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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冷暮的为难,萧阳清楚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忌惮,就昨夜那一系列的事情,太皇太后为猜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她才不会退让,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转眼一月过去,端午宫宴的事情渐渐的被淹没,颜襄消失也有一月之余,红月那边已经有了消息,萧阳就等着震惊宫闱的那一天。
由于皇后在宫中的失言,皇帝越发的不去皇后的凤仪宫,太子连着数次被皇帝训斥行径不当,难以堪当大任。后宫里又掀起了一番明争暗斗,尤其是那些有皇子的后妃。
“公主,红月那边有了消息,宫中望月阁那一位怀的是双胎,妇科圣手卢太医亲自照料那一位腹中的胎儿。”即玉眉眼弯弯浅笑着说。
萧阳不以为意的说道:“妇科圣手又如何?徐太医的本事,本公主岂会担心,双胎吗?那也要看看颜氏有没有那么大的福分,承受得起老天爷的恩赐!”
此时多大的期望,等到生下孩子那一天就会有多么的失望,那时候皇家将会成为整个罕都甚至是全天下的笑柄,到了那时,太皇太后想要维持的皇室脸面将不复存在。
“奴婢也相信徐太医的本事,这天底下能识破徐太医的手段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公主就等着看皇家的笑话吧!”即玉站在萧阳身后轻轻的梳着及腰的秀发。
由于太皇太后不知该如何面对萧阳,这一月,太皇太后既没有召见萧阳,萧阳也从未进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再也不似从前的亲密。
罕都是皇城,遍地权贵,各个府中都有老人精儿,看得出太皇太后对沐亲王妃的变化。虽然萧阳公主的名声摆在那里,无人敢去触碰萧阳公主底线,但是有的人总是不怕死的。
萧阳在罕都最好的朋友就是乔欲,两日前,乔欲递了帖子说珍宝阁才到了一批货,其中不乏珍品,邀萧阳一起去珍宝阁淘宝。
一月未出府,萧阳早就已经耐不住了,身上已经开始长霉,好不容易能出门儿,哪里能错过了!
清晨阳光处始之时,微风娆娆,空气中弥漫着几分热意,比起一个月前更加的有了热浪。
刚到珍宝阁,乔欲已经等了许久,看见沐亲王府的马车,飞奔上前:“萧阳,你可算来了,你若是再不来,好东西都被那些土匪强盗抢走了,快快快,我们赶紧进去,我看上了一根五百年的沉香木,这不就分明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吗?”
这一次珍宝阁到了什么货,乔欲那是了如指掌,对那一根沉香木是势在必得,罕都人人皆知韶阳大长公主府四公子酷爱沉香,出现了沉香木,有谁敢出手!
“沉香木?不过就五百年,值得你如此紧张?等明儿有空的时候,本公主让即玉在库房里寻寻,保准儿不会让你失望!”萧阳毫不在意的说道。
在萧阳的眼里,只要是她认为值得深交的人,无论什么珍宝,在她的眼里不过是死物,而朋友却是活生生的人。
“哟,沐亲王妃可真是豪掷千金,就是不知沐亲王府经不经得起王妃如此败家啰!本公子可是听说沐亲王府是整个罕都最穷的皇室,沐亲王妃为了乔老四挥金如土,连上好的沉香木都舍得,本公子真是为沐亲王悲哀,刚刚被戴了绿帽子,这王妃又为其他的男人挥霍,唉,身为亲王,可真是窝囊!”人群中一身着蜀云锦金丝绣着云纹的男子瘪嘴说道。
萧阳轻哼一声,在乔欲身旁声音不小的问:“乔老四,这人是谁啊?说话满嘴喷粪,难闻死了。”
“是啊,可不就是满嘴喷粪,估计今儿早上吃了一嘴的屎,承恩公府的恭桶都被你解决了吧!”乔欲肆无忌惮的笑着说。
“他啊,承恩公的老来子,太后的亲侄儿。仗着是太后母族子弟就胡作非为,生了一个猪脑袋,还被当成宝一样的供着!”说起承恩公府,乔欲满脸的嘲讽和不屑。
见乔欲的神色不屑,萧阳嗤笑一声说:“原来是太后的娘家啊,怪不得如此嚣张,皇家之事都敢议论纷纷,若不是乔老四点出你的身份,本王妃还以为是哪一位宗室老王爷,手持宗令,能将手伸入皇室,难道是太后将宗令给了承恩公府?”
