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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牡丹盛开的繁杂之地,她一身盛艳的红装立在花海里,当她眺望远方时,却怎样也盼不到那个影子……
…………
她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呼…呼…”
曦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来她着实被吓着了。
“蔚之……”
她轻声呼唤,却无人应答。
就像刚才做的那个梦一样……
兴许是因为梦的原因,又或许是经历过离别,她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就下了床。
“蔚之……”
还是没有人答应。
曦斓迈着步子,向前方走去。她推开房门,迎来了一缕缕暖光。
她着急地望向四周,还是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曦斓姑娘?你怎么起来了?”
萧子清从侧园走出,不料两人正好撞上。
“蔚之呢?”她的语气虽然不暖,却能听出着急。
萧子清好像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毕竟他都已经许久不曾叫过这个名字了。
他先是考虑了一下,又结巴地说出:
“他…比岸有些琐事还要处理,所以他说过几天再来找你。”
曦斓辰星一般的瞳子中尽显失落。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倒没有。不过可能也要等几天吧。”
曦斓只能失望地点点头。
“不知曦斓姑娘可愿陪我聊聊?”
—————
后花园的枝头梨花纷落,一片望去白雪皑皑。
萧子清坐在一旁,看着曦斓时,他也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曦斓姑娘不必担心,仙尊说过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嗯……听别人说,蔚之曾经是流离山庄庄主?”
萧子清叹了叹,又轻点头。
“那他为何又会离开山庄呢?”
“任何人都有身不由己。”
萧子清婉转的回答实则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请问庄主可曾认识荷雨?”
“当年她为了救仙尊牺牲了自己……”萧子清淡然道。
“仙尊待人何其之好,曦斓姑娘还望珍惜。”
萧子清留下一句话,便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后花园。
冷风袭来,他独自站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白色的雪裘随风扬起,犹如雪山之上不羁寒冷的雪狐。
辛蔚之也明白,倘若能他跨过了荷雨这个劫,曦斓也未必能轻松地跨过。
“咳…”
熟悉的声音传来,曦斓回头望去,他就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
辛蔚之见躲避不开,也就不再走开,反而忍着疼痛朝她走去。
“斓儿,我回来了。”
“蔚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曦斓凑上前去,抚摸着他白皙棱角分明的脸颊。
“兴许是因为受了寒冷吧。”
他的语气如同往常一样,所以曦斓也未曾看出半点破绽。
辛蔚之微微一笑,缓缓地握住了她宽大的纯白色衣袖下,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然而那白玉般晶莹的柔夷,却冰冷得让他无声地蹙起眉头。
他解下自己的雪裘,给她系在肩上。
“还冷不冷?”
他狭长的眼眸里有着锐利的光,而优美的唇角,那一抹笑容意味深长。
“不冷……”
“你在此等我。我去取琴来。”
辛蔚之已经在她的眼前远去,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映入她的眼瞳里,她清澈的瞳仁里,波光微动。
不久后,只见辛蔚之抱着水玉琴从园门里走过来。
醉人花香随着晚风飞扬开来,辛蔚之端坐在石凳上,一袭白衣皎白如雪,神情温文,眉目清朗,宛如画作。
他修长洁白的十指同时抚过琴弦,那琴声时而低沉,时而激昂,细细听去,如微风吹过树林,音韵缭绕,让人不觉迷醉。
曦斓静默地立在一旁,一声不发地望着他。
辛蔚之的唇角依然是一片柔笑,微微眯起的双眸之中,却是波澜不惊。
“咳…”
辛蔚之轻咳两声,不料却溢出了鲜血。
“蔚之,你怎么了……”
曦斓蹲在他的身边,用那不染的衣袖帮他试擦去嘴角的血迹。
“我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辛蔚之的狭长的眼角向上扬起,露出一抹笑意来。
“斓儿。你看这江南多美…你可愿陪我在这里了却此生?”
曦斓朝他靠去,紧紧地挨着他,脸上是说不出的痛苦。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那你可愿像这世间女子一样,凤冠霞帔,喜帕出阁,做我辛蔚之的新娘?”
“你说的我都愿意…可是你要快点好起来……”
辛蔚之将头倚靠在她肩上,沉沉睡去…
“蔚之……蔚之!”
见他病地如此之重,曦斓只想他快点好起来…可是…法子也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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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深
烟气笼罩的厨房只有她一人握着一把锐利的小刀站在那里,其他人早已被她驱走。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她还是鼓起勇气,挽起了衣袖,冰凉的刀口划过她白嫩的手腕,霎时间,一条刀口鲜血如注!
曦斓忍住疼痛,用自己的法术将那块血肉变成了一碗鲜美的滋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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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蔚之那一头乌发垂泻而下,平铺于床榻之上!
曦斓端着石碗坐在他的身旁,只是他现在昏迷不醒,如何让他饮下这碗汤?
她将碗口送到嘴巴,将汤含在嘴里,又俯下身,将汤送入他的嘴里……
辛蔚之的嘴角稍稍动了动,曦斓见他安然无恙,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当曦斓正准备喝下最后一口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她起身,将碗搁下,才前去开门。
“是箫庄主……”
“仙尊可还好?”
“嗯。应该好多了…有劳庄主替我照顾一下他,我…还有些事……”
“嗯。你脸色不太好,要注意多多休息。”
曦斓朝他笑着点点头,又回头望望辛蔚之,才安心离去。
待曦斓走后,萧子清才合上房门,他的目光竟在不知不觉间移到了桌上的那碗未喝完的汤。
他走上前去,用手将汤端起,放到鼻尖闻了闻,一股带腥的味道竟扑鼻而来。
萧子清连忙走到床榻边缘坐下,当他替辛蔚之把脉之际,却感应到他体内真气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