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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夷念若也好奇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躲在自家府前就为了蹲到自己回府。
驸马听了蹲下身子,他也想看看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自己媳妇的腿的混蛋究竟是谁。
正当驸马准备将脸凑过去仔细瞧一瞧的时候,呼曳一下去扑上去抱住驸马李莀的说大叫:“姑父,姑父。”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可是看这衣服李莀急忙拉过呼曳的手说:“呼……呼曳,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念若,真的是呼曳,是呼曳呢!”
李莀的叫喊成功的引起了念若长公主的注意,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脏乱不堪的人会是自己的大侄子。
不过一听到李莀的呼喊,念若也担心呼曳是遭受了什么,赶紧的让李莀将他扶起来,自己也伸手有些慌乱的将呼曳耳边的碎发拨起看见那颗如朱砂般的痣才真正的确认了这个人真的是呼曳。
看着侄子变成了这样一副蓬头垢面、不堪入目的样子,墨夷念若就觉得他是吃了不少的苦,不然怎么会这样。
“呼曳,快告诉姑姑,你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
知道了是自己的侄子,再看见是这样一副模样,她怎么不心疼,一想到他一路上可能遭受了不好的经历,她就忍不住心疼,眼角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哭的梨花带雨。
李莀看着在自己怀里拉着呼曳的手不住哭泣的妻子,又见周围都是在看热闹的人就说:“念若,我们进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况且呼曳也累了。”
墨夷念若一看四周指指点点的人,也觉得不好意思,她是一个特别的好面子的人,决不允许别人看见自己难堪的画面,让她当着这么多的人哭哭啼啼她是做不到的。
“呼曳,我们进去吧,你也好好的梳洗梳洗,要是你母后看见了你这个样子风多心疼啊。”
边说话边快步的往府中走去,她现在就像快快的逃离这里。
一进花厅,雷厉风行的墨夷念若一想着一身脏兮兮的呼曳就觉得心酸,所以踏进屋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去给呼曳准备换洗的东西。
“蓝衣,速速去将太子殿下沐浴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要是有任何的差错我唯你是问。”
现在呼曳在她的公主府里,那么就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伺候着,而且呼曳还是她最疼爱的侄子,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在这里感受到不舒服。
“是,奴婢谨记。”
作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婢,见过大风大浪,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太子殿下身份的贵重和特殊,稍有不慎,她们长公主府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即使她家长公主是当今王上的亲姐姐。
呼曳被念若长公主打发去沐浴,起初他并不愿意,可是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差点都晕过去了,一直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鬼样子。
“莀哥,你说呼曳究竟是怎么了?”
念若长公主自己想不通呼曳怎么会变成这样,就问李莀的看法。
李莀是一个决不愿意参与到政治或者党争中的一个人,呼曳这件事他为不愿发表更多的想法,就隐晦的说:“念若,这些事只有呼曳才是最清楚的,我们只不过是旁观者。”
在深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又经历过那年九死一生天应宫变,她又何尝听不出李莀的话外音,可是她是长公主,就算自己想要逃离、挣开这权力的束缚,可是她的身份是不允许的。
“莀哥,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自有分寸。”有些事不是他们想躲过就能躲过的,既然躲不过那就必须为自己的一切去谋划。
李莀深深地轻叹一口气,他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憎恶这个活得一点没有自我、每天在一群人中尔虞我诈,可是他没有任何解脱的方法,就因为他深深地爱着他的妻子念若。
墨夷念若看见了李莀眼中的厌恶和悲伤,她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为了自己他就这样坚持了二十年,念若眼角微微湿润,很快又在李莀不注意的瞬间轻轻的擦干了。
“莀哥,谢谢你,为了我。”墨夷念若柔柔的靠在李莀的胸膛。
就在两人准备说说情话的时候,沐浴收拾好了的呼曳一身清爽的跑进琅华堂,没想到却碰见了两人秀恩爱的画面。
“哎哟,姑父和姑姑都是已经当祖父祖母的人了,还卿卿我我的,就不怕被景姚和景婼他们看见了。”
呼曳是一个口不饶人,并且还有点记仇的人,现在他可是还记得之前他姑姑不认识他和他姑父还想一脚踢飞他的事情,绝不会放过这个取笑、打趣他们的机会。
一听见呼曳的声音,两人立刻松开了彼此的手,念若迅速的从李莀的怀抱里逃离开,还故作镇定的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裳。
“呼曳,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念若有些尴尬,竟然在自己晚辈面前如此的不严肃,还让他看见了自己夫妻之间的点点暧昧。
“是啊,不然能看见姑姑姑父如此恩爱的一面吗?”
