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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车厢里也没有事干,单听这铃响了。没有一会儿,车厢内的丹歌、子规、天子、风标四个人就在铃声里完全傻掉了,他们心烦意乱,一切事情毫无头绪,浑浑噩噩,根本难以从混沌之中自拔。
而众人却不能把听力封闭起来,因为他们虽然只是驱车而行,但他们其实是在一项考查之中。这考查的情形众人有并不清楚,而一旦出现个什么情况,彼此交流之时,听力得分封闭就让交流变得格外困难了。
好在,终于有那样一个刹那,这马车在肠内转弯之际,铃声稍弱,丹歌立刻运气清心咒,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他高声而喝,特意盖过了铃声,“我说!祁骜在这,五音不全上的造诣啊!他操持这铃声啊!比之之前的古琴声也是不差!”
呼喊之中的众人清醒过来!子规、天子、风标深有感触,“是啊!”这一声附和从心而起,甚至有些咬牙切齿。但他们却也没有多少可说的,应和了一句,就忽然没声儿了,然后那铃声再次侵袭了整个车厢。
丹歌扶额,手中出现一道羽毛,伸手一掷,那羽毛飘到车外,落在了车顶。“我去外面了。”说着他身形消失,已经出现在车厢车顶,他就把自己这么粘在车顶上,却显得自然轻松。
显然就如众人预料的那样,他们是在小肠里,这小肠长且不说,各种回转,于是这道路曲折多转,九曲十八弯都是少说。在一个转弯之时风和才瞟到了粘在车顶上的丹歌,“你怎么上车顶了?”
“我在这上头清静清静。”丹歌答道。
“啊?!”风和笑了起来,“那车厢里不够清净?要跑到这车顶臭气里清净?”
丹歌苦笑一声,继而叹道,“现在发觉,您那个位置才是好营生啊。”
“是啊。”风标从车厢里头探出头来,他白但铃声吵得有些萎靡的状态。他扭头朝丹歌一看,“丹歌你下来!”
丹歌坚决摇头,“我不!你要也忍不了,就也上来!”
“那车顶贴壁,也容不下四个人啊!”风标道,“你下来……”
“不!”丹歌回绝果断。
“你下来咱把车顶撅了!”
“那还行……”丹歌说着下了车,返回了车厢。
风和提醒道:“掀车顶归掀车顶,你们受不了那铃声这样做也可以理解。但掀了车顶马车可碰不着这肠壁了。你们得行动起来,手拿车顶去碰这肠壁。”
“行!”只要他们不用听那种绕耳不绝的嘈乱铃音,他们就什么都好说。他们甚至因为解脱而信誓旦旦,“我们不止碰触肠壁,我们争取用这车顶给这肠道一路豁一长溜的大口子!”
祁骜欲哭无泪,从这些人一幅劫后余生的面孔中就可以看出那铃声的可怖之处,而那可怖还正是他一手指挥的。“果然我的五音不全在发展壮大,着实没救了。”
这一时,丹歌等人已经掀了车顶,而三面的栏杆木板也没有幸免下来。丹歌以羽刃把这车顶木头的一端削尖,然后同他人一起坐在仅剩平板的车排左面,四人合力将屋顶狠狠地杵进了肠壁之中。
肠壁就这样一路被割开,血水流出就扑在马车行过的道路之后。马车在风和的驾驶之下一路兜兜转转,由内而外地将这怪物整个小肠通过,而近乎大半的小肠都被割开,这处置相当于断肠。
换做是谁,这都是相当难耐的苦楚,然而他们想行走的肠道一度平稳,似乎未见这怪兽对于疼痛的任何挣扎。
子规有了新的猜测,“有腐臭之气,有蛆虫为兽。难道说我们实际上在一个死尸之内?”
“这肠道一路空空如也,我们所处若在死尸,则这死尸怪物一定饿死的。”丹歌笑道。
风标却道:“可是流动的鲜血证明这怪物分明未死。但这个怪物对于这等断肠的苦楚置若罔闻,毫无反应。它显然一定常在这苦楚当中,已渐渐麻木了吧。”
“那么我们的设想却可以成立了。”子规道,“这怪兽确当以自己的肠道作为饲料,豢养了一批蛆虫之物,作为自己的暗藏手段。
“而肠道损伤,它或因已经习惯了如此痛楚,而毫不在乎,甚至此时连环痛意,它恐在沾沾自喜呢!这怪物如此寄托蛆虫,很可能其生机利害,也包藏在蛆虫之中了。”
“那我们目的明确。”天子道,“所有的蛆虫都要杀死,才是杀灭这怪物的紧要办法!”
