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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沿着小路往里走了一段距离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就当是饭后散步了,不敢走太远也不敢走到其他路段。
坪塘村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乡村,有着乡村独有的特点,安静。
走过的房子大院都是敞开的,里面却没有声音和人气,应该都是在二爷爷家吃酒席还没回来,村里的道路时不时就能听到莫名的昆虫叫声,走了很远依然能听见二爷爷他们家那边传来的声音。
觉得没什么意思,四处看了看我就往回走,正巧很多人都是从那个方向往这边走来,他们手里拿着一包包的礼品,应该都是刚刚从二爷爷家吃完酒席准备回家的人。
他们都是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在谈论着什么,尽管声音下意识的压低,但耐不住村里人嗓门大我离得不远能听出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第一排的是四个妇女和一个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妇女说道:“你别说这菜倒是好吃,有钱人家摆的酒席就是不一样,又是酒又是烟,还有花鼓戏看。”
唯一的男人赞扬道:“那唱戏的唱得不错咧,我看了一下午,气很足,不像上次徐胖子收媳妇我去恰酒,请的戏班子不晓得从哪里请来的,唱两句就变了调,真不行。”
另一个妇女说道:“听说晚上也有做法看,你不留在那里看算了?”
男人连连摇头:“那还是算了,看了大麻子的尸体,我晚上待在那里是真的有点怕。”
又一个妇女小声说道:“你说大麻子究竟是怎么会被车撞河里去的,我今天还去那里看了一下,那车是直接对着他撞的啊,不然怎么刚好撞到他哦?”
那男人又说道:“诶,不是,警察的说了开车的应该是喝了酒脑壳不清醒,我在现场看着的,那开车的司机走路都走不稳了,也只能怪大麻子倒霉。”
“肯定是意外噻,如果是故意的哪里会这么快就把人送回家里,警察立案都要时间噻。”
几个人就这么边走边聊着,我从他们旁边走过去也只是看了我一眼,觉得陌生也就没有理我。
后面陆续往这边走,我脚步放缓往二爷爷家走去,中途听着他们之间的闲聊,其中又听到了几个聊二爷爷家的话题。
“噫呀,这一天下来都没怎么看到大麻子家两个女和两个儿媳妇呢,她们应该都来了吧?”
“来了咧,两儿媳妇没看见,不过两个女吃饭的时候我还看到她们了。”
“那我怎么没看到,灵堂里我只看到了他大伢子跟他小伢子还有他们两个伢子的两个女儿。”
“你是说他两个女吧?呵,全在楼上打麻将咧。”
“不会吧,爸爸都死了还有心思打麻将?”
“我看着她们从二楼下来的,大麻子家二楼有一个麻将室,她们两家人从麻将室出来的时候任富香手里还数着钱。”
“真的啊,阿耶!太没良心了噻,爸爸死了还有心思打麻将。”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还没有两个儿媳妇孝顺,大麻子死了还是两个儿媳妇在处理赔偿的事情,现在人应该都在警察局里,像他那两个女啊我怀疑她们回来就是来分遗产的,大麻子那么有钱老婆又死的早,死了还不是归他们四子女的。”
“嘘,莫乱讲了,万一传到她们耳朵里也不好。”
…
我慢吞吞的走着,耳朵一直听着他们聊的内容,直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了看,是我之前拨通的号码,也就是国伯伯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的却是萱凝堂姐的声音。
“喂,任笙你去哪里了?”
