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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炭火烧的很旺,李林坐在一张黄色的小竹椅上,左手拿着一根黑色铁钳添加着块碳。炭火映的他一张脸通红,虽然没有梳洗,可若仔细观看,你会知道这绝对是一张精致的面庞。可是谁会仔细看一个邋遢的人呢。
李林望着眼前的炭火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清澈晶莹的眼睛不时闪烁着红光。微皱的眉头显示着他的心思并不平静。
过去的事他总是不愿意回忆,自从一年前他一剑刺杀燕翎羽便逃离出来。想想当日的一场恶战,至今他都有些暗自侥幸。要知道燕翎羽号称是燕家的天才,不足二十岁已经修炼到后天境第三重‘归元’境巅峰。
所修炼的功法‘金燕诀’也是燕家顶级功法。同阶修士死在他手上的已有数人。加上他的左右还有两个同样境界的高手。
当时若非情势所逼他也不会出手,说实话这一战是他最没有把握的一次,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如此冲动的,但是他不后悔。
苏婉婷有着曼妙的身姿,温存的言语,多变的聪明。李林自从离开家乡踏上修真的道路,从未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女人。
修炼从来就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认识了苏婉婷以后,每每想起内心总会有丝丝甜蜜,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
修行的日子是多么枯寂,尤其对于一个没有任何来历的散修。这其中的艰辛只有散修才能够体会吧。苏婉婷所带给他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所以,当面对燕翎羽和另外两个归元境高手时,尽管他并没有把握,可还是拔出了‘流云’。
虽然斩杀了他们三人,自己也受了重伤。
半个月后,当他在城外一处洞穴修养时,还是被燕家人发现了,让人想不到的是来人竟是一名先天强者。
李林逃了三天三夜,最后迫不得已自己只好逃入死亡沼泽之中,在沼泽之中忍受了吸血蚊虫半个月的侵袭,他才敢慢慢的逃脱出来。后来的李林也经历过无数次危险和死亡,可是唯独这一次的经历,李林始终没有与任何人提起。他到底在沼泽之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也就成了一个谜。
自己是如何被发现的,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城外的洞府只有一个人知道,但是他不相信婉婷会出卖他,每次想到这,他都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先天强者是真正的修仙者,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也许有什么秘术也未可知。
他逃出来后,马上离开了洛北城,。如今自己最需要的是尽快突破先天境,踏入真正的修真路。
可是对于一届散修,要想进阶是如何的不易,如何突破先天境,中途有什么危害,功法是否合适,这些对于修仙大族和门派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自己来说却是步步为艰。
自己来到分水镇,是因为他无意中得知,有人在分水镇的附近山脉中得到了‘凝灵果’,这种果实是炼制‘破灵丹’的主药。对于突破先天境有极大的帮助。
自然他是不可能炼制这种丹药的,一者自己不会,再者若是让别人炼制无疑于送羊入虎口,好在凝灵果即使直接服用也会极大的改善体制。
尽管他对如何得到凝灵果还无半点头绪,可是他还是来到这里,哪怕只有一点甚至没有收获。
他在后天归元境已经修炼到巅峰,这一年来他将全身真气已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先天境。
李林在炉火旁思量着自己的想法。不多时,他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甚至比炉火还亮。换了换身姿顺手从怀中掏出一本黑皮书,约巴掌大小半指来厚,正面用古字写着《真言宝鉴》四个大字。
此书不知何人所做,当初李林也是无意中在旧书市场中得到,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可就是这样一本并无人重视的书,改变了李林的想法,让他踏上了一条修真的道路。
书中很是简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都是一些论述分为九篇,名叫九论。下篇是一套修炼功法名为《九元诀》。
九元诀共有九篇分别为:《胎元》,《精元》,《气元》,《魂元》,《魄元》,《灵元》,《境元》,《神元》,《形元》。
书中《胎元》,《精元》,两篇是后天境的修炼功法,后面是适合先天以后的修炼。
在书的最后一段,是用其它字体写成,字迹潦草且歪歪扭扭,好似酒后之言。其上曰:“修为不足恃,外法不足言,唯其明九论者,万法通明。故,不明其道者,不足与其论也。”
李林每每读前篇九论之道,总是不以为然。他现在所关心的只是实力修为的问题,只有修为才能解决一切。
可惜,也许这位高人真的不屑于多言,虽然有《气元决》对应着先天境的修炼,可是却没有论述如何突破先天的具体方法。这让李林很是苦恼,这些秘密的内容多是师承和家传的秘诀,谁肯轻易吐露,何况对一个没有半点势力的后天境者。
李林看了一会书,又将他贴身收了起来,实际上这本书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了。
