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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归想,鹿鸣和钱俊峰毕竟是身上都有任务的,而且鹿鸣还是长期任务,短时间内肯定不能脱身回国的。
钱俊峰说道:“鹿鸣,我来北美就是为了两个人,于腾龙和郑子龙。郑子龙的事现在有一些眉目了,我马上去探访。于腾龙的事就拜托你了。”
鹿鸣明白钱俊峰的意思,缓缓点头。
但钱俊峰还是强调道:“如果换个时间,我可以带于腾龙回国治疗,但现在绝对不行,我不能带他回去让柳老分心。如果你治不好,我宁愿在北美等待。”
“我明白。”鹿鸣说道,“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治好于总,再帮你救出郑子龙,让你回国给柳老助威。”
“好!”钱俊峰大笑道:“如此你我便分头行事。可炜,你留下协助鹿鸣,大王小王我带走。”说罢略一示意,便起身离去。
李可炜对师父的忧虑感同身受,异常庄重地问鹿鸣:“需要我做什么?”
鹿鸣一笑,说道:“不用这么严肃,你先通知于总做好准备,我休息片刻,马上给他治疗。”
李可炜依言去通知于腾龙,鹿鸣先是给侯亦寒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国内有人过来解决郑子龙的事,请他注意。鹿鸣是担心乔哈尔的手下和钱俊峰发生冲突。很快侯亦寒回了信息,表示知道了,同时告诉鹿鸣自己还没有郑子龙的消息。
鹿鸣也知道郑子龙的事急不得,便不再去想,闭目缓缓调息,思索着治疗于腾龙的方法。
于腾龙心脉上的那股内息很是麻烦,平时虽然没有危险,但也粘性十足。如果用外力剥离,同样会伤到心脉。于腾龙毕竟是普通人,任何心脉的损伤都足以致命。
鹿鸣其实没什么把握,但现在不得不出手。于腾龙的重要性显而易见,天讯公司对华夏经济,甚至人们的生活方式都有深刻的影响,他是不能长时间滞留北美的。但柳月远又必须面对摩陀迦的挑战,这涉及国家安全,不能因于腾龙分心。国内固然还有其他内息高手,但于腾龙的情况是鹿鸣发现的,鹿鸣责无旁贷,必须要出手解决了。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李可炜带着于腾龙走了进来,鹿鸣仍在闭目沉思,李可炜让于腾龙坐在鹿鸣身旁,自己站在于腾龙身后,等着鹿鸣。
良久,鹿鸣睁开眼睛,搬着椅子坐在于腾龙对面,说道:“于总,有几句话先说清楚。第一,形势所限,现在必须由我来为你诊治;第二,我没有把握,但会尽力而为;第三,治疗时会很痛苦,可能会有危险。”
于腾龙微微苦笑,略带自嘲地说道:“我本以为自己只是个稍有成就的商人,没想到这么受‘重视’,害我和救我都需要出动内息高手。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麻烦你了,鹿鸣!”
鹿鸣点头,对李可炜吩咐道:“外面警戒安排好了吧?”
“放心吧,已经按最高级别布置了。”李可炜庄重答道。
“好。”鹿鸣继续说道,“你就在于总身后,扶住他的肩头,不要让他动作过大。”
李可炜依言轻轻扶住于腾龙肩头,于腾龙也挺起肩膀,坐得更直了。
鹿鸣伸手搭住于腾龙的脉门,再次细细体味附着在于腾龙心脉上的那丝真气。明明应该是无形的真气,却仿佛是一条细细的胶状物,紧紧附着在心脉上。在鹿鸣的感受中,这丝真气已经不如最初时的凝练了,开始侵蚀着心脉。
鹿鸣心中警惕,虽然侵蚀的过程缓慢,最后什么时候失控,会造成怎么样的伤害还不一定,但肯定的是,随着这丝真气的逐渐失控,解决的难度会越来越大。
其实从发现于腾龙的问题时,鹿鸣就开始思索着解决办法。究其根本,这是一种极高层次的内息外放。譬如两个内息高手交手,一方被另一方内息侵入身体,那结果可能有两种,一种是内息不断地破坏着被侵入者的身体,另一种是被侵入者调动内息与之消耗,直到能量耗尽。
而于腾龙是普通人,不能任由身体被破坏,也没有能力凭借自身与之对抗。因此治疗者只能也是内息高手,需要调动手段把这丝内息从于腾龙身体中“取出”,再凭借自身能力把它慢慢耗尽。
这就是治疗的难度和风险所在!如何“取出”?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外科手术一样切除,只能以内息应对,必须找一位内息雄厚,控制精微之人,同样以内息外放的方式,将自己的内息外放至于腾龙体内,“包裹”住这丝内息并将之“取出”。但最大的问题恰恰在此,治疗者的内息外放的作用是治疗,不是破坏,因此势必要在整个过程中保持对外放内息的控制,尤其是在“包裹”住那丝内息之后,控制难度将大大增加。
