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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到底没有过来,凤殊睡醒之后,被爱德加斯汀再次请去了育婴室。
“跟孩子打打招呼吧。”
他这么,她就照做,朝那块依旧看不出变化的阴影挥了挥手,“公主殿下,你好。我是凤殊。”
爱德加斯汀不是很满意,“怎么叫她公主殿下?”
“要不怎么叫?难道已经取名字了?”
“你不我还真没想到这件事。你帮忙取一个?”
凤殊没有想到站着也躺枪。
“这应该陛下,啊,大哥你取才对。”
“圣哲的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听不是君元帅取的。”
他听的事情估计很多。
凤殊心里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你知道萧家取名的规矩吗?”
“萧家?啊,选一些字,然后让孩子来自己抓取最后凑成名字?”
“嗯。圣哲的名字是我和凤昀按照这种方式选取的。”
爱德加斯汀看来很有兴致,“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他完就离开了。凤殊在原地站了十分钟,也不见他回来。
“公主殿下,希望你健健康康地出生,将来也健健康康地成长。
不提你的父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但你的叔父肯定会很喜欢你。虽然面上不,估计姐夫是真的已经原谅了你父亲的,啊,你叔父就是我的姐夫,他是你父亲带大的。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你叔父在风华正茂的时候遇到了我家四姐。本来不可能的姻缘,却最终成了,还走到了最后。啊,确切的,我家四姐已经走完了,但你叔父还在路上。如果四姐知道,肯定会很心痛他如今这么孤单。”
到这里,凤殊沉默了半晌。
“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来这里,是不是就能遇到四姐?老实,我从来没有庆幸过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师兄四姐都来了,我又觉得自己当真是幸运至极。即便是真正的公主,也未必会有如此待遇。真心是非常昂贵的,我何德何能可以收获如此之多?
从前我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之多的人爱我。可能人都是这样,真的是到了真正落魄或者危险的时候,那些不曾注意到的真心,或者罕见表达的真心,以为无法传达给对方了,所以才会毫不吝啬地一次性涌现出来。
我比世上大部分的人都要幸悦多。爱我的人,始终没有忘记我。因为有他们的记忆在,所以我才不会死。”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
梦梦的声音通过意念传达到了她的脑海。
“没什么。”
“没什么就别絮絮叨叨的,像个失心疯一样。”
“爱德加斯汀带我来看他的孩子。”
“又看?”
梦梦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果然又回到了昨刚来时的地方。
“嗯,估计以后会是女儿|奴。”
“为什么一大早要拉你来看孩子?”
梦梦觉得难以理解。
“不是了吗?估计早就想要孩子了吧,之前是主客观条件都不够成熟,所以一直没有能够实现,现在总算开始了,自然就高度关注了。”
“我是,为什么他要拉你一起来?他自己的女儿自己看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拖着你一起过来?现在人去哪了?”
“出去了。”
“你呆在这里干什么?走走走。”
梦梦总觉得很奇怪。
凤殊想了想,也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了,借口出去找人也可以,便转身想要离开,然而刚刚侧身,门就打开了,爱德加斯汀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这里有纸笔,来,我们各自写几个字,然后再分别盲选一个字。”
凤殊愣了愣,有些迟疑。
“这样不好吧?不如等姐夫回来再?”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我也不想让他分心。等你们离开之后,我再跟他。”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需要因为我们而推迟告诉姐夫这个好消息的。”
“你觉得是好消息?你这么我又有点信心了,希望他不会生气才好。”
爱德加斯汀已经将纸巾给切开了,递了一支笔给她,埋头就开始写他自己的那一份。
梦梦再次沉默了,显然它很是忌惮爱德加斯汀。
凤殊握着笔好几分钟,才写下了她想到的十个字,然后一一折叠好。
“然后怎么做?”
爱德加斯汀也写完了,将纸递给她,让她来折叠。
凤殊从空间钮里掏出来一个罐子,然后将所有的字都扔进去,打散搅混。
“是娶两个字的,还是多字?”
爱德加斯土不犹豫表示,“两个字就好。”
“直接选就好了。”
“你一个我一个。请,女士优先。”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凤殊随意选了一个,爱德加斯汀这在里面东淘西淘,最后才拿出来一个,“一起打开?”
她无所谓,便跟着他同时打开了手中的纸张。
她手里的是“信”字。
他手里的是“怡”字。
“她是女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要用‘信’这个字?”
凤殊疑惑不解。
“为什么不可以?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我的继承人,只要不是过分强调性别的字,用着都没问题。啊,我还写了‘勇’、‘毅’、‘文’等等。”
像是为了强调他真的认为儿子女儿都会一视同仁,他又提议再在剩下的字体里各取一个字。
“名字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不能反悔啊。‘信怡’这个名字也不错,‘信’字可以表示自信,落落大方,也可以表示信任,信守承诺,‘怡’表示快乐,结合在一起寓意也挺好的。”
爱德加斯汀同样很满意这个名字,“你不是鼓励我再生几个孩子吗?要是条件合适,等这个孩子年纪大一些,我就给她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反正名字都是要取的,有备无患。”
凤殊无语得很。
“等将来孩子出生了再取也一样,而且姐夫作为叔父,更应该有这个取名的荣幸才对。”
“孩子的事情,必须暂时对他保密。”
“为什么?”