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打开窗门,一阵风雪透过窗棂打在了他的身上,这点寒冷对于一个归元境者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体内真气自动运转,一股暖流已遍布全身。
这么些年来他发现这《九元决》绝不是什么普通功法,虽然修炼特殊,但是他浑身真气不但深厚无比,重要的是真气精纯异常,而且功法小成之后,竟然能够自身运转,实时精妙。要不是如此,仅凭借他个人的资质和修炼资源,不可能在短短的数年间站在后天境巅峰。
窗外已是黄昏,天地已被风雪笼统。李林望着漫天的风雪,不禁皱了皱眉头,略显稚气的脸庞透漏出三分坚毅,眼眸深处不时有精光闪烁。
无论此行结局如何,自从他决定走上这条路,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也许做凡人也挺好,可是他很快将这个想法去掉了,如果真的能做个凡人,谁会不愿意的,也许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凡人。
一楼的厅堂中,六七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厅堂四壁挂满了烛台,中间放一个很大的炭盆,盆内炭火正旺。屋外虽已昏暗,寒风呼啸,室内却显得明亮而温馨。
王小路和伙计恭敬的站在一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但是一个个气度不凡,绝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李林在一张靠墙的桌椅上坐了下来,一路的风尘,他确实饿了。此时的他早已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新的衣衫,明亮的眼睛,秀气的五官看起来还算不错,虽不是俊秀溢彩倒也不算难看。
长发仍然披在身后,用一根青布条随意的束着。腰间的麻绳也换了一条黑色束带,流云剑仍被斜插在右边腰间,脚上的飞凤靴经过简单的擦拭也是焕然一新。
虽然衣服修饰的有些不伦不类,但李林并不在乎。
桌上菜并不多,也没什么特色,不过酒倒是异常的苦辣。进入腹中立刻升起一股暖意,然后循着经脉遍布全身,神奇的是此酒让他暂时停止的真气又缓缓运转了起来。
“看来这座客栈老板也非常人。”李林心中思量着,用眼光看了一下厅中人,共有五桌九个人。
两个穿黑衣的汉子是一桌,胖而矮的只管大口吃肉喝酒全然无所顾忌他人的存在,高而瘦的却眉头微皱,只管喝酒好像有些心事。
紧接着的是一老一少两人一桌,老的看起来很是慈祥,不时给小的夹菜。中间做的是一对俊美的青年男女,应该是一对情侣恩爱异常,彼此喂着饭,满脸的蜜意。
靠窗坐着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疤面大汉,满脸的胡茬显得粗狂,其旁边坐着一个娇小的女孩,不时的给他斟酒,十分乖巧如同他的仆人一般。
李林看向最后一桌时,发现对方正冷眼看着自己,却是适才要自己房间的高佻女子,显然对方已经记恨上了自己了。
李林暗自苦笑一声:“自己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在意,他如今最苦恼的是找不到半点突破先天的方法。况且这些人虽然气息内敛,可他如今精元诀早已大成,感觉是何等的敏锐,这些人除了那个娇小的姑娘无一不是后天归元境。自己怎么会自找麻烦呢。他只是有些担心这些人聚在一起是否和自己目的一致。”
“伙计,再给爷上一坛酒。”矮胖的黑衣男子喝声道。王小路忙笑着道:“对不起客官,今天不巧酒是没有了,要不与客官再上点菜。”
“放你娘的屁,怎么,你当爷没有钱吗。快去。”
“客官,不是小人不去,是真的没有了,一共就这么几坛全拿出来了。”王小路苦笑道。
“哼,你敢耍我。”说着话右手一掌向前推去,只见一个黑色大手似缓实急的向王小路奔去。王小路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罩体,让他一时不能动弹,眼看手印向自己袭来,面上早已没有了血色,往日的一些聪明雄心,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突然,他好似瞥见一道白练在自己眼前一晃,身上的寒意消失了。他顾不上看清是什么情况,迅速的通过后门蹿了出去。
“数年不见,胡姬儿道友的赤练神功倒是越发精进了,在下倒要请教一下。”矮胖汉子见自己的招式被破,冷然的望着高佻女子道,刚才出手的正是此女。
“小妹哪里敢和屠二哥过招,只是如此美好的环境,若是有个死人躺在这里岂非很煞风景,况且小妹刚喝了人家的美酒,若不出点力,良心岂非过不去,刚才即使小妹不出手,也自然有人会阻拦的,屠二哥又何必责怪小妹。”高佻女子说着话有意无意的朝着李林看了一眼。
虽说是细微的动作,但是在座的又岂是一般人,都不觉在李林身上打量了一下。
姓屠的汉子正欲说话,就被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道:“胡丫头说得不错,可是煞风景的又不止一个人,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自重和影响,大厅广众之下亲亲我我不知羞耻,把我家小孙子都教坏了。”
“哼,潘大娘你这是说谁呢,我与凌哥哥相亲怎么碍着您老了,况且自己的孙子自己不好好管着,倒怨气别人来了。是不是啊小弟弟。”紫杉裙子的女子看着正在睁大眼珠望着她的童子掩声笑道,声音酥脆妩媚,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心动的。
