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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件事情还是在冷炀的镇压下解决,廖文仲的脏水并没有泼出去,冷炀忌惮顾夫人手中的把柄,廖文仲又是冷炀刚刚提拔起来的心腹,冷炀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成为一颗弃子,哪怕李御史不折不挠,冷炀还是保下了廖文仲。
“诸位爱卿,户部之事本就是亏空已久,各地税收不足以支撑每年的水患和雪灾,顾综之当初无法解决的事情,廖文仲如何在几天的时间内解决呢?所幸征西大军并无损失,至于粮草之事,此时补上也为时不晚。”冷炀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就是为了保下他新收的心腹。
李御史自然不会满意,刚要开口,新上任的秦相抢先一步:“皇上所言甚是,户部之事不过就是一个误会,有误会不怕,只要说开了就好,不过潍城的军粮不能再拖了。”
“皇上,秦相说得对,潍城是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地,事关潍城,户部必须尽快拿出一个章程,保证潍城的军粮充足,唐暮本就用了围守之计,若是粮草不及时,军心动摇,唐暮在趁机出兵,那潍城就危险了。”兵部尚书是军功起底的人,早年间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心里清楚军粮队伍一支军队意味着什么。
听着自己的臣子们一个个的全是提起潍城,冷炀也只得应下粮草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肯定是交给户部,廖文仲可没有顾综之那么大的面子和那么厚的脸皮挨家挨户的去要银子,想到军费,脑瓜仁儿都发疼。
也不知廖文仲怎么做的,三天之内竟然真的凑出了半个月的军粮,并且火速的送去了潍城,只是再见到廖文仲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颓废的,一头乌发已经夹杂了花白。
不过压根儿就没有人同情他,毕竟李相是天下寒门学子的楷模,朝中寒门子弟多的是,廖文仲踩了李相上位,即使李相不会说什么,朝中有些人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以说,自从李御史再朝堂上参了廖文仲之后,廖文仲就成了被参的人员,成了家常便饭。
粮草到位,初现端倪的军心不稳渐渐消失,潍城对峙的局面将会坚持一段时间。
前些日子办了一个赏花宴,请了几个相熟的小姐妹,当时应下了颜姣的宴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颜姣身边的心腹丫鬟亲自送了帖子。
“公主,姚夫人的帖子,明日的赏雪宴,去吗?”即玉拿不定主意,自家主子畏寒,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她是绝对不会出门儿的,只是姚夫人又不同,是公主到罕都后最赞赏的女子。
萧阳眨巴着眼,有些疑惑:“姚夫人?是谁?”
见了自家公主的反应,即玉哭笑不得的说:“公主,姚夫人就是颜姣姑娘,颜姑娘的夫家姓姚,颜姑娘已经是出阁的女子,奴婢得唤姚夫人了。”
被即玉提醒,萧阳还是没想起姚家是哪一家,她是知道颜姣已经嫁人,却没有去管颜姣嫁了谁,不过听即玉的意思,颜姣的夫家应该也是非富即贵。
“那颜姣的夫家究竟是哪一家?明儿赴宴就得登门了。”萧阳有些着急的问。
即玉为萧阳梳着头,在身后缓缓说:“公主不要着急,姚夫人嫁的是济北侯府的长房嫡长子,是侯府的继承人,虽然益阳侯府不济,但是姚夫人有一个疼她宠她也养大她的好外家,姚夫人的外祖父是耿国公府,是靳国几个老牌公府之一,最是有底蕴和功劳。”
当初益阳侯府的颜值,也就是颜姣的亲爹,在颜姣母亲怀她的时候在外面有了人,耿国公府的嫡长女,骨子里有的是傲气,从此以后郁郁寡欢,在生下女儿不到两个月后撒手人寰,不到三月,外面那个女人就挺着肚子进了侯府做续弦,也就是这件事情,耿国公府和益阳侯府彻底闹翻,甚至将嗷嗷待哺的颜姣带回耿国公府抚养。
“颜姣也算是苦尽甘来,那益阳侯府的!人品可不怎么样,不对,现在应该是颜府,那爵位可是被颜襄给玩没了。”萧阳笑得嘴角上扬。
颜襄生出了一对怪物,在皇室中,怪物就意味着老天的惩罚,更何况还引出了罗州的叛乱,颜襄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不仅如此,萧阳在荟萃宫拆穿了颜襄的身份,连带着益阳侯府也被夺爵。
