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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祁君惺忪着眼睛拿着胶水捅去盥洗室接了热水,又懵着脑兑了冷水迷迷糊糊洗了个温水澡。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人是清醒了,身上却因为热的冒了一层汗,她赶紧跑进寝室抓起桌上的折叠扇子啪的打开,用力呼哧呼哧的椅,想要快一点驱散脸上的闷热。
扇子呼呼的声音充斥祁君的耳膜,她隐约听见小声的啜泣声,停下不停椅的手,仔细听了听,发现是孙姝在哭。
祁君本不想理会,可是良心又过意不去,于是疑惑的喊了一声:“孙姝?”
孙姝没有理,祁君又听见鼻子吸气的声音,耐着性子又问一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孙姝还是不理,祁君没了耐性索性不管她了,转身去盥洗室洗衣服,心里却是无情的吐槽这个学校收了一年八百五的寝室费竟然连风扇也不装一个,简直是令人气愤。
等祁君洗好衣服回来晾好,走近孙姝床边的时候,听见孙姝还躺在床上小声哭泣,祁君踮起脚伸手拍了拍孙姝的被子问:“这么热的天你还捂被子,小心把自己捂出好歹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祁君见孙姝不搭话,便拿了自己桌上的手机朝外面走,随口一说:“我上班去了。”
孙姝一下子坐起身来,看见祁君已经拉开门,半个身子已经跨出去,她连忙叫住了祁君。
祁君回头便看见孙姝头发乱糟糟的,整张脸都因为长时间缺氧憋的通红,眼眶氤氲。她诧异的挑眉问孙姝:“什么事让你哭的这么伤心?”
“你做兼职的地方还要人吗?”孙姝瓮声瓮气低着头问,双手不停拿捏手里沾了泪水的卫生纸。
祁君愣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帮你问问,你,不回家了?”
孙姝头垂的更低,吸了吸鼻子,摇头,不说话。
当晚祁君上班的时候便托陈乃夫帮她问了酒吧经理,酒吧还需不需要兼职服务员。
陈乃夫后来给她回话,说正好老板还需要招一个,但必须保证要做满一个月兼职。祁君就给孙姝发了短信问她有没有问题,孙姝说没问题,这件事情就定下了。
林席和许韩去外地参加一个音乐的交流会,不在濮阳,陆修颉每天泡在人工智能实验室见不到人影,姜妍也回了黎城,祁君每天只得和孙姝作伴,偶尔还能和陈乃夫和木寒烟一起溜出来吃个夜宵。
孙姝和祁君一起在酒吧兼职的时候主动提及那天哭的事情,因为她男朋友和别的女生单独出去游玩,她知道了找对方质问的时候,对方解释就是普通朋友。
一方不依不饶,一方强词夺理避免不了吵架了,她男朋友一气之下提了分手,还把电话关机了,所以她很难过没忍住就哭的梨花带雨。
祁君心里想,如果不能够让自己的女朋友有安全感,而且总是沾花惹草的男人不值得孙姝为他付出真心和感情,可这话祁君不好直接和孙姝说,只能旁敲侧击,她不管孙姝有没有明白,但是她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祁君明白自己还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人品情感,所以她也只能旁敲侧击一下,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开心,那就分手把,反正不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嘛。
祁君听过孙姝的爱情故事中那个男生替她做的很多暖人的小事,所以祁君根据孙姝的描述在自己的脑海里替孙姝的男朋友勾勒了一个无比光辉美好的形象。
总觉得孙姝的男朋友要么像许韩那样帅的人神共愤,要么像林席那样幽默温暖,要么就是陆修颉那样的沉稳安定,不然怎么会得孙姝如此死心塌地,无限纵容。
孙姝在酒吧兼职的第十天,突然和祁君说她不想做了,祁君虽然心里不舒服,还是耐着性子问她为什么?当初她要来的时候说好了要做满一个月兼职的,因为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家,这个点不好再招个兼职,这也是当初老板让孙姝留下的原因。
孙姝吞吞吐吐的说,因为酒吧兼职太累了,虽然一天有150块钱,可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太耗精气神,她吃不消。
孙姝的家庭环境并不好,虽说她不至于像祁君一样把挣钱放在第一位,可是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个能挣钱的兼职机会。
何况酒吧兼职并不累,只是可能有些人时间倒不过来容易发蒙,但是孙姝这么多天也没表现出来对这份兼职有什么怨言,祁君总觉得她没有说真话。
祁君看见孙姝小心翼翼打量她,语气有些冷硬:“当初和你说好的,中途不好招人,你要做就得做满一个月,你当时跟我说的是你肯定会,你现在突然要走你让我怎么去和经理说?我上哪去给他再招个兼职?”
