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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恍惚一瞬一年!
那一年江南花飞满天,我轻笑许你姻缘。
你嫁衣如火,灼伤了天涯,从此残阳烙朱砂,印我心上!
都说你眼中开倾世桃花,却原来一夕桃花雨下。
比岸湖畔,梨花谢却,梅花繁开却又落经满地。花下,他独坐石凳,
绝雅的琴声悠扬婉转响起,他却跟着这琴声沉溺在悲伤之中。
“一年前,我与她结下结界,两年之后,我便要重返天庭,贬为凡人。”
辛蔚之依然惬意温柔地笑着,乌发飞扬,眉梢漫出一抹浓情。
“若你那日撑不过,我也会同三百多年前那样,将灵珠送入你的体内!”
荷雨未能犹豫,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若给我,我也不会要……”
他明白,她的命是曦斓用自己的鳞片和血换来的…他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片心血!
“荷雨。百年前你不该救我……”
“我知道。就算我不舍灵珠救你,我也会死在你的剑下……因为觊觎水玉琴的人都得死!……”
辛蔚之勉为其难地笑了笑,那份笑里不知隐含着他多少的无奈。
“初见她时,我竟不知这世上,原来还有那样美的笑容。我从不认为她是你,或者像你……”
他狭长的眼角温润而无暇,就像山涧飞驰的瀑布般,清澈却激涌。
“即使她不是我?”
荷雨眼角的梅花妆淡淡地修饰着余角那抹好看的弧度。
“可我后来才明白,什么惭愧,什么是爱。”
终为那一身江南烟雨而谢了天下,山河拱手,不过为君一笑。
……
……
自从妖王离世,烈焰谷之人竟起了野心,想要叛逆魔界,一统称霸!
曦斓却帮流幻扫横了他们的野心,从此,再无人敢违背魔界!
一年来,她虽经历了江湖的纷争,却从中明白了众多道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所以,她不怪他……
—————
她一袭轻纱如云白衣如雪,伏跪在经琉璃雕刻的大殿之上!
榻上的男子半倚靠在狐皮雕刻的软棉被上,雕刻流云图案的紫袍垂落在地。他用手臂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眼下这个伏跪在地的女子。
“如今本座才明白,紫嫣他们都是废物!只有你,才得本座的心啊……”他轻佻的眼眸透出一股冰冷的意味。
“为帮魔尊扫除妖界,紫嫣身上的伤也不轻……”她声音清冽如冰,眼瞳薄如轻雾。
多年来,曦斓也算看透了紫嫣的心思,然而紫嫣在流幻面前却也总是一声不吭。
“她也帮了魔界不少忙,本座倒也应该去看看她。”
曦斓一言不发,只是将头一直低着。
流幻见她这般惆怅的模样,心里也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都过去一年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牵挂的呢?”
那是流幻少有的温柔。
“魔尊多虑了。曦斓什么也没有想。”
“我也但愿是我多虑了……”
若是身旁无其他人,流幻都不会当自己是魔尊,他也希望,她不曾当他是魔尊……
“可愿陪我出去走走?”流幻开口。
“嗯。”
梅花树下
花瓣一般的唇角轻轻地扬起,如冰雪初融,曦斓轻轻一笑。
“好久不曾见过这样好的月光了…”
“你若愿意,我便每月十五与你相守在此,看到天明。”
他扭过头,看见清丽无双,恍若晨曦下那盛放的牡丹,月光映照着她的面容,犹如一片片花瓣优雅地绽放开来。
这一年来,流幻对她照顾有加,比对魔界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好…经历了那么多,她又何尝不明白?
“多谢…魔尊…好意。”
“应该说是我欠你的…”他轻言道。
“为何要这样说?…”
流幻好像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轻轻地摇摇头。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只是小声嘀咕着。
“嗯?”
她含笑摇头,又转头望向明月。
一年里,月亮终归还是会圆几次,人可就不似月亮了……
只要他幸福,舍去一片鳞片,一点血,又如何?!