即玉嘴角噙着笑:“是啊,有什么比从云端跌落到泥潭更惨呢?从此以后,颜家将成为整个罕都最低微的存在,人人可踩,姚夫人的母仇也算是报了,虽然说一个女人要有一个娘家,无论显贵还是势微,但是姚夫人的靠山向来都是耿国公府。”
颜家再次沦为罕都乃至靳国的笑柄,二房和三房唯一庆幸的就是早早的分了家,即使分家了,两房的人出门也总感觉接受到异样的目光,颜老夫人才彻底的放下心结,若是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分家,二房和三房将会被连累,自己那几个孙女儿恐怕就只能孤老终生,颜老夫人不在意颜襄,却心疼着颜姣。
当初颜襄和益阳侯府得事情传到颜老夫人的耳朵里得时候,颜老夫人气得一度昏厥,还是两个儿媳在身边宽慰着,说着颜姣有耿国公府护着,即使没有益阳侯府,济北侯府也不会迁怒到颜姣身上,颜老夫人才渐渐的好转。
“这济北侯府在哪儿啊,别我们明日走错了地方。”哪怕到了罕都已经快两年了,萧阳熟悉的也只有清月台和沐亲王府,以及当初和乔欲称霸的几个地方,对其余的地方并不是很了解,尤其是罕都那些权贵世家的地方。
即玉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温暖,就像是阳光一样,萧阳最喜欢听她说话。
“济北侯府也算是得势的侯爵府,哪怕是十个益阳侯府也比不上一个济北侯府,先祖跟随文祖打下了天下,家族子弟个个都是有出息的,不过这些年有些走向文官的路子了。至于在哪里,公主不必为此忧心,左右又车夫呢!”说起济北侯府,即玉的话也多了起来。
当初初到靳国,即玉是小心小心又小心,将罕都的权贵公爵侯府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又有红月在各府安排的眼线,可以说罕都那些世家大族,她都了解的透透的。
萧阳能够理解权贵遍地的罕都,随随便便拉一个出来就是公爵侯府,就像永安城一样,国公府,侯爵府多如鸿毛。
“即玉姑姑,你给本公主说说济北侯府都有什么人,颜姣是否有孩子,虽说是小小的赏雪宴,但是毕竟是初次等门,总不能空着手大摇大摆的就去了。”萧阳想要送礼,可是却压根儿不了解济北侯府。
若是没送到人家心坎儿上,还不算什么,怕的就是送到人家忌讳的东西。
“公主,济北侯府老侯爷已经将爵位给了嫡长子,也就是姚夫人的公公,公主不仅是唐暮公主,还是沐亲王妃,公主与姚夫人交好,只需见一见老夫人就行,至于其余的人该来拜见公主的,姚夫人还有一个刚刚满了一岁半的小公子,其余倒是没什么了。”在即玉的眼里,若不是姚夫人与自家公主交好,区区济北侯府,哪里配得上自家公主踏足。
萧阳想了想说:“即玉姑姑,去库房将翠玉九连环和般若经取出来,对了,十二香也取出来,颜姣喜欢弄这些玩意儿。”
“是,公主,那九连环刚好适合姚夫人的小公子玩,只是这般若经是公主的珍藏,太皇太后最喜欢了,真的要送出去吗?”即玉迟疑的问,般若经是太皇太后时常供奉在佛祖前的,自家主子每到名寺必求般若经。
提起太皇太后,萧阳神色黯然说:“即玉姑姑,送出去吧,太皇祖母已经离开我,留着这些除了黯然伤心,又能做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萧阳早早的被即玉从床榻上拽起,穿衣打扮、用早膳,整整用了一个时辰,就挑衣服都用了半个时辰。
即玉每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将萧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罕都的那些贵女们在自家公主很少儿黯然失色。
“公主,今儿是奴婢跟着您,还是樰灵,樰灵那丫头最喜欢跟着公主出去了。”看着被自己打扮得倾城绝色的萧阳,即玉的嘴角弯弯的。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萧阳眼角一抽:“还是即玉姑姑跟着我吧,樰灵那跳脱的性子,还是让她跟着沉嬷嬷吧。”
“公主莫急,樰灵那丫头年纪太小了,等过两年就沉稳了,奴婢当年也是一样的,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想着玩,大了一些,自己什么都懂了。”提起樰灵那鬼灵精怪的丫头,即玉也头疼。
听公主说让樰灵留在沉嬷嬷身边,即玉放心了,沉嬷嬷是公主的奶嬷嬷,更是太皇太后身边得力的人,规矩手段数一数二的,樰灵跟在她老人家的身边,即玉是再放心不过了。
约莫辰时左右,萧阳带着即玉上了前往济北侯府的那车,至于冷暮,抱歉,人家的帖子上压根儿就没有提到他,萧阳就高高兴兴的将他扔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