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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他听后眼神一亮。
阿市望着那边的仙云翻滚,出神说道:
“生于天河湖水中的鱼儿,都梦想有一天足够强大后,能翻过仙峰上的龙门鸟居,进而得道腾云升去,化为龙族……”
苏龙侧过脸瞧着她的眼神笑问:
“这么说……像你和鱼王这种的仙鲤,也能有机会化龙啰?”
阿市低首莞尔一笑:
“是啊……不过对于仙尊来说,它是没有必要晋龙位……如果化了龙就要离开仙宫,我看它应该舍不得这里,并且也乐得在宫中樱水间逍遥清闲自在。”
“至于我自己,力量修为还不够……想这个还为时过早。”
苏龙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通天仙瀑和山峰片刻,接着问道:
“成为龙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生命形式呢?听起来倒是很令人向往啊……”
阿市抿着嘴想想说:
“神龙们都是自然的上位者,同海洋之母一般的强大存在,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但是它们和其它的自然神魔之物一样,在古世代对真理母体的探索开始后,便神出鬼没很难再觅得它们的踪迹。”
苏龙接着抱住市姬的腰肢又亲了她一口,嬉笑道:
“等我的娘子哪天跃过那门得了上仙龙道,我们就能一窥究竟了……到时候我也就成了龙的夫君呵……”
“到时候谁还跟你这魔鬼,我自去遨游天地之间潇洒了……”
说罢又和苏龙嗔闹捶打一阵,两人相依着回到庙宇院落之内。
“这仙寺怎么是空的?”他打量了一下这静雅的院子。
“仙僧们也都是踪迹飘忽不定,况且这里本就是登峰歇脚的小憩之处,仙乡人员稀少,小寺院落一向无人清幽。”
苏龙靠到院中的常樱树下,拾了一些花瓣和软枝,别成一个花环戴到阿市的脖子上。
她低头瞧去,眼中是盖不住的喜悦。
然后苏龙带着心中的舒爽之意伸伸四肢,仙乡这段短暂的休憩就已经令心神身体回复得异常充沛,他感觉四肢百骸尽是贯通力道。
“阿市,我们继续回去探那魔宫吧?”
她还在欣喜地把弄那花环,闻苏龙之言后一愣,但随即便展颜笑道:
“妇从夫命,无论多凶险莫测之地,夫君在我就在!”
苏龙摸摸她的如桃花腮,然后就出院走到峰崖边的一道分支溪流旁边,掏出了海村老妪给他的樱豚之泪。
他牵住阿市的手,接着将魔力贯注于珠子里,然后把攥着它的右手伸入到仙溪急流中。
晦蓝色的光圈从珠中生出,并蔓延出来形成一道布满暗雾的空洞,悬浮在急流之上,洞内沉重的地底魔气已经呼之欲出。
苏龙再深吸了一口仙乡的清息,然后便带着阿市纵入其中。
……………………
在混浊灰朦的涡流中急速向下,当脚底传来冰凉的水息和奔流声后,眼前的裂隙灰气霎时散尽,四周一黑,他们两个便落到了一处地渊河流旁的岩岸上。
苏龙观察了一下,从脚边的墨蓝水貌可以看出,这里仍是之前的那地底巨河,他们现在处于没到过的未知水段。
阿市朝着这片水流的上方看了看,对苏龙说:
“苏郎……之前救下公主的那巨圆深洞的十字架处,有一种血邪的气印在空气中,这河水的上方似乎有同样的邪息传下来。”
苏龙凝神感应了一下,的确是有隐隐的沉浊魔力波动,从那个方向不断地涌来,他们两个便沿着石岸向上寻去。
不久后,前方有幽蓝的钟乳洞光出现,挥洒而下,映出河道上部源头所在的一方宽洞。
走入洞穴中,只见这里的洞壁上生成了许多晶蓝色的石锥溶柱,水流的尽头上面耸立着一座巨大的修罗鬼佛像,湍激的河水便是从佛像脚下的地道中喷涌而出。
……鬼佛?
苏龙走到石像下面观察,只见那四臂的修罗须发怒张、三眼微睁,身上的衣袍棱角都雕得巧夺天工、栩栩如生。
“啊……比起那些苏美鲁人的城市宫殿,这里应该是离苦痛源王的魔宫更近了!……毕竟过去这千年来,他已经深深扎根在大和的土地上,本身也是东土的源始魔王。这修罗雕……真的很像是我兄长的手笔……”
阿市过来看到这巨像,惊叹说道。
“那敢情好……”
苏龙说着开始摸索佛像的底部,强烈的魔息就是从这其中生出波动。
他的右手指尖忽然一阵发凉,什么液体触了上来,抽回手一看,是一团浓稠的血浆样物体。
苏龙看着还不确定这是不是血,旁边阿市就促声招呼他过去。
往后退回去,只见她所指的巨像膝盖处,开始有一道道的猩红颜色渗出,并缓缓流淌而下。
在那膝盖上的石台后面,有圆环形的光晕在闪烁着,同时他们听到了咔咔的碎裂移动声。
苏龙拉住市姬,蓄起罪火的力道,一个力的大跳纵了上去,将将落在鬼佛像的膝头。
然后就在面前,鬼佛放在腿上的第四只手处,出现了一个像是被那红浆液腐蚀出来的洞口,直通向巨雕的内部。
阿市走到洞边,佛像刚好落在那的小指上刻着几行古日文,她仔细读了起来。
苏龙冲那洞中张望,只能看见其靠口处坑坑洼洼地布满血红色的凹痕,并糊着一片片凝固的那种浆液。
“那刻文说什么?”
阿市转过身来,也向洞内看了看,皱起眉头。
“那上面说,这里面便是痛苦源宫的一处偏道,从这里可以直达源王所沉眠的核心。同时那上面还说,‘深圆渊处正封殿之血眼’,所以我估计之前那个十字架所在的石雕圆崖洞,就是魔宫的正门。除此之外,这鬼佛巨像里应该还在某处,记载了其它偏道和副门的地点,应是都散布在这地底渊河的水道各段。”
“那正好,我们就进……”苏龙说着就要迈步进去,阿市却是一把拉住了他。
他回过头不解地看向她。
“魔之源宫的偏道,往往都是有最恶毒的机关……再加上现在不知道那些苏美鲁人、或者其它被混沌沾染的什么疯狂,是否已经渗透进来造成了未知影响……”
苏龙稍微犹豫一下,轻哼了声对她自信地说:
“我不就是另一个源王的魂体附身吗?嘿,越是危险就说明我们离有价值的东西越近……小心点就行了。”
说完他便跨进了血红的洞口,市姬跟随在后,眼中仍是略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