孙姝脸上的为难很明显,她道:“祁君,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做了,你帮我和经理说说,好吗?”
“酒吧又不是我家的,我怎么说啊?”祁君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转脸又问孙姝:“你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做了?”
祁君看着孙姝支支吾吾的模样,半天也不答话,胸腔的怒火被挑的旺盛起来,愤怒的吼了一句:“你要不说实话,自己去找经理说。”
孙姝见祁君要走,连忙拉住祁君的胳膊开口道:“我自己去说他肯定不给我结算工资的。”
孙姝小心翼翼的看了祁君一眼,底气不足道:“我和我男朋友和好了,他,他来濮阳看我了,他不喜欢我在酒吧做兼职,说……说……这是不正经的工作。”
“不正经?呵。”祁君被气着了,冷笑的看着孙姝挑眉问道:“我倒是想问酒吧怎么了?哪里不正经了?我做个服务员一不偷二不抢惹到他了?那个男的就那么重要是吧?”
孙姝看见祁君眼里的讥诮,松开了抓着祁君胳膊的手,神情愧疚的低下头,她听见祁君继续道:“他说什么你就唯命是从,你让我祁君怎么办?我当初在经理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你肯定不会半路撂挑子他才留下你的。”
“我知道。”孙姝并不想让祁君觉得她是故意的,抬头连忙辩解:“可是我们刚刚和好,他又从C市过来了,我不想惹他不高兴,所以,祁君,你帮我和经理说说好不好?”
“你不想惹他不高兴,所以就惹我不高兴是吧,是你说你要这个兼职的机会,我才帮你的,你现在红口白牙一碰说不干就不干了,我他妈成什么了?”
“你没有男朋友,你不懂。”孙姝见祁君越来越恼怒的脸色,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瞥见祁君脸上的嘲讽,声音弱下来:“你不懂我有多希望和他好好在一起,我有多怕他提分手。”
“我只是没有男朋友,不是不懂!你别忘了他为什么提分手,那种脚踩两条船的人渣值得你卑微可怜,小心翼翼的做他的附属品吗?”祁君越说越觉得气人,往后退了半步,她生怕自己一个巴掌就拍过去了。
“你清醒点,感情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低贱。你别因为他心情好了来逗弄你一下,你就什么都不顾了!”祁君看着孙姝沉默不说话的模样,突然拔高了声音,显然是已经气到了极致。
孙姝听见祁君的话也是冷了脸,可是她无法反驳祁君的话,只得沉默下来。
两人在酒吧门口的一番争吵,惹得酒吧进出的人都是频频侧目,祁君还想说什么,转脸便看见许韩和林席走过来,于是头偏向一边去稳下来自己狂躁的情绪。
林席看见祁君气的铁青的脸嬉皮笑脸的问了一句:“哟,这是怎么了?谁把我们悬狸气成这样了?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我都要怀疑你下一秒是不是直接翘辫子了。”
祁君瞪了林席一眼,小心翼翼的去看许韩的脸色,不知道许韩有没有听见自己面红耳赤和孙姝吵架的场面,总觉得有些尴尬,还有些丢脸。她不好的一面,都不想许韩看见,可是每一次,不好的一面都被他撞见。
祁君很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故意整她的,难道她这么招人讨厌的吗?
孙姝尴尬的看了林席和许韩一眼,低着头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许韩一身清冷,身姿挺拔孤傲的站在门口侧对着她们,偏头看着祁君笑着问。
“没怎么。”祁君堵气的把头偏向一边,不想说这件事,一提起来就有气,一有气就想打人,一打人就会有麻烦。
林席偏头看见不远处有人盯着这边的情况,伸手拍了一下许韩,许韩余光扫了那人一眼,冲林席眼神示意,林席点了一下头,在一旁插科打诨,笑道:“还说没怎么,你嘴噘的都可以挂酒瓶了。”
“你们刚从外地回来吗?”祁君皱着眉问了一句,看见林席点头,祁君便嘲讽道:“那精力可真好,刚回来就泡吧。”
祁君莫名其妙的脾气不知道是因为孙姝言而无信,还是许韩一回来就跑酒吧来,他心想,许韩就这么放心不下木寒烟吗?
木寒烟是酒吧的DJ,祁君第一次见木寒烟的时候以为木寒烟和谁的关系都很好,谁知道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木寒烟和许韩关系最好,他们之间的默契谁也插足不了,让人嫉妒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