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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
韩骄不准备现在就告诉齐芫前因后果,不然以她的性子有得哭哭啼啼的大半个时辰。
“夫人先去休息,顺便看看厨房的席面准备好了没有,公主一路风尘仆仆,我们也得为她接风洗尘并践行。”
三言两语打发了齐芫,察觉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的气息后,韩骄才脸色凝重的说:“公主有何吩咐,我韩骄万死不辞。”
“韩将军真的准备好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选择,那可是一条胆战心惊、危机四伏的道路,你不后悔?”
七月面色沉重的最后问他一遍,其实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让他们卷入这危险之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十三年前我选择不联系你就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态度,为了心中的美好有什么可后悔的,阿芫也会这么做的!”
韩骄坚决不改初心,宁宁、齐芫、和他的成长就是美好的回忆,现在他们的美好中有一个人就因阴谋而逝,他们理因为她做些事情。
七月心中百般滋味的向韩骄行了一礼说:“多谢韩将军和姨母对我母后的一番真情!”
“公主不必多礼,这些都是作为一个心灵相通的挚友应该做的,您这样让末将很惭愧。”
韩骄并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反而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无论京城那边有什么旨意,你都不必理会,好好的待在燕州就行。”
七月并不是担心暮瑀,而是现在暮瑀手中并没有权力,大权都旁落在朝中的大臣手中。
“京中局势有变?”
“我父皇手中的实权都被宁国公和萧贵妃一派的人架空了,我就怕有人打上燕州的主意,所以一切旨意你不必理会就行。”
七月将京中的实情如实相告,这也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燕州我也不能久留,明早我就会启程前往靳国,那件事你还是向姨母透露一些,免得有人从她那里入手。”
“是”
“燕州军加强军演练习,暮西那里有训练一流王牌军队的训练方法,我会让他整理好交给你,日后我能否看见一只所向披靡的军队就看你的了。”
七月轻轻的拍拍韩骄的胸膛,用这特殊的方法表达了她的信任。
“叩叩”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七月和韩骄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谁?”韩骄低沉浑厚的嗓音问道。
“骄哥、七月,是我,你们谈好了吗?席面都准备好了!”
书房外传进齐芫温柔而似水如歌的声音,却显出了略微的焦急,声音也比平时的声调高了几分。
七月率先出去打开门说:“姨母,刚才韩将军还说您马上就要来催呢,可不就来了!”
“姨母有何事这么着急”七月笑意盈盈的说完之前那句话后,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问。
齐芫看七月如此小心翼翼,就知道这事不简单,立马拉着七月的手说:“我也是看着席面准备好了,来提醒提醒你们,可不就是怕老韩讲起他行军打仗的事儿就没完没了的吗。”
她说话的时候,七月一直注意些她的神情和眼神,见她若有若无的总朝一个方向示意,七月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人各含心思的离开书房来了餐厅,面上没有丝毫影响的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的吃菜,一顿饭主宾径。
即玉扶着喝得走路都歪歪倒倒还满嘴胡话的七月回了自己的房间,暮西跟在身后也闪身进去,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一进屋七月打了一个酒嗝,双眼虽然朦胧但是格外有神的冲暮西招招手示意他低头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
暮西领命离开,即玉继续伺候着七月梳洗、换装,看着她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七月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未施粉黛就如花般娇嫩的面孔,微微一笑暗道:也不知道靳国的太子受不受得起我这张容颜!
“即玉,梳妆”
即玉立马上前为七月微微的上了一层清透的妆容,飘飘欲仙的发髻加上那轻垂在额头的眉心坠让七月透发着一股仙气。
在城门口,即将离去,七月向韩骄和齐芫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多谢姨母和韩将军款待,七月无以为报,就借花献佛送两位一个奴才吧。”
“暮叔,带上来!”
就看见暮西押着一个穿着将军府衣裳的丫鬟上前,将其狠狠地踢倒在韩骄的面前。
一联想七月刚才的“借花献佛”的言论和昨日书房前齐芫看到的那个背影,韩骄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着那丫鬟的双眼迸发出必死的杀意。
抬脚用力的往她脖子处一踩,这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天地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恭送公主,一路平安!”
解决完那丫鬟的韩骄面不改色依旧稳重不失恭敬的向七月告别行礼。
看着逐渐离去的车队,将军府一行人也浩浩荡荡的回去了,临走时更是将那一具尸体也带走了。
回到将军府,韩骄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心腹管家和副将叫到了书房说:“我已经投靠了萧阳公主,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两人已经跟在韩骄身边几十年,一起上过战场,一起经历过浴血奋战和生生死死,早已经是能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付的铁哥们。
“将军的选择就是我们的选择!”
一句话将他们的那颗赤胆忠心透露得淋漓尽致。
“那具尸体是奸细,昨日我和萧阳公主谈事情时被你们嫂子发现的。”
“什么,奸细,我们燕州城竟然混进了奸细?”