“宗令?承恩公府?那可不行,掌管宗令的可是永亲王叔公,如洲,你爷爷的宗令可还在啊?永亲王叔公可别被太后给骗了!”乔欲一点就通,转身指着身后墨色锦衣的男子一脸担忧的问。
皇室宗令向来把控在德高望重的老一辈皇室宗亲手中,永亲王是先帝的皇叔,除了太皇太后,永亲王是整个皇室辈分最高的人,当初的永亲王深受两代帝王的宠信,先帝驾崩之时将宗令交到永亲王手中,皇帝最忌惮的人,除了太皇太后,就是永亲王。
乔欲身后面色如玉、眉若刀锋的男子正是永亲王府的嫡孙,他和乔欲是至交好友,前些日子去了横州,对于罕都发生的事情,可谓是一知半解。
冷如洲星眸璀璨:“本公子怎么不知宗令不在祖父手中了?宗令是先帝亲手交给祖父,有谁敢将宗令收回去,连皇上都没有这个资格,小小的承恩公府,竟然肖想我皇室宗令,看来太后已经忘了她的身份。”
永亲王府是整个靳国最有权势的王府,身为永亲王府的嫡孙,冷如洲从不怕事,什么外戚在他的眼里不过都是浮云。
“哼,别转移话题,本公子只不过是为表哥感到悲哀、可惜,堂堂沐亲王妃总与男子形影不离,这难道不是表哥的悲哀吗?表哥刚刚被女人戴了绿帽子,王妃又私下与男子成双成对,好不检点,难道本公子为表哥打抱不平还错了?”承恩公府的公子气得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
乔欲毫不客气的说:“绿帽子,绿帽子,你全家都戴绿帽子,本公子的表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承恩公府何时将沐亲王府放在眼里了,这个时候表哥长表哥短的放在嘴里,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啊?哼,别以为本公子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惹了本公子,本公子今夜敢烧了你们承恩公府。”
乔欲的话彻底吓愣了承恩公府的人,几人灰溜溜的从萧阳等人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看着承恩公府的人离去,萧阳眉头微皱,淡淡的说:“承恩公府估计不会善罢甘休,听你的意思,那人是承恩公的老来子,在太后跟前儿应是有几分脸面的,估计太后又要记仇了!”
冷如洲薄唇如胭脂染过般,微扬轻启:“难道沐亲王妃是怕了?即使我刚刚回罕都,也听说过沐亲王妃的盛名,这可不是沐亲王妃!”
萧阳目光淡淡的扫过冷如洲轮廓分明的脸,不以为意的说:“萧阳就是萧阳,何以变过,不过就是太后,不过就是承恩公府,又有何惧?”
一行人在珍宝阁收获满满,尤其是乔欲,不仅将那沉香木收入囊中,还收了几件颇有价值的字画陶瓷,连萧阳都小有收获。
乔欲是萧阳的跟班儿,将珍宝阁的收获千叮咛万嘱咐的交给身边的小厮就随着萧阳去了沐亲王府。冷如洲许久未回罕都,与冷暮更是多年未见,趁这个机会正好叙旧。
“表哥,表哥,你看谁回来了!”一进沐亲王府的大门,乔欲径直跑去冷暮的书房,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叫喊。
听到乔欲的声音,冷暮从书房被长生推着出来,一抬头就看见院子里挺拔的冷如洲。
“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我与哥哥许久未见了,今日若不是乔欲相邀,还不知何时能见到哥哥!”冷如洲星目中闪烁着光芒。
萧阳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两个大男人还矫情的很,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乔欲,咱们还是别耽搁人家就别重逢、谈情谈心了,栀灵今儿做了豪华版的佛跳墙,你们靳国穷乡僻野,估计也没有吃过正宗的佛跳墙吧,今儿就满足你的口腹之欲。”萧阳看着冷暮和冷如洲两眼相对的样子不忍直视道。
乔欲是一个最好美食的人,一听栀灵又做了美食,心思早就飘到了小厨房,哪里还管得了被他带来的冷如洲。
“十七哥,你终于又振作起来了,我在横州的时候,总是想起你。罕都是龙潭虎穴,是魔鬼遍地的地方,那一位又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如何能安然无恙啊!”冷如洲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冷暮,眼神中充斥着愧疚。
看着已经是大人的冷如洲,冷暮目光有了温度:“我在罕都一切都好,有皇叔公,有皇祖母,有无数的宗室,冷炀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我。只是苦了你,小小年纪就去了横州,如今总算是回来了,皇叔公也能放心了。”
十年之前的那一件事情,冷暮被暗箭所伤就是为了救下冷如洲,冷暮和冷如洲相差几岁,两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好,冷炀想要对付他,却牵扯进了冷如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