正说着,驾车的风和忽然说道:“有东西就在远处了。”
众人急忙朝前看出,可不是,一只不小的白色软体动物,就在远端,而其大小,竟与一人等同!众人都是惊骇起来,他们多么神算,多么遐想,想到了蛆虫,可没料到有这样的大小。“好家伙!这该是巽风布局的演绎吧!寻常的话可太吓人了!”
“这演绎来自千载之前,这样蛆虫其实真实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风标弯弓搭箭,信手引燃了箭上浸油的细布,以天地定位确定蛆虫位置,一箭发射。这一箭也带着风标对于这蛆虫的百般恶心,其疾其劲,都是超绝。
这一箭而去,直贯入蛆虫皮肉,停在当中。箭上火非凡火,如此不灭,其熊熊而起,很快由内而外把蛆虫整个覆盖。这蛆虫的威力不知如何,但它还不及有什么操作,就在火焰中丧生了。
一箭绝杀!这得来了众人的称赞之声。但称赞欢悦只在片刻,马车行过身死的蛆虫,转过一弯,再往前看,黑蒙蒙中的白色晶莹格外明显,而密密麻麻,足有十几条之多。
“天下间的白色,唯独在这蛆虫之上晶莹,是白白被玷污了!”丹歌说着捏起一直箭来,将箭引燃。他却不搭弓,射箭他反而不准,将这箭矢当做暗器,那他可信手拈来,例不虚发。
丹歌伸手一掷,这一箭其疾其劲,远超风标射出的一箭,这一箭“突突突”的,一下子串联了六条蛆虫。而丹歌的火,乃是如同附骨之疽的异样火焰,箭所过之处,六条蛆虫都是有着火苗,而火苗一时盛起,连绵起一道火海。
子规见状,确定不必再发箭矢了。他鼓风一吹,火势蔓延开来,那十几条的蛆虫无一幸免,很快死绝在丹歌的火焰之中。
“好!”风和感慨一声,“不过,接下来才是战斗。”
火焰的明光显然引发了其他蛆虫的注意,在众人所见之处,无数的蛆虫簇拥而来,其数量之盛,竟是在重重叠叠之间,将整个肠道通路堵死了。
“吁!喔,喔。”风和停驻了马车,然后让马儿转弯,将整个马车横置过来,马头面左,蛆虫则就在马车的右侧,保证了众人对于蛆虫杀灭的位置。风标手中再次擎起巨大的火球,照亮了肠道。白色的蛆虫在火焰跃动中,似也跃动着。
“不好对付了。”丹歌道,“这些蛆虫有了戒备,那么对付它们就不再容易。而既然它们很可能存在这个肠道所属巨大怪物的生机利害,那么它们一定有不少的本事吧。”
似乎是蛆虫们为了应证丹歌的所言一样,那封堵了去路的蛆虫们此时开始先行发威。它们齐齐由白转绿,随之“噗噗噗”,自它们的口器当中喷出来一股子绿色的酸水,而这数目巨大的蛆虫们一道喷射,就是一场具备相当规模的酸雨。
风和此时不需驾马,自然加入战团,他手中阴阳八卦一放,往那酸雨上一打,酸雨历时恍若跌进了运转缓慢的时间漩涡一样,酸雨缓缓而行,浑若停滞。
子规这里扬手一挥,“我加把力,把这雨扬回去!”挥手而就的还是一阵风,但这风也隐隐为绿,正是一股酸风。酸风来在阴阳八卦里,此时风和立刻收起阴阳八卦,酸风立刻承接了所有酸雨,席卷着刮向了蛆虫们。
而那些蛆虫们毫不慌张,它们口器又张,这一回吐出来的却是一团团白色的物质。这些物质遇到酸风酸雨就被腐蚀,但也因此,酸很快被消耗得干干净净了。
风标一歪头,“这些蛆虫的口器倒是相当了得啊!”
“口器吗?”子规道,“那么看来不能叫它们蛆虫了。蛆虫的口器是极度退化的无头幼虫。而它们,只是像蛆虫罢了。既然不知其名,我们给他们起个不太恶心的名字吧。白胖?”
“黑胖吧。”丹歌道,“别再污了‘白’字。”
“好。黑胖。”天子叫了一遍想了想,“也不错,叫个名儿还得转个弯儿才能想到对应的是这种东西,确实没那么恶心了。”
“名儿不恶心管什么用,样貌依然恶心,我不想再见到它们了。”风标道,“我们尽施手段,把它们一下子灭了吧!”
子规一摇手,“不!说到口器,我想到了我和丹歌已经忽略了好久的东西。”子规说着抚摸在了自己的手镯上,问向构成手镯的骨虫,“这恶心的黑胖们,你们有没有兴趣呢?”
毫无意外的,传来了骨虫们一致的肯定答复。子规却皱眉,“可它们那么丑陋……。哦,高蛋白,你们也养生啦?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