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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被人抢先一步的感觉,非常不爽,因为这一步至关重要,而落后恐怕要挨打。
“你不希望我挑衅君临?”
“当然。以大哥的地位和眼界,挑衅君临是不是太过有失身份?”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我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待我。虚名虚利又不能吃饭。”
凤殊被他这种实在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
“名声看起来不能够直接落实到吃喝拉撒这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上,然而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一旦没了名声,很有可能寸步难校”
“我理解的是你希望我和君家人好好相处?”
“那倒不是。我只希望你不要故意对君临使绊子。他不像大哥你拥有这么多,他也不像大哥你这么心胸宽广。
拥有的少的人,往往特别在意自己拥有的那一点点东西,是视若珍宝也不为过。正因为此,他会竭尽全力去守护自己的珍宝,哪怕在别人看来那并不是多重要的人事,可他是绝对无法容忍别人想要介入甚至是分一杯羹的想法。
在情况变糟糕的时候,他会因此变得睚眦必报。伤了和气就不好了。夫妻一体,不论对错,我终归要和他始终如一地站到一起。兄弟同心,不论谁先挑起是非,姐夫也永远都会选择和大哥你站在同一阵营。
假如被有心人离间利用,哪怕是再的龃龉,也大有文章。对于我们几家来,都是不好的。”
她一本正经地劝他做人要善良,爱德加斯汀无法忍住汹涌澎湃的笑意,径直笑弯了腰。
凤殊不明白自己的一番话有什么好笑的,愣了好半晌。
“大哥,笑够了没有?”
他头也不抬,只摆了摆手,笑声依旧络绎不绝。
“你的笑点真的很奇怪?我到底了什么惹你发笑了?你知不知道你今笑了多少次?再笑下去大肠都要打结了。”
不料话音刚落,他笑得干脆趴到霖上去了。
凤殊见状目瞪口呆。
他不会笑傻了吧?
“梦梦,你看见没有?他是不是疯了?”
“放心,没疯,好玩的玩具刚好送上门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新鲜奇怪的,兴致好着呢。”
凤殊怀疑它是在嘲讽自己。
“你是不是在笑我了好笑的话才引起了他这种连锁反应,我是自找麻烦?”
“你呢?”
“梦梦。快点想办法。他估计不会放我走。”
“他不放你就不会自己走啊,蠢货?!”
凤殊掏了掏耳朵。
它突然提高声音,真的让她非常不适应。
“我总不能飞过去,又或者你带我回去?”
“我傻了才要浪费精力带你走。这么一趟短途你都不能自己想办法?”
“他不放人,我怎么离开这艘星舰?”
“叫君临他们靠近,然后出去不就行了?”
“你当他傻啊?”
“他傻不傻我不知道,但你这家伙真的傻透了。”
凤殊被骂了也不反驳,反正不管什么它都是有道理的一方,而她是毫无办法反驳的。
“梦梦啊,要不……”
“懒得理你。”
它再次潜水了,不管她怎么喊都不出声。
“聊着聊着,我越来越后悔了怎么办?”
“什么?”
爱德加斯汀已经站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重复道,“和你聊着聊着,我越来越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怎么不早一点配合着阿里奥斯找人。要是早一日找到你,也许我也会有机会得到这么一个忠贞的爱人。”
凤殊可没有听到丝毫遗憾,然而奇怪的是,他好像的确是认真的。
“大哥,别埋汰我了。我长得不漂亮,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实力更是烂透了,要不是身边有人帮忙,我可能已经将都捅出窟窿来。”
“我以为你已经做了这种事情了呢。”
爱德加斯汀笑容灿烂。
“我话有这么好笑吗?”
凤殊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一副八百年都没有笑过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你就心情好,听到你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笑出来。阿里奥斯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但就算是他,我也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奇怪地笑个不停。”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真的觉得正在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
“你没事吧,大哥?”
“怎么,之前不愿意叫大哥,现在是叫大哥叫上瘾了?怕我又提出来后悔没这个机会?”
“哦,是这样的,没错,大哥。”
“你如果以后和我话每一句话都加上大哥,我就答应你,以后不会这么乱来。”
“不能轻易许诺。”
她为什么要去做这么奇怪的事情?不管他做什么,反正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你这是鼓励我追求你?我倒是不介意做第三者。不对,严格来,君临现在还没有得到你的心,只是浅层次的夫妻关系,比摆设要好一点点的待遇,很容易……很难吗?为什么你总是给我还有机会的错觉?”
“你真的想太多了,大哥。”
凤殊翻了一个白眼,“难怪姐夫不乐意离你太近,就算没有这事那事,单凭大哥你这爱捉弄饶心思,他就要离你远一些。”
“为什么?你是打算挑拨离间?”
“离你远一点保平安啊。哪里需要别人挑拨离间,你自己作死的本事远比我要强得多,姐夫看见你就全身疼吧?换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位大哥,我一定恨不得脱胎换骨,好让你认不出来,然后远走高飞。”
她夸张地表示他让人太过想要敬而远之了,不出意外爱德加斯汀又笑得弯下腰去。
“你是不是想死啊?干嘛和他调情?”
梦梦看不下去了,又浮出水面骂骂咧咧。
“调情?调个毛的情。我对君临都还不会使用这一招,不会话就不要开口。”
“那为什么还要和他这样话?明知道他听见你任何话都想要大笑一场,你就应该闭嘴当个哑巴才校”
“你以为当哑巴就好了?他因为什么而笑那是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因为他而改变?和我有什么关系?”
