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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大家都喝得烂醉如泥,酒气熏天。
烟儿凭着仅有的一点意识,走进了自己的营帐中休息。
她摇椅晃的走几步,就捂着额头,努力睁开眼,在确认了这是她的营帐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因为她住的帐内,床头挂着她的龙渊剑,所以一进去她就知道有没有走错营帐。
烟儿迷迷糊糊中只觉身旁有什么东西挨着,她就伸直了手。
“啪”的一声,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
手臂传来温热的触感,和规律的起伏,烟儿又将手往上抓了一把,没想到摸到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四周较平,只有中间尖尖的一块,不停地往她的手心吹着热气。
她心中一紧,觉得那是张人脸。睁眼一看,果然是张人脸!自己的手正捂在那人的脸上,而对方却没有反应,呼吸依然沉稳。
烟儿吓了一跳,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大晚上的有个人在自己榻上,传出去不惹人非议吗?
凑近一看,居然是冯异这个家伙!
她心想,也许他是喝醉了走错了地方,我还是悄悄把他弄出去吧,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可是她忘了,自己也是喝了不少的酒,此刻也没多大的力气,更不可能挪动他分毫。
冯异一翻身,整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被子上,几乎占了一半的位置。
烟儿拉着被子的一角,用力扯了扯,被子还是稳稳的被压在他的身下。反复拉了几次,冯异忽然紧紧攥住了被子。
进入了梦乡的冯异吧哒着嘴,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她也没听清,只是气急败坏,一心想把他从榻上弄下去。
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现在正躺在她的身边,这像什么样子?
“不行不行,这要是让人看见,岂不是毁了本姑娘我一世英名?”
烟儿一咬牙,把心一横,就伸出双手去推了推冯异,想要把他推醒,然后让他自己滚出去。
冯异的肩膀被她推的动了动,他又翻了个身,整个人呈“大”字形趴在了被子上。
烟儿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些,不然的话现在他的手就该搭在她的腿上了。
不过,现在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被子上了。这下,她更是没辙。
“哎!都这时候了,管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说道。
也许是气急了,烟儿站起身,蓄力猛地一脚将冯异踹的滚出好远。
谁知道他竟然还拉着被子,连人带被子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被子就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极了一只正在结茧的蚕。
猛烈的震荡让冯异惊醒了,他只露着个脑袋在外面,惊慌的看着一脸怒气的烟儿,再看看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姿态,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儿姑娘,我,我这是怎么了?”冯异慌了,问道。
“怎么了?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半夜三更来到本姑娘榻上做什么?说,你是不是图谋不轨?”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不明就里,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
“姑娘息怒,是我走错了地方,但是冯某绝无图谋之心,更何谈不轨之意啊,你先把我弄出来,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冯异手脚都被裹得动弹不得,只好央求烟儿发发善心把他弄出来。
“走错了?那你怎么不走错别人的营帐,这军中那么多营帐,你偏要走到我这儿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烟儿远远看着他,横眉怒目的说道。
“我真的是走错了,我向你赔罪还不行吗,再说了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啊!”
冯异还在极力的替自己辩解。
“哟,那冯将军是想把我怎么着啊?你说说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把我放了吧?等会把人都招来,那不是有损你的清誉吗?我也是为你好。”
“油嘴滑舌,让我放你,休想!”
烟儿飞身上前,一脚踩在冯异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别装了,裹着这么厚的被子,还会疼吗。”烟儿嗤笑道。
“即便是我无理在先,也跟你赔了不是了,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对我如此粗暴,你个女儿家怎么如此狠心?”
此时,冯异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虽然是他无理在先,却也受不了这样的虐待。
烟儿冷笑道:“嗬,我狠心?好啊,你既然都说我狠心了,我就这样把你滚出去,然后捆着倒挂在树上!让军中将士都来看看,你这个图谋不轨,夜入我帐的淫贼!”
说完,她真的一脚蹬着冯异就朝外滚去,她这一脚,冯异就裹着被子在地上滚好几圈。
剧烈的晕眩让冯异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涌。
“别,我,再来我要吐了。”
冯异看烟儿又走过来,急忙可怜巴巴的说道。
“再说了,我裹着你的被子,别人也会误会你的,这样值得吗?”
看着冯异一脸难受的样子,似乎真的可能随时吐出来。想了想,烟儿一脚踩到冯异的肚子上。
“放过你也行,不过你就欠我一个人情,有朝一日本姑娘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帮我做一件事。”说完,烟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诡笑。
冯异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浑身一冷。不怕她要金银,就怕不知道她要啥。不过这也没办法了,谁让自己走错地方呢,也只能认倒霉了。
“嗯,好,本将军答应你。你快放开我,快,我要吐了。”冯异撅着嘴,脸憋得通红。
烟儿这才走到另一边,反着一脚踹去。冯异又在地上反着滚了几圈,这才从被子里解脱出来。
不过又转了几圈,冯异是真的要吐了。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捂着嘴就跑出了营帐,刚一出去就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听见冯异呕吐发出的声音,烟儿一脸的嫌弃,说道:“谁叫你上本姑娘的榻了,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被烟儿折腾了一番,冯异将吃进去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吐了个干净,虚弱的回到营帐,一夜都没睡着。这回他是彻底知道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