我说道:“我没去哪,就在外面四处走了走。”
“快回来吧,马上要准备爷爷的法事了。”
说完,堂姐就直接挂了电话。
原来葬礼仪式要开始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放下手机我快步的朝着二爷爷家赶了过去。
回到院子里,里面的人少了很多,伙计已经将宴席的桌子搬走了一半,现在还在陆续的将桌子搬起来往旁边堆放,宴席用的桌子是上面一个圆桌下面一个伸缩架那种,所以拆开摆放很方便占的空间也小,他们好像是要将院子清空出来。
我看到灵堂外站了一些人在那里,萱凝堂姐他们也全部都在,包括吃完饭就不见踪影的两个姑妈两家人,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男人穿着很怪异,像是西游记里唐僧的装扮,头戴着佛冠,身穿着袈裟,手上拿着法杖。
我走了过去,好奇的看了看那个人,萱凝堂姐见我过来,拿了一件麻布服递给了我让我穿上,说等一会儿就要跟随着法师一起做法事为二爷爷超度。
原来这服饰怪异的男人是国伯伯他们请来的法师,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之前唱戏的那些人里面的。
我将孝服穿好,因为不是嫡亲所以不需要戴孝帽,像两个姑父和他们的两个孝也就只是穿了麻布服而已,而那些我不熟悉的人应该是国伯伯的朋友之类的,他们也就只是在右手臂上绑了个白布。
后来我才知道,原本葬礼的仪式是不需要这些“朋友”参与进来的,必须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奈何二爷爷这边的亲戚不多,像是我爷爷这边的亲人就只来了我一个人,所以显得人气不是很旺,就让这些儿孙的朋友凑了个数。
大厅灵堂旁摆放了一些乐器如锣、鼓、唢呐、铙钹等,几个老人坐在乐器旁闲聊着,这应该是奏哀乐的人,我知道哀乐一般都是用唢呐吹出来的,在国内大多数地区都是如此。
富香姑妈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我,看到我之后朝我笑了笑,我礼貌的回笑了笑却下意识的离姑妈两家人远了一些。
人都是感觉动物,当你遇到一个人第一印象其实很重要,原本第一次接触到任富香姑妈的时候就觉得她们有些虚伪,在听了那些村里人谈论之后,我心里对这两个姑妈更是存在了一些芥蒂。
我确实是丝毫感觉不到她们有任何伤心的地方,就连任若依这么一个小女孩都满怀着伤感,这两个二爷爷的亲生女儿却表现的像是躺在那里的人跟她们毫无关系一样。
这样的表现让我从心里反感,以至于我退到了国伯伯他们这边。
任若依没有继续跪在灵堂前,应该是这个仪式要开始了,她站在了他父亲的旁边看到我的时候朝我挥了挥手,我就顺便走了过去。
过去之后任若依拉住了我的胳膊,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一会儿你就站我旁边好吗?”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任若依脸红了红,扭捏的说道:“我有些怕,听爸爸说爷爷的尸体很吓人,我有些不敢看。”
“既然害怕那就别看啊。”
任若依摇着头:“我想看,就当是见爷爷最后一面,可是爸爸他们一会儿会站在前面,我们只能站在后面,我有些怕但我不想跟那两个人站在一起。”
任若依说着的时候看了姑妈一家人站着的方向,按理说她应该叫哥哥的两个男人,却只是平淡的用“那两个人”代替了。
她一直拉着我的衣服眼里带着希冀,看到她这幅样子,我点了点头答应会跟她站在一起。
见我答应,任若依可爱的眯眼笑了一下。
院子里的桌子已经全部搬空,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棚子,就看到有人将其中一个棚子也收了起来,剩下一个棚子移到了院子的中央,对着灵堂的方向,有人在棚子的四个角边上各摆上了一个椅子,然后在中间也摆放了一张椅子。
那个穿着僧袍的法师在椅子上各贴了一张长条,黑底红字,我离得有些远所以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做完这些之后,就听到灵台旁想起了铃铛声,原来是一个老者站在了灵台旁,听一旁的若依跟我说,这是这次葬礼的管事人,那些习俗规定都是由他来指引我们,我们跟着照做就行了。
他摇铃铛,就说明法事要正式开始了,台下亲人要保持肃静,不能再交头接耳。
听到摇铃,就看见国伯伯他们四子女站在了第一排,任若依拉着我往前面去,我跟随着她来到了国伯伯他们身后,萱凝堂姐和两个姑妈的儿子也来到这里站着,其他的人站在了我们身后,一行人站在灵堂前,等待着管事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