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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说道:“尸体是个少年,看上去大约15、6岁,身上穿着古时候寻常百姓穿的长袍马褂,最奇怪的是这个少年看上去绝对不是中国人,皮肤白皙,头发金黄,高鼻梁,深眼窝,这些都是典型的欧洲人的相貌特征!”
林玥皱着眉头说道:“尸体如果经过长时间风化,毛发自然会变成枯黄色的,会不会当时你因为恐惧而没有看清楚呢?”
周游说道:“我不会看错,我曾经到博物馆里参观过沙漠里发现的干尸,你说得没错,干尸的头发的确是枯黄色的,不过这个少年却不一样,干尸枯黄的头发发焦,质地像麻袋线,但这个少年的头发却非常柔顺而且有光泽,微风一吹少年的头发居然能够随风飘起来,请问干尸的头发能做到这样么?再说,少年深陷的眼窝林警官又怎么解释?”
林玥笑了笑说道:“尸体存放一段时间后由于气候干燥等情况会发生脱水的情况,所以眼窝下陷就没什么可值得惊讶的了!”
周游讪笑一声说道:“眼窝可以陷下去,但有什么原因能使尸体的鼻梁子鼓出来?好了,关于少年是不是中国人我没什么好和你们争辩的,我相信我不会看错,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亲自去N县博物馆去看一看。”
方正闻言说道:“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心里应该清楚干我们这行的应该对任何与案情有关的细节产生质疑,总而言之,这是我们的职业病而已。”
周游闻言面色缓和了不少说道:“这个我明白。”
方正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清楚,就算尸体非常新鲜,你怎么能确定尸体不是最近才被埋下去的?”
周游说道:“我一共有8点理由相信尸体不是刚被埋下去的,第一,虽然欧洲人与中国人的殡葬传统不太一样,但也讲究落叶归根,所以究竟是什么人狠心地把这样一个孩子埋在异国他乡而且还是中平村后山这样一个无比荒凉的地方而不是带回本国安葬呢?第二,N县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尸体火化制度要求得却非常严格,以前有人偷埋尸体被挖出来火化的事件时有发生,所以现在基本上不会再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把亲人的尸体给埋了;第三,就算有人真的敢顶风把尸体给埋了,为什么我和我爹看不出动土的痕迹?就算埋尸的人没有留下坟包,但土被没被挖过确实很容易被被人看出来,要知道,我爹和土地庄稼打交道足足有20多年了,所以用我爹的话来说,埋尸之处的土地至少有1到2年没有被翻动过;第四,尸体十分新鲜,如果就按照我爹所说的最短时间判断,尸体是在1、2年之前被埋在这里的,那尸体早就烂得剩下一堆骨架了,可为什么尸体保存得这么完好?第五,如果有人偷埋尸体,也要找一副好点的棺材板,但据我观察,那副烂得掉渣的棺木至少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先不说埋尸的人为什么这样寒酸,但单单寻找这样一副烂棺材恐怕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吧,所以我想不明白埋尸的人有什么必要非要这样做不可;第六,那具欧洲少年的尸体上穿的是长袍马褂,看似完整,但开棺之后长袍马褂上面很多地方都化成了飞灰,这说明这些衣服的历史要比几百年还要长,所以埋尸的人是怎样找到这样一套衣服并把这套衣服穿在尸体上面的,我再重申一遍,开棺之后长袍马褂是非常完整的,但经过风吹之后才开始严重破损的;第七,那块我挖出来的墓碑又怎么解释,墓碑上我不认识的字又写得是什么?第八,开棺之后我在棺材里发现了大量的黄表纸和朱砂制作的符咒,这些符咒是干什么用的?所以根据以上几点,我推断欧洲少年的尸体绝对不是新埋下去的,如果按下葬的最早时间做个估算,我推断至少也在400年之前,因为如果欧洲少年就是墓碑的主人,那墓碑上刻的应该就是少年的生平,清朝时期的文字和现在使用的文字虽然上差异比较大,但我或多或少还能认认出几个,不过经我观察发现墓碑上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这就说明墓碑上刻的文字的确不是清朝的,查一下历史就不难发现,清朝开国是在1636年,也就是距今大约400年前,清朝的上一个朝代是明朝,所以我推断这具欧洲少年的尸体至少是明朝时才被埋在这里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尸体保存得非常好没有腐烂罢了!”
方正闻言无不佩服地拍起手来说道:“我说周老弟,你简直太厉害了,以你分析推理案情的能力来讲,就连专业搞我们这行的很多人也赶不上你啊!”
周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从小就对侦探推理特别感兴趣,福尔摩斯和亚森罗宾等等侦探推理小说我都看遍了,高三的时候我的志向就是考法律系,但遗憾的是法律系的分数太高了,迫不得已我才报了中文系,不过方警官你要是说我侦探推理逻辑强那就过奖了,和你们这些搞专业的老大哥们比起来,我就是苍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
林玥闻言笑得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方正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冲周游说道:“周老弟啊,咱们就不要相互吹捧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方才我听你说棺材里有许多黄表纸朱砂写成的符咒,这是怎么回事?”
周游说道:“这个也是当初吓到我的一个原因之一,棺材盖一开,满棺材符咒加一具新鲜的古尸,这也就是白天,要是晚上我就得嘎巴一声吓抽过去!”
方正闻言说道:“那后来你们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了?”
周游说道:“我和我爹把棺材刨出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可就算是古尸,谁敢大半夜陪他在后山里睡一宿啊,所以我和我爹把棺材盖又盖上又蒙了两层塑料布防止下雨,然后我就和我爹回家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