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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椅子撘起来的奈何桥上过了几次之后,一旁的人就把椅子放了下来撤到了一边,接下来法师带着我们转了几圈,又在木盆前面停了下来,一段念唱之后法师抬手推翻了木盆倒出了木盆里的水,随后来到了望乡台。
望乡台原指古代久戍不归或流落外地的人为眺望故乡而登临的高台,既可能是人为建造的,也可能是自然形成的,但自道教文化影响,久而久之流传下来后就被人将之虚拟成为地狱中的鬼魂眺望阳间家乡最后一眼的高台。
法师只是在望乡台前念唱了一段,并没有任何动作,唱罢之后这座高台被放进了灵堂里,这个道具会随着三天后的下葬跟其他的东西一起烧掉,现在是不能动的,做完这一切之后,宣告着今天的法事结束。
奏乐声停了下来,主持葬礼的那些人都开始收拾东西,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都是留给死者的亲人陪伴死者的,也就是守夜。
法事结束,就看到法师和管事的他们匆匆的收拾完东西后带着他们的人就和国伯伯他们告别,丝毫不拖泥带水,并不是说他们之后就不会来了,湘南这边葬礼会持续三天,第二天有第二天的事情,他们明天一早就会过来,如果要问为什么他们不直接留下来住,对于家中有丧事的人家是不会留宿客人的,这也算是一种规矩,而且也不会有客人愿意留下来,毕竟住在办白事的家中不吉利。
等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国伯伯给了他们每人一包烟,他们接过之后就听到管事的嘱咐了一些事项,让国伯伯他们守夜的时候注意一点别让动物靠近尸体,也别让桌子下的长明灯熄灭了,桌子上的香烧完了就及时的续上,香烛灭了就及时点上,嘱咐完之后就上了车开车的司机开着车一溜烟就走了。
等到这些人都走了之后,这个院子才算真正的安静了下来,院子里就剩下我们这些二爷爷的亲人。
按照守夜的习俗,第一夜是由死者儿女辈的人来守,第二夜是由孙儿辈的来守,所以作为孙儿辈的我现在可以上楼休息了。
任若依的父亲也就是兵叔叔,赶着让我们这些小辈上楼,从他的表情我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国伯伯和姑妈他们也让我们上楼早些休息,说是明天早上要早起听法师给二爷爷念经文。
两个姑妈的儿子黄子轩和张晓光法事结束后就看到他们上了楼,萱凝堂姐在他们说完也带着我和任若依上了楼。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些人应该是有事情要商量吧,所以不希望小辈在场,至于商量什么事情,也许我也猜到了一些,估计是关于钱的事情。
这些事我知道比不知道要好,即便是猜到了我也没什么兴趣听他们如何如何分二爷爷的遗产,比起这些我更好奇的是二爷爷为什么这么有钱。
忙碌了一天大家身上都出了不少汗,上楼之后萱凝堂姐拉着任若依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她的房间洗澡去了,我舟车劳累了一天身上同样是一股汗臭味,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情也是脱了衣服洗澡。
在浴室里闭着眼睛舒服的让淋浴冲刷着自己脸的身体,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女孩子的嬉笑声。
嘻嘻,大姐你的身材真好。
小丫头片子,别乱摸!早知道不答应和你一起洗澡了,一来就动手动脚的。
嘻嘻,人家很久没和你一起洗了嘛。
我睁开眼睛愣了一下,声音是从墙那边传过来的。.
隔壁是萱凝堂姐的卧室,说话的两个人自然是萱凝堂姐和任若依了,没想到两个房间的卫生间是挨在一起的,而且还不怎么隔音,连她们说话我都能清楚的听见。
估计是设计者知道这两个房间都是女生住,所以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的那么仔细,其实也没什么问题,隔壁是萱凝堂姐的卧室这里是任若依的卧室,两姐妹之间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只是他们没考虑到会有男生住进本是女孩子的房间吧。
听到她们的谈笑声,我沉默着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我并不是那种喜欢偷听的变态,如果他们发现我在隔壁洗澡肯定也会不好意思。
然而在我清洗的时候,隔壁也一直在说话,关于一些女人家的话题我也没仔细去听,匆匆的抹上了沐浴露冲了一下身体,擦干准备穿衣服,然而这时他们说到的事情却让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因为她们聊到了一个我感兴趣的话题。。。
大姐,姑妈他们回来真的是为了分爷爷的遗产吗?
萱凝堂姐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无奈的劝解道:若依,你不要去想这些事情,这是他们大人的事情。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最亲的人过世了都可以不管不顾不去悲伤吗?以前姑妈他们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任若依不解的说道。
这些事情你还小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慢慢就会知道了,有的时候人心变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心中有亲情那就是有,心里没有嘴上再怎么说也是没有,装是装不出来的。
我还是不明白,可是我就是觉得她们不在乎爷爷,我不喜欢她们!
姐姐也不喜欢他们,不过毕竟血浓于水啊,其实也不能怪他们,爷爷留下了一笔很大的财富,姑妈她们也是为了自己家里争取而已。
那就不能等到爷爷下葬之后再说吗,非要一来就说起这事情,爸爸都被他们气到了。
。。。
大姐,我想妈妈了。
我今天跟她们打了电话,那边的赔偿也都定下来了,明天她们就回来了。
说着萱凝堂姐又叹了声:唉,你姑妈她们连赔偿款也要分,估计今天晚上他们会吵起来吧。
听着萱凝堂姐她们聊着关于分割财产的话题,将我的猜测彻底的证实了,果然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那些村民谈论的东西也不是乱编造出来的。
听了一会儿,我穿好衣服走出了浴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情我也只能听听,说不得什么话。
洗完澡之后我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拿起手机想试试父亲的电话能不能打通,这个时间点他再大的生意也应该谈完了吧,拨打了他的号码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正在联系的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