即使顺利“取出”之后,治疗者的后续处理必定要冒极大的风险。这是因为“取出”的这丝真气不能像有形实物一般随意丢弃,只能随着自己控制的内息回到自己体内,在自己体内慢慢消耗。但任由其他内息侵入自己体内本身就是大忌,更何况治疗者对这丝内息的主人毫无了解。
鹿鸣之前是想让于腾龙回国求治,这并不是推卸责任,毕竟国内高手更多,环境更好,何况还有柳老坐镇。现在嘛,说不得,虽然自己还有别的任务在身,鹿鸣也要出手了。
尽管已经感觉到于腾龙心脉上这丝内息的危险,鹿鸣仍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一股内息,缓慢地接近这丝内息。
于腾龙微微皱眉,鹿鸣的这股内息要比之前侵入的那丝内息多出很多,加上在于腾龙体内慢慢地运行,让他感受到明显的痛感。
鹿鸣没有理会于腾龙的感受,他知道现在的痛感虽然明显,但还是可以忍受的。他一心一意地控制内息,在到达那丝内息附近时,鹿鸣低声说道:“注意,要真正开始了。”于腾龙和李可炜都面色一凛,更加庄重了。
鹿鸣控制着自己的内息,像一把小伞一样,盖在那丝内息上方。于腾龙感觉体内像有一把刀片,在切开自己的血肉,还好“刀片”很避锋利,他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
鹿鸣的内息从伞状慢慢变成了一个罩子,扣住了那丝内息,但那丝内息牢牢粘在于腾龙的心脉之上,鹿鸣无法控制内息包裹住它。
不过鹿鸣没有着急,他预料到这种情况了。鹿鸣一边控制着内息不在于腾龙体内移动,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李可炜有些担心地看着鹿鸣,虽然鹿鸣还没有露出疲态,但鹿鸣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作为内息高手的亲传弟子,李可炜明白控制内息的难处。像鹿鸣这样,长时间控制一股内息,做出精确的动作,对鹿鸣的精神压力和要求是相当之高的。
就在李可炜担心地时候,听见鹿鸣低声吩咐道:“可炜,听我的指令。”李可炜急忙集中精神,答道:“好,请您吩咐。”
鹿鸣说道:“等我说‘截脉’,你用截脉手法,阻断于总心脉的血流,同时扶住他不要动,再等我说‘恢复’,你就放开阻断,同时帮于总推血过宫。可能会重复几次。”
“明白!”李可炜见鹿鸣吩咐完毕,立即低声答道。
鹿鸣又对于腾龙说道:“于总,一会儿你的心脏会短暂停止供血,你会很难受,同时体内会有剧痛的感觉,请你尽量忍住。”于腾龙低声答应。
鹿鸣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低声喝道:“截脉!”
李可炜骈指迅速在于腾龙胸口点了数下,于腾龙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不禁身体一抖,嘴巴大大张开,无力地大口吸气。
鹿鸣没有关注于腾龙的感受,他专心致志地注意着于腾龙心脉的变化。李可炜施展万截脉手法之后,于腾龙的心脉一下子收缩起来,鹿鸣控制着自己的内息,保持着与于腾龙心脉的亲密接触,同时关注着那丝内息的变化。
于腾龙还在无力地呼吸着,豆大的汗珠滚滚流下,身边不住的颤抖,李可炜顾不得其他了,左手像铁钳一般扣着于腾龙的肩膀,保证他身体不动,右手空着,等着鹿鸣下一个指令。
鹿鸣观察到于腾龙的心脉已经收缩到极致了,低声说道:“恢复!”李可炜马上解除了截脉手法,同时帮助于腾龙推血过宫,于腾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重现血色。
在于腾龙体内,他的心脉恢复供血后,迅速的鼓了起来,马上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然而就在这收缩、膨胀又恢复的瞬间,鹿鸣捕捉到了机会!那丝附着在于腾龙心脉上的真气,终于在两头露出了一丝缝隙。在这电光火石的片刻,鹿鸣控制着自己的内息,闪电般插入缝隙,成功地在那丝内息的两端,隔开了内息和于腾龙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