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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十器,倾巢而出。
不料雷霆破壁车,先发制人。
破壁球呼啸而出,斜轰边渠,斗舰尚未能冲至中渠,舰上先锋,悉被轰击落水。渠水如血染,累及看台墙壁,劣迹斑斑。
双方如法炮制。皆先击一侧斗舰。
“若足重八百斤,摧枯折腐矣。”今日再观,蔡少师仍不免心生慨叹。
说话间,斗舰与舫车,中渠相撞,迎头互抵。不等短兵相接,分出胜负。已升回吊臂尾的破壁球,如同钟摆,轰然下落。
嘭!
迸溅斑斓。
破壁一击,空无一人。威力之大,瞠目结舌。
“如何破之?”看台便有人怯生发问。
“且看翻斗车。”忽听看客惊呼
只见赵云、陈到阵地。演武器十一,翻斗呼啸。送观天女仙,御风而上。藏于宫装下的鸾铩翼,迎风舒展。女仙绕行演武场天际,冲破壁车吊臂,飞掠而去。
观者无不近乎失声,不愧女仙之名。
正欲降落。不料被悬楼内工师窥见。搬动手柄,吊臂随之横移。眼见脚底一空,便要失足下坠。女仙掷出飞仙索,缠上吊臂。凌空摆荡,直扑悬楼。见观天女仙,只身悬空,无从借力。随风摆荡,如无根柳絮,生死一线之间。观者,无不惊心动魄。暗自捏汗。
待女仙飞降悬楼,掷草丸入室。浓烟呛鼻,工师无奈自出。演武大杀器,无人操纵,再无威力可言。
因是演武,故掷烟丸。若是实战,机关袖箭,见血封喉。亦或是投掷油瓶,工师一命呜呼。正如先前所言,兵器需操控,方能发挥威力。
百官席列。报馆丞陈琳看得真切,终是心安。
张辽、华雄,雷霆破壁车被毁。浑天火鸦灯发威。譬如神火飞鸦,流星火雨。赵云、陈到,前沿阵地,斑斓尽染。所幸,浑天火鸦灯,将将飞越中渠。破壁球,轰然砸下。
车楼内兵卒,仰见避不可避。唯抢先点燃千丝万缕,焚毁半幅敌阵。然却自身难保。被破壁球,连人带车,“砸成肉泥”。
此消彼长。战况渐偏向赵云、陈到。
眼看己方兵器,逐被破壁车击毁。张辽、华雄阵地,浓烟弥漫,呛人口鼻。余下兵器,皆没于浓烟之下,兵卒纷纷上楼、上墙躲避。
与张辽四目相对,华雄这便打马出阵,直奔中渠。欲求斗将决胜。
赵云、陈到,阵中演武器十二,霹雳翻斗车,虽不若天外飞仙,可专刺悬楼工师。然所掷子母雷,群伤无敌。
只需稍加忍耐,此战必胜。
“关西华雄。”
闻敌将隔渠搦战,赵云正欲打马出阵。不料却被陈到所阻。
“子龙连战,此战换某。”
“也好。”赵云不与相争。
但见一道乌影冲真而出。正是先前小长安帅,汝南陈叔至。
“汝南陈到。”
时甘后携麟子南下,与华雄邓城相见。华雄见取角端弓、狼牙箭,并全套楼桑兵甲相赠二人。又自取备马,赠与陈到。三人意气相投,英雄相契。今日对垒,全力一战,毋论胜败。
趁二将通名。
落水兵卒,齐力推斗舰入中渠。翻转船翼,架起舟桥。
“陈到以忠勇称,名位亚于赵云。”慈明无双言道:“却不知与华雄相较,胜负几何。”
“四方馆长朱建平,言‘统时选士,猛将之烈’。”水镜先生言道:“猛将之烈者,犹万人敌也。料想,豪勇当在华雄之上。”
猛将之烈,言指猛将中的猛将。能有此评,可见一斑。
胯下相风乌,通体如墨乌黑。唯鬃、尾,略青灰。蹄至背高八尺,头至尾长丈二。又唤“风骊驹”。
手捉七星镰,身披吞光黑龙鳞,涂搪五凤纹。人马具装,正是国之上将。
不见赵云出阵,观者甚是可惜。然转念一想。得见陈到斗将,亦不虚此行。于是看台,先抑后扬,欢声雷动。
比起赵云,少年厚重,大将之风。陈到颇多江湖侠气。
陈到出阵,亦出蓟王所料。
“长姐以为,何人当胜?”
“必是陈叔至。”长姐号称剑绝,越女剑击,已入化境。普天之下,罕有敌手。自有识人之明。正如先前义赛。赵云、张飞,并驾齐驱,难分良泰。然电光石火,长姐已知,赵云略胜一筹。绝世高手,意动心随。
秦后又问:“长姐可知,胜负几何?”
“百合必见分晓。”长姐答曰。
蓟王轻轻颔首:“擂鼓助威。”
“喏。”
战鼓擂响,热血沸腾。
鼓点急促,二将策马。
风骊驹对冲斑豹驹,七星镰硬撼千牛刀。
电光石火,人马交错。
待看台胆小者,再睁眼。二将已拨马反冲。
又力拼一记。
人马交错,陈到舌绽春雷:“小心。”
音犹在耳,后颈生风。华雄猛伏身马背,躲过刀镰反割。待华雄起身拨马,便慢了半拍。虽然毫厘之间,然均势已悄然打破。
三合之后,不分胜负。
风骊驹迅捷,斑豹驹载重。两匹千里马,各有所长。战至十合,难解难分。此消彼长,战线肉眼可见,向对岸偏移。战至三十合。二将对垒,已过中渠。
如此一来。风骊驹每次折返,提速更长。反观斑豹驹,加速越短。人借马势,雷霆一击。咣!声如洪钟大吕。
火星迸射,怒马扬鬃。
巨力破体,华雄半身微晃,捉刀不稳。
陈到顺势转腕,七星镰反勾千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