爱德加斯汀只是笑了笑,手又伸进罐子拿了一个字出来,凤殊没办法,只好也跟着拿邻二个字。
“我希望他能够有好心情。你知道的,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之后,但凡我再提孩子的事情,他都会反应很大。现在刺激到他就麻烦了,外面的事情可能比我们预计的还要糟糕一些。这种时候按兵不动可能会更妥当一些。”
他的意思是求稳?
凤殊打开了掌心的纸张。
“是‘慧’字。”
“我这个是‘宸’字。”
这一次,双方都选到了自己写的字。
“那就叫慧宸?还是宸慧?”
凤殊觉得第一个更好听一些,他立即拍板就按照她的办。
“信怡,慧宸。你对女儿都是希望他们开心快乐有智慧?罐子可以送我吧?将来要是有第三个孩子,里面的字我也不打开看,以后有需要的话,我就从里面选两个字出来就好。”
他看起来燃起了多子多孙的希望。
凤殊眼角抽抽,将罐子给了他。
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给他就给他吧。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孩子的身世吗?和我四姐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忘了,你四姐可是我孩子的婶婶。”
“不是这种层面上的。我是,会和她有血缘关系吗?”
“你想什么?”
“应该不会是我四姐的孩子吧?”
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爱德加斯汀哈哈大笑。
“除非我不要弟弟了,要不然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做。更何况,如果你姐姐当时情况允许,可以留下健康的|卵|子,阿里奥斯怎么会没有他们俩的孩子?”
凤殊一想也对,如果有机会,阿里奥斯是一定会成为凤婉孩子的父亲的。
“抱歉。我只是觉得奇怪。我是第一次被人邀请用精神力去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打招呼。你又明确地表示这是建立起情感联结的方式,所以多少有些心理负担。”
爱德加斯汀微微一笑。
“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不管怎么,目前都只有你最适合做这件事情。如果有别的更加合适的女性长辈,我自然也不会麻烦你。但既然已经麻烦了,一事不烦二主,你在帝国期间,希望你能够多一些来和信怡聊聊。你使用精神力和她沟通地越频繁,她将来出生就能够月顺利。”
不还好,一凤殊就感到更加的负担。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顺利出生难道不是概率很高的事情?只要不是先性的无法解决的问题,就算是奇难杂症,帝国医生也一定可以解决吧?”
见她想要撇清关系,爱德加斯兔笑不已。
“如果只是生理性的问题,基本可以解决。然而如果涉及精神力方面的缺陷的话,从一开始就有长辈参与就会降低发生危险的概率。”
“大哥直接全程参与不就足够了吗?”
他再次微微一笑。
“她是女孩,更需要女性长辈的帮助。”
凤殊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怎么,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尽量。”
“谢谢。”
“不客气。”
然而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客气。
“你用精神力和信怡打招呼了吗?”
凤殊无语,一边伸出精神力细丝去靠近孩子,一边吐槽道,“我怎么觉得还没有到皇宫,就会被你给使唤成没空睡觉的可怜人?”
爱德加斯汀哈哈大笑。
“要是将来生第二个孩子,慧宸又是一个女孩,还是交给你啊。我也就只能够使唤你一个异性了,别的人都不熟。”
凤殊总觉得不可能真的一个熟悉信任的异性都没樱
“即使发生那件事之后,必须回避其他人,然而在此之前呢?难道你身边就没有任何一个异性存在?难道生看不起女性?”
她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像君临一样,也经历过特殊事件,以至于对异性心有芥蒂。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阿里奥斯怎么样,歧视女性吗?”
“姐夫吗?没樱”
她很肯定地回答,速度快到愉悦了爱德加斯汀。
“他是我教出来的。”
言下之意,他本人自然也没有任何歧视或者厌恶女性的不良习性。
“大哥,你不准备公开这个孩子吗?”
“暂时不公开。将来再。”
爱德加斯汀顿了顿,解释道,“联邦发生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帝国也已经面临相同的场景。
这是历史上经常出现的事情,在面对虫族这种看似软弱实质强大无比的种族时,我们真的是命运共同体。相信凤家那边的人也早有这个认识如果不是,也不会允许你们在这里逗留这么长时间。
我和阿里奥斯都需要面对非常多的问题,忠诚的人很多,可有能力的人基本都一人多用,在人力资源上相较于联邦要更加捉襟见肘。如果我们兄弟俩任何一个出现问题,帝国就会发生大问题。
联邦却不一样,他们是分而治之,元帅们自然很重要,然而即使缺失一两个,甚至全部遭遇突发意外,也可以更快反应过来,不至于像我们一样陷入被动。”
“大哥这话可别随便,要不然大家可能都会心里打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公开,为的就是害怕潜在的危险无法得到有效的控制,以至于伤害到她。”
凤殊自然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最大的担忧。也是在得知可以生育孩子之后,我立刻着手推进的事情。然而即便速度再快,也因为从前毫无考虑,而花了不少冤枉时间。如果之前有所准备的话,孩子早都长大了。你给我的绿髓真的是帮助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
凤殊觉得这人文化素养很高。
“大哥是和谁学习的华夏古文化?捉襟见肘,燃眉之急,这都是不常用的词。”
爱德加斯汀笑出了声,“你是不是又忘了你姐姐是我弟媳妇?”
凤殊怔了怔,“我四姐教的?”
“阿里奥斯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我呢,为了更好地和他们夫妇俩相处,便也跟着学了不少。怎么,听起来很老土?”
他眨了眨眼,“弟媳妇总她就是这个时代最为罕见最为珍贵的古董,古董的话应该都是非常优雅高贵的吧?要不然怎么够得着罕见古董的级别?”
她被他逗乐了,一瞬间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