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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做坏事了?”莫芊禧他们刚进门,便听到一个苍老又质疑的声音,莫芊禧往老者那里望去,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权杖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来。在看见的那一瞬间,莫芊禧的眼泪像是被打开了阀门,那张苍老的脸虽然已经没了年轻时的光彩,但莫芊禧还是能看出来那年轻时的容颜。那轮廓,那眉眼,和死去的母亲是一个模子……莫芊禧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自己母亲的容颜了,她总是把那些事尘封在最深处的记忆里。现在突然间看见,莫芊禧就没了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紧紧的咬住嘴唇说不出话来。
“奶奶!”陆翊像是认错一般往老人身边靠去,嘴里满是撒娇的语气。蛇是奶奶养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白天,奶奶就安静的呆在家里,到了晚上,她就吹箫把蛇放出去。巫哒国相信一个巫师的话,把她害到如此的境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能躲起来生存。可怜她那两个孩子,至今没有下落。死了吧,肯定死了……看见陆翊撒娇的模样,老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陆翊是她捡回来的孩子,本来是想让他帮她向巫哒国报仇,可是这小子先是离家出走,直到前几天才回来,今晚让他出去执行命令,他却带回来两个陌生人。
“芊禧,你怎么了?”凌擎苍看见莫芊禧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急忙关心的问道。看见她倔强的擦掉眼泪,对着他说没事,他就生气她的逞强。
“把她们丢到后面的林子里去!”虽然拿陆翊没有办法但是对这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她还是没有血性的。或许是因为孤寂,所以对陆翊是格外的照顾。还记得她亲手把那两个孩子送给别人的时候……那场景,至今难忘。
“奶奶,你都不看一眼,我带给你的礼物么?”陆翊看着奶奶冷漠的走掉急忙上前拉住她问道。奶奶身上的事他是知道的,上次离家出走虽然是为了躲避奶奶交给他的任务,却也是为了奶奶,想帮她了却心愿。毕竟奶奶这一生都活在仇恨当中。今天,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接手任务,便也是这个原因。莫芊禧,当初错过的那个女人,便是奶奶要找的人。
“不管什么礼物,都没有你执行命令重要。”老人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陆翊说到,虽然已经年迈,可是那威严却是不可越矩的。
“奶奶,江沫儿,你的女儿,江沫儿!”陆翊急了,对着奶奶大声吼道,看见奶奶停下脚步,他才追到她身边,伸手指着旁边的莫芊禧。
莫芊禧早已泣不成声,不是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江沫儿的母亲,而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那个,在她十二岁就被人杀害的母亲。她至今都还记得那血流在她脚边的模样,是那么的鲜艳,那么的刺眼。之后,她就自动的把那段记忆尘封,到如今,却变得这么清晰可见。
华妃缓缓的转头,视线对上莫芊禧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却还是保持着理智,颤颤巍巍的向莫芊禧走去,眼里是悸动,却也满腹质疑。她的女儿根本就不认识她,怎么会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泣不成声呢?视线又绕到莫芊禧旁边的那个男人身上,华妃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陆翊倒是看不懂了,之前一直到处打听自己女儿的下落,如今见到了,却这般无动于衷了。
“你是江沫儿?”苍老的声音慢慢的传入莫芊禧的耳朵里,莫芊禧狠狠的擦掉自己的眼泪后退了一步。
“不是!”她不是江沫儿,这是事实。
“芊禧?”凌擎苍不懂了,她不是江沫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杀她?她不是江沫儿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跟着血喉来巫哒国,她不是江沫儿为什么会与玉佩扯上关系,她不是江沫儿为什么在看见眼前的妇人的时候情绪是这般的悸动?
“芊禧?”陆翊也没有想到芊禧会说这个话。她见到奶奶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不是吗?再说了,他寻到京城的时候,与江沫儿有关的东西都扯上了莫芊禧。血喉一直抢夺的,就是江沫儿身上的玉佩,莫芊禧却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不是莫芊禧呢?
“那你是谁?见到我为什么哭?”华妃倒是对她的回答产生了兴趣,江沫儿是不认得自己的,如果她说是,到还显得她另有目的了。
“莫芊禧,就是想哭,没有为什么。我泪腺很好的。”莫芊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淡淡的说到。她是演员,要转换自己的情绪不难。要在别人面前泰然自若也不难。眼前的女人,应该是江沫儿的娘亲,但是不是她莫芊禧的娘亲。她的母亲,早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死在她的眼前了。
“你认识沫儿?”老妇人继续问道,一手撑着权杖颤颤巍巍的走到座椅旁坐下,眼神凌厉的看向莫芊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不透这个女孩子。活了大半辈子,很多事她都能看透,即使她一直躲着生活,但是连蛇这样的东西她都能驾驭,还别说一个小姑娘。可是这个孩子的心思,她一点也猜不透。
“认识,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莫芊禧没有说假话,特别是江沫儿给自己画的画像。她演过古装,但是很少演柔美娴静的小女子,可是看到江沫儿的画像,她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有那一面。江沫儿那样的人生,她从来没有走过,即使是演戏。
“莫芊禧,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就是江沫儿吗?”陆翊倒是不懂了,和她长得一样?这世界上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除非一个人罢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凌擎苍的话语转向了眼前的那个人老妇人,她一直在关心莫芊禧是不是江沫儿的问题,那么她又是谁,为什么又要找江沫儿?
“是小姑娘太机警了还是我老婆子太笨了,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老妇人说这话的时候,眼角弯起一丝弧度,看起来是在笑。却又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莫芊禧是不怕的,寻了一个位置泰然的坐下,这才慢慢的回答老妇人的话。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在你想知道别人的故事之前,应该先告知别人自己的故事。这叫等价交换!”莫芊禧不喜欢这样被逼问的感觉,她不是江沫儿,这个是事实。但至于是谁,她也没办法说清。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江沫儿的娘亲,江沫儿是公主,可是她们之间为什么会分散,又为什么会遭到追杀,玉佩到底有什么超能力?想必眼前的女人知道得清清楚楚。
“嘴巴倒是挺伶俐的嘛!陆翊,上茶!”老妇人一般很少会有待见别人的行为,但是眼前的女孩,她是欣赏的。不管她是不是她的女儿,她都想好好培养着。
“我是华妃,呵呵,很久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了。竟然是等价交换,那也应该公平才对。老妇人丢了两个孩子,想找回。”华妃说得很简单,但是她只觉告诉她眼前的女孩能听懂。
“江沫儿死了!”莫芊禧看着她直言到。她肯定是知道江沫儿就是她的女儿,所以才会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停住脚步。瞒着别人总是一件不好的事,再说了,她的世界也不可能在这里终结,终归是要回去的。
“什么?”一听到这话,老妇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权杖狠狠的在地上跺了跺。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她的女儿,怎么会死?不是说活得好好的吗?不是说要来巫哒国吗?怎么会?
“我叫莫芊禧,一个代替江沫儿的人!”她在这个时代,是个替身而已。不,她还是她莫芊禧。只是会被人认错而已。只是,眼前的老妇人,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呢?看着她脸上难过的神色,她的心也跟着纠结。毕竟和自己母亲一个面孔的女人。
“怎么回事?不是在血喉的手里吗?不是还活着吗?不是要来巫哒国吗?”
“我只是为了解开秘密,才会跟随至此的。江沫儿,早在几年前就死了!”莫芊禧看着她,虽然不愿意对着她说这样的话,但是莫芊禧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看着老妇人受到打击而晕倒,莫芊禧急忙上前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