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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怎么样?”
金阳子扶着玉虚子,关切地。
玉虚子眯眼,垂头。
“大长老?”
万雅喊了一声,玉虚子脸色不对。
腰间一亮。
“雅,李惜回来了?在哪?”
是花青的声音。
“走了,她又走了。”
雅喊道。
“去哪里了?怎么不拦着她?”
“不知道。”
雅喊道,际白云幽幽,早没了李惜的影子。
传声符黯淡。
“回来了?”
夜苍问道。
花青点头:“又走了。”
“你,她怎么就不来找咱们呢?”
花青继续。
他唠叨不停:“你,先前一点音讯都没有,回来怎么也不一声?早知道,就该去找她的,现在好,又没人影了。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怎么,我也是她的师兄。你也是她的.....旧相识。无情无义。”
花青嘀嘀咕咕,看着夜苍,期待他的回答。
他看着仍旧沉默的夜苍,终于叹气:“你怎么就不着急呢?”
夜苍对着那面石壁:“她切断了和我的联系。我也找不到。她如今,有这个能力了。”
“不是.......”
花青楞了一下,看看夜苍:“死丫头,翅膀硬了。”
他嘴里着,唇边的笑凝固:“她这是要做什么?”
上次的动静不可谓不,昏地暗,他们苍莽山也收到了不的冲击,要不是有禁制,早就被席卷一空了吧?
“这死丫头,都不知道事先打个招呼吗?连个亲疏远近都不知道么?”
他喃喃地。
然后,一回头,屋子里空空如也,夜苍不见了。
“怎么一点都不焦急?”
他又咕哝了一句。
夜苍看起来并不在意的样子。
......
“爷爷!我不走。”
银鱼挣扎着,被老银鱼拖着,僵持着。
老银鱼不为所动。
它只是拉着银鱼,往岩石后去。
它一直守着那轮红日,就在水面上沉浮。
海底越来越烫,鱼妖们被迫往上浮,陆续有鱼死去,都是一些修为低的,它们耐不住。
每日里,大片的鱼妖聚集在水面上,争抢位置。
多了,就纷乱了起来,地方有限,大家不免有磕碰,打斗是难免的。
于是,它们开始迁移。
这里明显是不能再住了。
就按照它们先前商量好的。
其实,它们又能往哪里去?
它们一直生活在这里,除了这里,没有地方去。
今早,老银鱼去找那个人。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老鱼妖问道。
林平乐慢慢转头,他的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泡得发白,上面沾满了青黑色的东西。
他半个身子趴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自从水里捞上来,就维持这个样子,要不是还喘气,都以为是块石头。
望着浮在水面上的老鱼,青黑色的鱼身发亮,两只眼睛看着自己,忧心忡忡。
林平乐吐掉了嘴上的一根水草,声音斯嘎:“看,日头落入水里,然后,这里的东西,会消失。很快的,不会太痛苦。”
他唇边绽开一个笑容,诡异。
老银鱼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悄然滑下了水。
“爷爷,要走一起走。”
老银鱼回神。
希尔两条腿紧紧地巴在岩石上,不肯走。
这里住不得了,他们要搬家,希尔知道。
爷爷之前就这么打算过。
大家都做了准备,各自分头走。
只是,爷爷去了一趟,回来就全变了。
“希尔,你得离开。”
老银鱼它单独拽到一旁,拉了它就走。
希尔不肯:“爷爷,我们一起走。”
希尔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它不要。
“咱们一起,还有爹它们。咱们向西走。”
希尔想起先前海妖们好的。
一直往西,那里能离开这里。
老银鱼却是失去了耐心,只是拉着希尔走。
“咱们往西去,鲨鱼哥哥它们不是已经走了吗?咱们也可以啊。”
鲨鱼它们一家前几日就离开了,和爷爷它们告别,爷爷叫他们再等一等,他们还是走了。
现在应该走出很远了。
“往东,希尔,你还记得先前那条通道吗?往那里去。记着,别回头。出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化形,也不能离开水里太久,记住啊,在没有完全化形之前,务必得藏好了。”
老银鱼一遍又一遍地叮嘱。
它制止了希尔的话:“听爷爷的,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希尔被老银鱼连推带拉地带到了那个地方:“去吧,别回来。”
希尔被老银鱼给推了进去。
看着希尔消失在洞口,老银鱼叹一口气,怔怔地瞧了一会。
他试探着向前迈一步,果然,一阵柔和的力量,它被弹了回来。
“西边?”
老银鱼喃喃地。
它早就得到消息。
鲨鱼一大家往西去,然后,就消失了。
再也没有音讯。
这么多年来,西边其实一直没有人去过。
有人在那里发现了黑鲨的皮,好像是被什么剥离的。
黑鲨一身皮骨这片海域中,无人能担
老银鱼嗅到了危险的信息。
那片海域,它们都没有去过。
只是知道那里可以出去。
他回头,往回游去。
身后,忽然一阵闪烁。
看着再次出现的李惜,老银鱼木木地。
它摆了摆尾,往回游。
“哎?”
李惜看着仿佛没有看见自己,顾自离开的老银鱼,嘴抿了一抿,向海中落去。
一道白浪,李惜消失在海面上。
她环视,然后落下。
听到响声,他回过头。
脸孔青白,眸色深沉,正是林平乐。
“来了?”
他哑声。
李惜落在水面上,脚下水波荡漾,她的身子轻摆。
“接下来,怎么做?”
她轻轻地,脸上平静。
林平乐抬头,看着她。
李惜亦看着她,眸子平静。
他默然。
然后:“你决定了吗?灰飞烟灭,不再轮回。”
他的眸子亮晶晶,里面流淌着琉璃色的光芒。
李惜定定地看着,然后叹息:“你亦一样。”
“我们本不属于这里,早该走的。只是,你.....可惜了。”
他定定地看着李惜......
李惜又走了,这回,她没有多停留一刻,走得很快。
老银鱼听得回报,追出来时,早没影了。
它怅然地瞧着那道出口,后悔:它该拜托的......
身后,海域一片平静,红艳艳的阳光洒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