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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一听说城门守将有归降之心,也是抚掌大笑,说道:“好啊!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明日我们就带兵攻城,到时候你我二人就立了大功了。”
坚镡和朱佑商量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城门一开就伺机攻进去。
清晨的雾气十分浓重,百米之外人畜不辨。
坚镡命令大军隐藏在浓雾之中,静候时机。
果然,那守将信守诺言,发现坚镡出现,就下令打开了城门。
坚镡的士兵蜂拥而入,迅速的由东城门进入洛阳城。
敌军从各个方向涌来,坚镡和朱佑各自作战,很快,敌军的尸首就遍地都是了。
朱佑大笑道:“哈哈,待我等今日大破洛阳城,名留青史!”
“别名留青史了,能保得住性命就不错了。”
坚镡杀红了眼,提着大刀冲进了敌军之中。
朱鲔得知有敌军从东城门杀进来,带着人马就赶了过来。
“你二人是如何进来的!”
朱鲔看见坚镡和朱佑,第一件事就想知道这个。
“来都来了,就不用废话了,今天就与你一较高下!”
坚镡没心思回答朱鲔的疑问,甚至在他看来,这样的问题简直是愚蠢至极了。
“就是,死到临头了,还需要知道那么多干嘛?哈哈。”朱佑越打越兴奋,抽身就朝朱鲔冲去。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刀兵相见,自然是你死我活的拼命。
朱鲔带来的大军也迅速与坚镡大军厮杀在一起,霎时间四周乱作一团,嘈杂纷乱不绝于耳。
眼看着带来的士兵越来越少,朱鲔却拼死拼活的抵抗,坚镡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撤,快撤!”朱佑也觉得大事不妙,急忙下令。
天已大亮,大家都有些精疲力竭,再站下去恐怕要被朱鲔困死城中了。
坚镡一边朝后退,一边注意着不时偷袭的敌人。二人带着残余的部下沿路返回,退出了东门,急匆匆的回去给吴汉汇报战事。
“今日绝佳的机会,若是大军一举攻入,早就拿下洛阳了。”朱佑不免遗憾的说道。
“哎0可不能这么说。我军围城已久,城中军心不稳,绝非此一人有心归降。此战虽未一举夺城,也是大挫了敌军锐气,想必朱鲔也不会拼死守城了。打铁要趁热,这样吧,还是有劳岑彭将军明日前去游说朱鲔,劝他投降。”
吴汉听完他们的汇报,又对岑彭下了命令。
经过东城门事件,朱鲔确实有些怀疑了。他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能撑到最后,也怀疑部下的忠心。人心一旦散了,这洛阳即便是汤池铁城,也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何况这里的情形每况愈下,时局艰难。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朱鲔一夜没睡,神情有些呆滞。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更没有以死相搏的斗志。
但是,城,还是要守,不守还能怎么办呢?肉袒面缚,会否落得与刘玄一样的下场?
朱鲔的心中,万般纠结。
“咚咚咚。”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谁!”朱鲔不耐烦的吼道。
“将军,敌军派人前来与我军商谈,来人自称是将军的旧部,正在城外候着呢。”
旧部?朱鲔立刻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碍于现在的局势,朱鲔还是决定见他一见。假如,假如城池真有被破之日,能保得性命也是不错的事。
“可笑我昨日之前,心中满是以死相拼的想法,今日却不得不为自己留下后路。”
朱鲔苦笑着摇摇头,翻身下床。
岑彭正守在城门前,耐心的等着朱鲔的出现。
“哈,这不是刺奸大将军吗,今日孤身来此,有何贵干。”
朱鲔见岑彭一个人来的,也放心了许多。
“朱将军见笑了,属下今日前来,是想与将军叙叙旧。”岑彭说道。
“既是来叙旧的,就请刺奸大将军,扔掉你的兵器,我放下绳子拉你上来。”
他嘴上说着欢迎光临,心里已经把岑彭骂了一万遍,心想,你打了我这么长时间,还好意思来叙旧,真要叙旧不是早就该来了吗?
不过嘛,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岑彭依他所言,卸下腰间的佩刀,哐当一声扔到地上,扬起一阵灰尘。喃喃道:“事到如今你还如此谨慎,既要我进城,又不给我开城门。”
俩人各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朱鲔见他真的扔掉了兵器,命人放下一根绳子。
岑彭拉着绳子爬上了城墙,与朱鲔相对而立。
“昔日蒙将军恩惠,举荐我为淮阳都尉,我时常感念将军的恩德,想要报答将军知遇之恩,所以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将军。”
见朱鲔沉思,岑彭又说道:“如今更始帝已经灭亡,将军以命守城,又有什么意义呢?与陛下作对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将军三思啊。”
“我,我知道。”朱鲔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我有何颜面侍奉萧王呢?唉!”
“将军,你何出此言呢?”
看着朱鲔期期艾艾的样子,岑彭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朱鲔又叹了口气,转身依靠着城楼,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与萧王有杀兄之嫌,此等血海深仇,萧王又岂能原谅我呢?李轶投降之时,不也是降书被昭告天下,臭名昭彰吗?”
这下岑彭听明白了,他不是不想投降,是不敢投降。
“这好办,朱将军!往日在你帐下,你待我不薄,如今我甘心情愿为你效劳。待我回去禀明圣上,再来与你相告。”
岑彭自告奋勇的揽下了传话的任务。
“如此甚好,便有劳将军了。”
朱鲔巴不得呢,有个传话的中间人,就能避免直接与刘秀相见,也就少了许多的危险。
岑彭原来就是朱鲔手下的校尉,二人本就相识,朱鲔对岑彭也是比较放心的。再加上朱鲔看见岑彭到了刘秀营中,竟然封了将军之职,说不眼红是假的。
再者说,局势对朱鲔越来越不利,他怕再不寻后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属下定不辱命!”
岑彭两手一拱,学着以前在他手下接受军令的语气说道。
这样一来,气氛就和谐多了,两人都笑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