潘大娘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一脸馋涎,不禁生气道:“不许再看,好的不学就知道学一些下流东西。”
童子见她生气赶紧转回了头,只是眼珠乱转,偷偷的向紫衫女子望去,如同一个好奇的孩子,模样看起来很是可爱。不过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手很是厚实,一点也不象个孝子。
潘大娘见童子这样,像是真的生气,身形猛然而起真气外漏,身边一根曲拐脱手而出,呼啸着向紫杉女子袭来。紫杉女子似乎很是害怕,急忙将身子扑在凌公子怀里。那凌公子动作也不慢几乎在潘大娘出手的一瞬间,从腰间拔出一柄钢骨扇,也向对方射去。
眼看两件兵器就要碰撞在一起,可就差那么一丝,两件兵器竟然相错而过,然后去势不减的向前方飞去,只见凌公子和潘大娘分别闪躲,两件兵器再次击空。令人想不到的是兵器竟分别打向了李林和那名疤脸大汉。
李林虽然在喝酒,可是一直在注意身边的事,这是他多年生存的习惯。眼见曲拐向自己猛然袭来,他内心瞬间明白,对方一开始就是瞄向了自己和那名疤面大汉。他虽然不想惹麻烦,可有时总是无可奈何。
他身形未动,左手拨动流云,只见白光一闪,一下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响起。曲拐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潘大娘飞去。李林看时发现那柄钢骨扇也和曲拐一般向凌公子射来。
潘大娘急忙用手去接曲拐,却发现一股大力从上面传来,使得他真气动荡,气血沸腾,她急忙后退身形,极力压制翻滚的气血。等到她身形停下来时,脸上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红色,显然吃了一个暗亏。
潘大娘内心震惊,虽然自己并未出全力,可是对方也仅仅是信手一下,不但将自己兵器击回,还让自己吃了大亏。自己与对方的实力差距竟如此之大 ,此时再看李林时不禁有些骇然,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岂非很是容易。
凌公子也是脸色大变,急忙推开怀里的女人,凌空弹起竟不敢去接自己的兵器。“嘭”的一声钢骨扇击中对面石墙之上,俨然已嵌入一半之多。凌公子轻轻落地,望着自己的兵器面色难看。他在此扇上浸淫多年,如今连接都不敢接实是没有面子,冷眼看了一眼疤面大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次出手。
疤面汉子仍在喝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凌公子和潘大娘各自平复一下自己的气血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大厅之内一时平静了起来,众人看似仍在吃饭可是内心并不平静,各怀主意。
矮胖的汉子脸上冷笑,显然乐于看到他二人吃亏。不过,瘦高的汉子猛喝了一口酒,眉头皱的更紧了。
紫杉女子和凌公子也不再调情,各自吃着很是规矩。可爱的童子也不再偷窥埋,着头吃饭,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潘大娘阴沉着脸只顾喝酒。高佻的胡姓姑娘面带微笑,从容的自斟自酌,看似未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一双美目不时的在李林身上扫过,显然李林的出手也给了她一个警示。
李林一一仔细望了一眼大厅之人,既然他已经出手就不会再掉以轻心。从这些人的交谈中可以知道,厅中除了疤面大汉与自己之外应该都相互认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聚集在了店里,恐怕和客栈的老板有些关系。自己孤身一人不得不多加小心。
自己刚才一击用了三分功力,对方能够接下来也不是平常之辈。至于疤面大汉更是深不可测。
其实潘大娘的想法并不全对,李林固然未尽全力,但若说取她性命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这就要说一下李林的剑法,其实李林对于剑法并没有过多的研究,因为任何一套武技都是和相应的功法相对应,否者很难发挥出相应的威力,甚至还会起相反的作用。而一部高级的功法不论是世家还是门派都会密而宝之,岂会轻易泄露。
所以,李林踏入修炼以来,虽搜罗了不少功法武技,多是注释简陋甚至言不当其实。精元诀后篇也记述了武技,但只有寥寥数笔,真不知当初创造此诀的主人是如何想的。也许他真的视武技争斗为细枝末节,亦或者此人天赋异柄,根本不愿过多叙述。
李林刚才一击看似平淡无奇,其实正是精元诀威力所在。精元诀云:“凡剑者,锐气也!
持之者,其剑未发,其势已成。虽未断于外其内已先通。故可于身窍之处凝练剑元,临敌之时骤发于外,无坚不摧。凝元之道当先识窍之所在,宁守为一......”
所以,李林的剑法实际上只有一招,威力大小但凭剑元威力。如今他身上凡是感受到的窍穴都被他磨练而成,若是全力一击就是先天境者也要暂避锋芒,这也是他能从燕家的追杀者手中逃跑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种攻击招式单一且耗费真气极大,以他如今的修为全力之下也最多三次。
所以,若是有人知道他的虚实,避实就虚恐怕李林也无可奈何。好在到如今还没有人知道,因为见识过此剑威力的人都已经死掉了。这并非说李林是嗜杀之辈,只是踏入这条路的人,岂非都在面临着杀与被杀的境遇。
“相信经过刚才一击,他们也不会轻易找自己的麻烦,等自己找到凝灵果马上离开这里。”李林在心中盘算着,丝毫不在意客厅中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