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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星辰悬挂在高空。
星光熠熠。
这样平静的天空,让人心情愉悦。
直到远方一道光柱升起,无声无息中,一股汹涌澎湃的浓云像病毒感染一样散布到整片天空。
云朵本是没有颜色的,但层层叠叠的覆盖下来,便吸收了所有的光芒。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让人捉摸不透的黑暗。
世上最有趣的色彩便是黑与白,尽管它们并不斑斓多彩,但却足够干净单纯。
生灵熟睡之时,有人走过寂寞的街道,来到了一隅岸边。
那是一弯险峻的海岸,陡峭的石壁承受着汹涌澎湃的海浪的拍打,默不作声,已不知多少年。
像这样的海岸,在波之国,还有很多。
自觉醒以来,就一直笼罩在黑衣底下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岸边。
安静,在这个黑云盖顶、惊涛拍岸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实在做不出其他的情绪了,这副残缺的身体,为他提供了强大的生命力,却永远抹去了他的情绪。
感受不到悲伤与喜悦的他,只好安静。
“你看,从这个方向看去,远处是一道直刺苍穹的光,天上是一片翻滚叠加的云,底下是一面波涛汹涌的海,这样看来,是不是特别漂亮?”黑袍人指着前面说着,当他的手举起来的同时,一个诡异的漩涡便出现在他的身后,接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袍的男人从漩涡里走了出去。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凭空出现的黑衣男人,脸上还戴着一张螺旋状的面具,面具上只留下一个眼睛的孔,那是他的右眼。
这个戴着螺旋面具的黑衣人一出现就开始嘿嘿发笑,没个正经。
他一边怪笑,一边挖苦那个站在岸边的男人:“漂亮个屁咧,看着就觉得心惊胆战,简直是世界末日的样子好吗。”
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心惊胆战,嘴上却笑得格外开心,嘻嘻哈哈的样子,特别贱。
“世界末日?那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黑袍人转过身,平静的目光投射到对方身上,只见戴着螺旋面具的黑衣人正稳稳当当地抱着一个穿着盔甲的漂亮女人。
面具男说:“不用看,放心吧,这女人只是晕过去了,还没死呢。”
黑袍人点了点头,淡然说:“谢谢。”
“嘿嘿,你的感谢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黑袍人没有插科打诨,直接从面具男手中接过盔甲女人。
之后,黑袍人问面具男:“今天,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面具男拍了拍脑袋,嘻嘻一笑:“我还没想好今天的名字,是龙之介好呢,还是风原好呢?”
“那就叫你阿飞吧。”黑袍人突然插话。
面具男摸了摸下巴,看似思索的样子,闷声说:“阿飞?这名字太普通了,一点都不适合本大爷的气质,来个霸气点不行吗?”
黑袍人说:“这个名字,是我一千年前的乳名。”
“切,又吹牛了。”面具男嗤之以鼻,接着说:“我实在不明白,你找这些没用的人当部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袍人抱着盔甲女人,答道:“适当的时候,你会知道为什么的。”
“嘿嘿,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根本没兴趣知道你有什么计划。”面具男用一口欠揍的语气说:“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一路保护了你选中的人……嗯……那个叫水木的家伙的安全……嘿嘿,那白毛男人,还挺有趣的,我将他收进晓组织了,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黑袍人轻声说:“我不会干涉那孩子的人生选择。”
“很好!”面具男一拍手掌,高兴地说:“你看,我连这个穿着一副丑得要命的盔甲的女人都顺手帮你救回来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我所需要的东西了。”
黑袍人稳声说:“当然,人世间最宝贵的就是承诺。我会告诉你那些家伙的具体位置,但在此之前,你用幻术,引诱水木去楼兰开启龙脉,这种做法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吗?没有吧!水木那白毛男人渴望力量,而龙脉封印着这世上最纯粹的查克拉之源……”面具男顿了顿,接着说:“当然,我也只是随便试一试,毕竟,自从波风……嗯……四代火影设下封印术以后,就再也没有外人找到过楼兰。”
面具男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世人都知道,四代火影把龙脉封印了,却不知道,他不止设下了一个封印术。那个固执的男人,还特地设了一个巨大的封印阵,将整个楼兰古国的磁场隐藏了起来,根本没有外人可以找到它的方向——但是水木这个白毛男人真的是我见过……最碰运的一个人。”
面具男耸了耸肩,好笑地说:“何况,我什么时候对它使用过幻术?那家伙的脑神经诡异得很,木叶那个什么夕日红对他使了个三重幻术,三重幻术啊,结果被他一拳破了,看得人家心慌慌的呢——我顶多就对他用了个心理暗示而已。”
黑袍人耐心地听完面具男的吐槽,然后平静地说:“至少,你的目的达到了。”
“所以说,水木那家伙真是太碰运了——”面具男嘿嘿笑着,“你竟然真的找到了楼兰,还瞬间摸透了龙脉封印术的规律,随随便便就解开了四代火影的封印术,开启了龙脉以后,好死不死吧,他还碰上了最喧率的事情——你瞧,那道又粗又亮的柱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扭曲时空的力量啊!”
黑袍人摇了摇头。
“我并不在意龙脉的时空效应。我在意的是,你引导水木开启了龙脉以后,原本在现世沉寂了千年的自然力量,再一次活泼起来。”
“那不是很好吗?这世界的忍者或多或少地获得了一些好处,连那些你最在意的普通人,都可以延年益寿……”面具男说着,捏了捏手指,“而同时,那些可爱的尾兽们,可以从天地间吸取自然力量,虽然微弱得可怜,但也可以让它们相对更早地恢复力量……”
面具男说到这里,语气一变,变得异常冷漠。
他寒声说:“这样,就不用再等三年了——”
黑袍人轻轻一叹。
这个永远笼罩在黑色衣服底下的男人,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些怜悯。
是的。
他可怜眼前这个全无理智的面具男。
他可怜那些相爱相杀的忍者。
他可怜那些面对力量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他可怜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
他可怜这个畸形的世界。
同样的……
黑袍人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
他更加可怜天上那个女人。
快要见面了……
黑袍人转手背起盔甲女人,接着把一个卷轴抛给面具男。
“目前所有尾兽的人柱力的具体资料,都在里面了……”黑袍人淡淡说着。
面具男接过卷轴,正想离开。
黑袍人突然说了一句:“走之前,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看心情回答你。”面具男歪着头,没个正经。
黑袍人问道:“首先,水木那孩子在龙脉爆发以后怎么样了;然后是,你为什么总称他为白毛男人?”
面具男切的一声,掰着手指说:“一呢,我看到水木那家伙掉进洞里。二呢,嗯……我对这种天生白头发的男人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