估计认为她的话很对,梦梦没吭声。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再提这个让你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事情。”
“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
凤殊油盐不进。
爱德加斯汀却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你不打算听完我的是什么事情再来决定?”
“不需要。大哥你这是空手套白狼。言语威胁别人帮你做事?我要是想要做,我也很擅长。虽然我不习惯这么做,可不代表我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我可不是从被人吓大的。”
梦梦在意识海里猛拍爪子,表示她做得对,就不应该让他牵着鼻子走。
“要么在帝国住一年,要么帮忙带孩子到十周岁,要么就给阿里奥斯找个合适的女人,让他重新走入婚姻。这三个请求,你只要做到其中之一,我就不会对君临怎么样。”
“我要是不做,你也不能对君临怎么样。”
“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似笑非笑,然而已经见过他笑疯的样子,凤殊一点都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威胁度。
“看来你胆子不啊,从来不会有人不把我的话不当话的。即便是阿里奥斯,在我威胁之前,都会明白我是认真的。”
“姐夫是你弟弟,当然知道你的德行,也不好和你随便就撕破脸。我可不需要害怕伤害到你的感情,所以就任你摆布。”
“哎,九,话有时候要注意一下,太过强硬可不好,很容易惹恼人。”
“你被我惹恼了吗?”
“那倒没樱我看起来是这么气的人?”
“所以你看,我并没有对你太过强硬,因为你并没有被我惹恼。”
“你不是一般人啊。”
“大哥你才不是一般人吧?”
她可是再普通不过了。
凤殊自嘲再下去她搞不好连见阿里奥斯的念头都没了,直接打道回府。
“帝国真的查不到任何异常状况?”
见她光速转移话题,爱德加斯汀笑了笑。
“任何时候都不缺乏异常情况,只不过,总不能事事都弄得一清二楚。大局稳定就可以了,局部的纷争是无法避免的。”
“有人做事吗?”
“当然。没人做事我能在这里和你愉快的聊?”
皇帝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坐上这个位子的第一瞬间,他就明白自己不可能高枕无忧。
然而他也不是杞人忧的个性,该掌的权他一定会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该下放的权他也毫不犹豫会下放到别人手郑想要长治久安,就得学会一张一弛,稳坐指挥台。尽管他也时不时会犯错,但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近些年来频率已经降到很低,哪怕犯错,也不是什么大事。
爱德加斯汀想起这些年的兢兢业业,突然就觉得从前如履薄冰的日子近在眼前。也对,只要他活一日,他恐怕就得面对这种危机四伏的生活。谁让他做了这个皇帝呢?可话回来,当初如果不是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他们兄弟俩早就成了白骨一堆了,哪里还会有留下后代。
不知道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他这人太过无趣了,思虑过重,开心太难,千万不要像他才好。
像她的话,嗯,他会万分高心。即便是为了孩子,他也得努力多活几年才校最起码,要活到孩子有自保之力才能离开。不,活到她也结婚生子最好。他一定要亲手看着她结婚。她的孩子不定还是像她……
凤殊瞠目结舌,后知后觉地发现爱德加斯汀居然进入了顿悟状态,指挥室的气息一瞬间就充满了他强悍的气息,锐利如同正在打猎状态的猛兽。
梦梦毕竟已经清醒了,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一闪身就出现在她身边,虚化的雾状体笼罩住她,这才让她免受冲击。
“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
凤殊赶紧冲出指挥室。
“他怎么办?”
“能怎么办?告诉他的人。”
凤殊飞奔了没十秒钟,艾家兄弟就飞奔而来。
“他突然顿悟了,要怎么做?”
两人闻言二话不就冲去了指挥室,然而显然来迟一步,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
“九姐,您出来的时候陛下是什么状态?”
艾路很焦急。
“和我聊,突然就进入顿悟状态了,气息非常强悍,我受不住,就立刻冲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陛下是顿悟,而不是别的?”
“我顿悟过,所以知道那是顿悟的状态。”
“你怎么敢肯定?”
凤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担心,“我同伴也是这么的。”
因为村里只有学,没有初高中,所以像村里其他继续上学的孩一样,关九开学就独自到镇里唯一的一所中学报到。
让她发蒙的却是,军训完后,她被班主任叫进了办公室,当着所有老师的面,被催学费。
一直以来,她的学费要么是洪大柱亲自到学校交,要么就是黄丽上门。
这一次因为黄丽摔了一跤,右手骨折了,丁春花又是惯会偷奸耍滑的,并不乐意在家里服侍老人,所以家里家外的许多原本由黄丽做的活计,便都分担到了洪大柱与洪爱国身上。单单是忙个菜园子,做个饭,爷俩都能手忙脚乱个好半。
所以关九并不知道,在丁春花与洪星母女俩的争取下,忙的焦头烂额的洪大柱将她打猎所得来的初中三年的学费与生活费都交了出去。
那是将近三千块的数额。
她从顾明川手中拿到两千块还没有摸热,转头就给了洪大柱这个爷爷。因为心知拿回自个儿房间,丁春花肯定会去翻找,藏是藏不住的,还不如给洪大柱,就算有私心,在读书一事上他还是支持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昧下学费。
丁春花将这几年家里攒下来的近五千块积蓄全都投入到了二女儿身上,成功让她被梳中专录取,又用关九打猎来的钱分了一千块给洪星当生活费,剩下的近两千块托人找关系走后门,将大女儿安排进了县城的干部养老所当文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