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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潘国华的讥笑方正也不恼羞成怒，而是抄起潘国华办公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根狠狠地吸了两口，潘国华也不再理会方正，再次阅读起手中的资料来。
一刻钟过后，潘国华才放下放大镜合上手中的资料抬起头冲方正说道
：“方正，不出大的意外，我猜关于光明制药厂的案子你卡住了吧。”
方正打了个哈哈说道
：“潘局您是怎么知道的？”
潘国华苦笑着说道
：“最近几个案子你都办得顺风顺水的，拜访我这个老人家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我记得你最后一次来找我还是2个多月前的事情呢，就我看方正你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不遇难题基本上不找我，所以你这次来见我肯定是案件调查工作进行不下去了，我说的不对么？”
方正闻言苦笑着说道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还真让你给猜中了。”
潘国华笑着说道
：“你叫我老狐狸我倒是不生气，可如果你叫我老东西我可就要抽你小子了，因为毕竟老狐狸可比老东西有用多了，你遇到困难能来找我，这说明我这只老狐狸或多或少还有点利用价值，比那些躺在家里等死的老东西强多了不是么？”
潘国华笑吟吟的一番话是一把软刀子，直刺得方正面皮发烧，于是方正立刻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说道
：“潘局您可折煞我了，我承认，您是我的顶头上司，又是我的父辈，我父亲最亲密的战友，我爹死得早，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爹一样，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应该经常拜访您，工作忙绝对不是理由，所以我不来看您根本就没有任何借口，总而言之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对，我肯定会改，您就不要再埋汰我了。”
潘国华微笑着“哼”了一声说道
：“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小子还算没混到家，好了，废话少说，你来找我是因为于雷的DNA与被害人体内精液的DNA不相符的事情么？”
方正闻言惊道
：“我说潘局您简直神了，怎么什么事情你都知道？”
潘国华说道
：“虽然你很长时间不来找我了，但你办的每件案子我心里都有数，林玥和小李会时事地把你办的每件案子的具体细节和各种资料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所以说就算你不来找我，我还是对你所办的案子的情况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好在你的办案方向和方法方面没有出现过什么偏差，否则一见情况不好，我就会第一时间给你当头一棒，让你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方正，我这也是为你好，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埋怨林玥和小李，他们都是按照我的指示行事的。”
方正闻言无比羞愧道
：“我怎么会埋怨林玥和小李呢，您是我的上司，时事地向潘局您汇报工作和案情的进展是我工作，时事接受您的监督和指示也是我的工作，只是我太自大了，自认为高明没把潘局您放在眼中，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潘局我真的知道错了。”
潘国华一摆手说道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放手让你去做不代表我不管你，这是因为我相信你会妥善地做好你的工作，所以才放任你自己去拼搏，被圈养的家马又怎么会有野马那种远大的志向和广阔的前景呢？但一旦你走上邪路时，我对你必要的提醒还是要有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下面咱们再来说说光明制药厂这个案子，方正，我问你，你知道关于这个案子你走进了死胡同是因为什么原因么？”
方正闻言连连苦笑摇头说道
：“潘局啊，要是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挠头了。”
潘国华说道
：“方正，无论对于普通刑事案件还是对于T事件，你都有着敏锐的嗅觉，这也是我最钦佩你的一点，你有的许多独到的见解和大胆的猜想是局里其他人包括卢伟在内所无法比拟的，但与此同时你也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太情绪化，太爱感情用事，一旦你被情绪所左右，你的判断力就会立刻跌入低谷，可能连局里新毕业的大学生都不如，所以你才会被这个案子所卡住。”
方正闻言疑惑道
：“情绪？这不可能啊？这个案子的被害人和犯罪嫌疑人都与我无关，而且我的心态也挺平和的，潘局您怎么能说我是被情绪所左右了呢？”
潘国华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
：“虽然我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但我必须还是要提，虽然距离罗琳出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我相信方正你还是没有彻底地从这个事件中走出来，一个前途无量的美女法医，又是你的同学，你们彼此之间又互相有好感，她现在仍然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生死未卜，我不相信这件事对你没有影响，咱们再说光明制药厂的案子，死者是7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值最美的青春年华，她们有着同罗琳一样的美貌和充满青春活力的肉体，所以当你看到她们遗体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联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罗琳，所以虽然你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但在不知不觉中你的心已经乱了，你只想早点揪出杀害她们的凶手以告慰7名被害人的在天之灵，这样做也会减少你对罗琳的那种负罪感，所以一则你的心乱了，二则你急于求成，俗话说急则生乱，所以现在你的内心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抱着这样的心态你又怎么能办好案子呢！”
方正闻言低下头叹了口气，他没法反驳潘国华，因为正如潘国华说的那样，当方正第一眼见到7名被害人的时候，心中除了愤怒，的确还有一丝异样的东西，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东西，方正自己也说不清楚，所以，方正只能以沉默作为对潘国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