这对于边境第一城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漏洞和危机,出现了一个,就说明也许还有更多的潜伏在他们之中。
“所以,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全力以赴的将军中和府中的细作全给我拔掉。”
要全部铲除这些扎根在他们身边的蛀虫,韩骄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完美的解决,那还有什么能力上阵杀敌。
“是”
回答的斩钉截铁,更是体现了他们的不俗的能力。
得到了韩骄的指示,两人离开准备大刀阔斧的干上一会,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有任务了。
韩骄将暮西清晨交给自己的册子专心致志的品读,越看越胆战心惊,如果真的按照这册子上的训练方法和战略进行下去,那燕州军真的战无不胜、无坚不摧了,那该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啊。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册子谨慎的准备藏起来,最后还是觉得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
“骄哥,我能进来吗?”
齐芫其实一直就想来问问他和七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她相信自己的的直觉。
“进来吧,阿芫。”韩骄知道她是来问自己那些事情的,七月既然吩咐可以透露,他就不在阻拦。
“骄哥,我……”
齐芫坐在了韩骄的身边,两眼清澈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今天我都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悲伤,而是为了让你更好的记住仇恨,你能做到吗?”韩骄打断齐芫的话,两手扶住她的肩膀慎重其事的说。
齐芫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就狠狠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十三年前,你准备联系七月我阻止了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愿意,而是我觉得宁宁的死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干净,后来经过我的查证和昨日七月的验证,宁宁的死的确是人为的阴谋,其中有宁后,也有宁家的插手,也有后宫宠妃的手段。”
韩骄平平淡淡的说出这么一段让人后怕、毛骨悚然的往事,齐芫愣愣的坐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丝反应,也许是被这个答案刺激、震惊到了。
“为什么会有他们?”
齐芫不明白,血缘亲情怎么能够割舍得了,他们怎么能如此的丧心病狂。
“一切为了利益,我已经投靠七月了,也许未来会有更多的腥风血雨和不安,你害怕吗?”
他倒是无所谓,什么血流成河的场面没有见过,他就怕齐芫不能接受。
一想到七月的孤苦伶仃和宁宁的惨死,齐芫就像是突然长大了一样说:“骄哥,有你在,我不怕,为了七月和宁宁,我也不怕。”
韩骄紧紧的保住齐芫,想将她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好好的保护着。
燕州将军府的雷厉风行并没有影响到七月的进程,眼看着车队渐渐的远离唐暮缓缓的进去了靳国的地界。
七月嘴角上扬,微微的带着浅笑却心中暗骂,看我不把你靳国给搅得天翻地覆,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要和自己和亲。
“暮叔,到哪了?”
进了靳国境内,七月就有意的放慢了速度,一路上走走停停,现在七月都不知道究竟到了哪里。
“罕都南部的叶城,方圆之间这是最大的城镇了,公主,是否在这里休整一番?”
原来是进靳国来最大的地方,怪不得一路走来都荒廖,直到附近才慢慢的热闹、繁荣起来。
“既然周边只有这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城镇,我们今夜就在此歇息一晚,一路上也累极了,找一个酒楼好好的喝上一杯!”
七月是一个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的人,既然有更好的条件,当然要好好的享受。
“进城”
看着城楼上两个大气磅礴的叶城二字,七月就看出这叶城并不简单,至少不是世人眼中看到的“叶城”。
七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长长的车队已经进城一大半了,当暮西一拿出唐暮国书,守城的士兵变得无比的热情和恭敬。
到了驿馆,七月赶紧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在马车上坐了几天几夜,七月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本来就困极的七月,一沾上软榻就沉沉的睡去了,连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都无能为力。
傍晚时分,七月还在呼呼大睡,可是接到消息的叶城太守却马不停蹄的到了驿馆准备拜见七月。
在叶城太守的眼里,虽然这只是唐暮的公主,但是她可是靳国的准太子妃,也可能是未来的皇后,现在有能够巴结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这位将军,微臣叶城太守叶罗,前来拜见萧阳公主,请将军代为通传。”
叶罗一见暮西通身的气势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说话语气和态度就降低了许多,这样的一个人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叶大人请稍等片刻,喝会儿茶,末将这就去请公主。”暮西不卑不亢的回应叶罗的话。
“公主还没醒?”暮西声音有些高亢。
“暮将军有什么事吗?”樰灵害怕吵醒七月压低了声音问。
“也没什么大事,叶城太守求见,就想问问公主是否接见。”
即玉是不怕七月怪罪的,她大大咧咧的从屋子里走出来说:“都已经到了靳国了,还有什么好见的,就他一个小小的太守,也配?”
即玉可是深深地将七月的话记在了脑子里,到了靳国管他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不必放在眼里,要做到有多跋扈就跋扈,多傲慢就傲慢。
“即玉,你们在闹什么?”
七月睡眼朦胧的倚在门上问,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公主,叶城太守求见。”暮西认为七月一定有那个心思去见上一见的。
“叶城太守?”
“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估计是我们进城的时候,守城的士兵去通知的他吧。”暮西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才是合理的。
经过即玉和樰灵梳洗打扮一番,七月的睡意全无,叶城太守,她得好好的会一会,看看这叶城究竟有什么秘密。
“有,去见见。”
七月健步如飞的走到大厅后的后阁里,透过屏风观察叶罗的一举一动,大腹便便、双眼透着贪婪和淫欲,一看就知道这叶城恐怕是这个草包太守遥不可及的。
想到这一点的七月便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在叶罗低头喝茶的时候走了出去笑着说:“叶大人真是有礼了,萧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邻国公主,叶大人亲自登门拜访,真是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