了,便松了松筋骨准备乘轿离开。
临一步准备坐上轿子时,突然回头看了叶一一眼,叶一见主子一路不语,这会突然看向自己,忙凑上前听候差遣。
此时君黎墨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既无助又痛苦的睡颜,他对叶一吩咐道:“差人盯着,若有忠义公府的人往太医院递了牌子就让陈祖德去,动作隐晦点。”陈祖德尤擅定息安神之术,早年君黎墨对其有知遇之恩。
不等叶一反应,君黎墨便撂下了骄子的帘子,扬长而去。只留下叶一在原地无语望天,主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啊!
【作者题外话】:中间补一章,嘤嘤嘤之前发错了,哭晕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