呼曳见他姑姑念若的面色有些许的微红,再接再厉的打趣着。
“呼曳,怎么和姑姑说话,还有没有晚辈的样子。”被呼曳打趣的实在没有办法的念若只好摆出长辈的谱。
为了让呼曳转移话题,她抢着话问:“你是上哪去了?怎么还这一副模样了?”
一提这事儿,呼曳就来气,没想到那群柔族的王八犊子竟然会对自己穷追不舍,不然哪里用得着这副模样。
“本来我游历好好的,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柔族的人,竟然还在我西蛮的地界上杀烧抢掠,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居然还一路把我追到了风城?”呼曳一脸怒气、咬牙切齿的说。
“还有,姑姑竟然还不认得我,姑姑家的护卫竟然还说我是臭乞丐、死骗子,你说我可不可怜!”说时还假装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角。
“这不……不也是没看出来吗,就你之前那样子恐怕连你父王、母后都认不出,难不成还来为难姑姑?”
念若可不会接这个茬,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柔族,竟然跑到他们西蛮的地界上为虎作伥,也许是为了另外的目的和意图,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她哥哥墨夷空。
“呼曳,你赶紧回宫去,将你一路遇险的经过一字不落的告诉你父王,最重要的是柔族的事情。”
她一想到柔族的不正常的反应,墨夷念若突然严肃起来,她催促着呼曳赶紧回宫,毕竟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呼曳也并不是真正的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其实他心中对家国大事的见解是跟独到的,不然怎么能做好一国太子。
“那多谢姑父和姑姑款待,呼曳告辞。”
呼曳也觉得的确应该立刻回宫,毕竟往大了说这可是军国大事,是一场政治上的阴谋。
可是,他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身问:“姑姑,如果我选择了一条关乎西蛮前途命运的道路,成则西蛮兴,败则西蛮衰,姑姑会支持我吗?”
呼曳很想看看念若对自己的选择的看法,他希望有人支持他,而这个人就是他的姑姑墨夷念若。
墨夷念若一听,很茫然,她不知道呼曳怎么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关于西蛮的未来,可是一看呼曳那认真、发亮的眼睛,她就知道这是不一般,呼曳是真的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呼曳,你要记住,你是西蛮的储君,我们西蛮的未来就是你,姑姑会相信你的,放手去做吧!”墨夷念若双眼炯炯有神的说。
“多谢姑姑”
呼曳像一阵风样飞快的窜出门外,大声的呼喊着对墨夷念若的感谢,他现在是真真正正的有信心去继续坚定不移的往那条道路上走下去,哪怕一路荆棘。
离开长公主府的呼曳,一路轻快的回宫去了,以以前的的经验看,现在他父王一定在母后的昭华殿陪着母后练字下棋,或者舞刀弄枪呢!
所以他直接去了昭华殿。
“我父王、母后在吗?”殿外站着一排的宫女太监,呼曳一开口,阳光、如玉般的声音让她们仿佛荡漾在温柔乡里。
“回殿下,王上正陪着王后在画画。”
呼曳大手一挥,一溜烟的就进去了,他一进去就大嗓门一喊:“父王,母后,我回来了。”
那声音吓得宁画手一抖,一副大好的秀丽河山图就被毁了。
虽然画被毁了,但是宁画的心是激动的,也轻轻的落下了。
呼曳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作为母亲,她是担心的,也是痛苦、愧疚的。
“呼曳回来了,我们的呼曳回来了!”喜极而泣的宁画转身猛地拉住墨夷空的手稍显激动的说。
“是啊,是呼曳!”
爱妻的担心他是知道的,最近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不就是害怕呼曳出事吗。
“父王、母后”
呼曳一进内殿就看见自家母后脸上的泪痕,很显然是哭过,自己父王是绝不会让母后伤心难过的,那就只有自己了。
“母后,你别哭了,儿子此次去唐暮京都可是找到了七月表妹,她长得和你画中之人一模一样呢。”
一听七月二字,立马转移了宁画的注意力,很惊慌的问:“她过得好吗,你怎么不把她带回唐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