;可曾闻,泥土芬芳,春香入沁,我为你折花戴翎,你为我绣囊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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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荒凉如冰,然而她脑海里却浮现着一幅幅美好的画面。
江南的水莲满池盛开,凉亭屹立在小桥之上,桥下的溪水娟娟流淌,如同他的眸子一般清澈透明。
他一袭洁白的雪裘垂落垂落在地,洁净的衣袖从琴上拂过,婉耳动人的琴声不绝地响起。
琴声细细听去,如微风吹过树林,音韵缭绕,久悬耳畔。
不久后,他起身,那梅花的香气似乎还久久缠绕着她的鼻梁,可当她用心去闻时…那阵香气又突然没有了……
那晚竟让她一夜未眠!
……
月清风高,男子独坐繁花树下,饮着那雄浑的烈酒。
流幻俊朗的面孔上一片英气勃发,豪气干云。
那火热的烈酒直进他的肺腑,过后,他只感觉到胸口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魔尊在喝酒吗?”
她冰清的声音进入他的耳畔,让他感知回头。
“怎么?也和我一样,睡不着?”
“…………”
曦斓不解,魔尊也会因为烦心事睡不着?
“过来坐下吧。”
曦斓雪白的裙角从草坪上轻轻划过。
“可曾喝过酒?”他问。
曦斓眸如辰星,淡淡望着天上的月光。
她忽的记起,在江南的饭桌上,他曾告诫他不要喝酒……
“没有……”她摇摇头,瞳仁里是让人绝望的平静。
“不如陪我喝一杯?”
流幻淡薄的嘴唇轻佻地向上轻扬,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笑容。
曦斓伸手,从桌上拿起那一坛烈酒,往杯中直倒。
那杯酒,从她的喉咙里流通,最后进入心脏,虽然很辣,却很疼…
“酒如此辣,为何还要饮它?”
直到她吞下那口酒,才开口问道。
“因为酒能解除你无尽的烦恼……”
“魔尊也会有烦恼么?”
流幻怔怔地看了她一眼,才轻然惆怅地一笑。
“你伴我身边,已有一年之余,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思么?”
曦斓花瓣一般的唇角轻轻地扬起,如冰雪初融,春风和煦。
“曦斓是凉薄之人,没有福气。”
大概是酒意上了心头,他竟在无意间覆盖了她那双冰凉的小手。
“好凉……”
曦斓抽出手指,将目光转移到别处。
“魔尊对曦斓很好,可是…曦斓觉得魔尊和紫嫣才是一对!”
“放肆!”
流幻起身,愤然地呵斥一声,曦斓只好立于一旁。
一年来,她见过流幻生气,发火,杀人,却不料今日也轮到了自己。
“在魔界,还不曾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明明是一句严厉的话语,听起来却饱含着他不可多得的柔情……
“曦斓不知紫嫣百年前在魔界犯了何错才会被囚禁于澜海,可…她等了魔尊百年……”
“是不是这些年我太放纵你了…才让你今日敢如此对我说话!”
流幻唤出长剑,曦斓只觉冷气瞬间袭来,她瞠圆杏目,全身僵直,竟不敢再动一下了。剑尖,距离她的咽喉,不到半寸。
“………”
旁边,一树繁花纷纷落下。
“你还是第一个不顺我意的人!”
“………”
流幻手中之剑缓缓从手上化为粉末,然后消失不见。
“你赢了!”
前世,为博红颜一笑,我兴兵讨伐,金戈铁马,奈何倾国之兵难敌三千越甲!
“……多谢魔尊手下留情。”
流幻那身紫袍在月光之下渐渐褪去,化为褐色……
今日,他总算知道自己心痛是何感觉!
“曦斓恭送魔尊!”
她一袭白衣胜雪伏跪在地,与那天上的辰星混为一体,就如披佛星辰而来。
曦斓起身,做到石凳上,又再次将烈酒倒入杯中,缓缓饮下……
“我以为…你还会…来寻我……”
她神情淡漠,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