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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往事如风一切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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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颗朱砂。负了天下也罢,容华邂逅不过孤寂一场!

魔界的星空如瀚海般广大,又如沉睡的海底般宁静。

紫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紫色轻衣,站在魔界入口。冷风将她一袭淡雅紫衣向后吹起。

“痛么?”轩玥如明珠的神光在夜风中显得如此温暖。

紫嫣将眼睛无声地眯起,就连对她一心的轩玥也不知她是喜还是悲。

“痛啊!”

轩玥上前一步,从背后搭住了紫嫣的肩将她搂入自己的怀抱。

他温和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到她宛如樱花般红润的脸颊上。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放下他,那我就这样守你一生一世好不好?”

紫嫣埋头而站。面对轩玥,她从来都是愧疚却不曾有半分的爱。

“我就像一个傻子,明知道他不会理解我爱上他的原因却还要一直这样守着他。”

“……为了一个原因你就甘愿百年来一直这样对他。”

“他不也明知曦斓不会回头也甘愿这样对她吗?”

唰!

长剑如流星划过天际般毅然出鞘!

这一番惊险变故,斩神剑划破虚空,横切紫嫣喉咙。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紫嫣却面容如初,眸光定在剑尖一动不动。

身后的轩玥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宁静的夜晚会发生如此凶险的一幕,面孔在瞬间骇白,却已经来不及救援。

“紫嫣——!”

然而,她的眼眸依然静若止水,没有丝毫的恐惧。

在斩神剑至她咽喉的瞬间,紫嫣只觉眼前一直手快速地闪过。

那只手快疾地抓住锋利的剑刃,硬生生地拦住剑端。

流幻的眼瞳瞬间缩得如豆般大小。

斩神剑堪直停在了紫嫣的面前!轩玥用自己的一只手抓住了剑刃,任凭掌心被锋利的刀刃割得血肉模糊,修为尽失也不愿松开一分一毫!

“紫嫣说错话理当受罚,我愿替她受过望主人成全!”

她呆住了。

“斓儿终会是我的……!”流幻笑容带着一丝丝嘲弄又带一些伤神。

紫嫣单膝伏地而跪,只是她的目光明亮如焰,凝盯流幻。

流幻将自己原本注视在轩玥滴血的掌心转移到紫嫣身上。

唰!

他迅速收回斩神剑!

流幻背过身去,身后的轩玥紫嫣无法看出他此刻是何表情。

“你如何对曦斓难道我不知道吗?若不是她苦苦哀求我,本座早已将你灰飞烟灭!”

“我活着竟还要靠她求情……真可悲…”紫嫣说着说着也是笑了。

流幻涩涩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唇角,那一抹笑意却更加深了。

“呵!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紫嫣在我魔界不过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妖而已!杀了你,我又不亏…!”

“今日!紫嫣斗胆向魔尊求于一死!望魔尊成全——”她深深埋下头去,只为不让他看见自己流泪。

“主人!轩玥愿代紫嫣一死!!”

言毕!他转身跪下!

“你二人果真是夫妻情深!真让我流幻好羡慕……”

“既然紫嫣都是要死之人就不怕放肆一回。你流幻这辈子赢了许多,却唯独将情败给了辛蔚之。”紫嫣依旧低头看不见她脸上任何表情。

“输?我从不曾输过也不会输!”

紫嫣突然仰头长笑,在望向流幻的刹那间竟变得僵硬。

“魔尊经历百战的确不败,可在辛蔚之面前败了就是败了!”

紫嫣凝注着流幻,眸中波光如灿烂之星,坚定自信。

——败了就是败了,爱了就是爱了!

紫嫣眸光一动,她沉默地看着流幻离去,墨黑的长袍在微风中轻颤,漆黑的长发划过长衣,身影渐渐消逝在夜风中。

夜晚冷风萧瑟。

冰凉如梦。

一间简朴的屋舍掩映于高耸的云杉木间,屋舍内,是先才受伤的轩玥。

当当!

“谁?”轩玥急促而带防备的应声在屋内传开。

“是我,紫嫣。”

他从床榻上坐起,上前将门打开。

门外,她一身紫衣长裙悠然站在门外,脸上是慢慢的惬意。

“今日你为了我而受了伤,我给你带了些药。”箱子被她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轩玥提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

“只是小伤,没有什么大碍。”

紫嫣将盒子打开,原来是一个药匣,盒内还有阵阵的药香扑鼻而来。

“斩神剑本就不同寻常,更与普通仙剑不一样,你被仙气所侵这些药对治疗内伤很有效,你可以试试。”她的素雅淡容在他如夜的眸子皆是倾城。

“紫嫣,为你受再多伤流再多血我也不怕。可我就怕你为别人伤心……”

紫嫣凝注着他清雅俊秀的面容,心中千般滋味翻涌,她的鼻子一阵酸涩的疼痛。

“或许他要等之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

轩玥的脸庞在烛光的照映下温和如梦,宛若是她心中期待已久的良人。

“为什么?”他问。

“难道这几天来你都不曾发觉曦斓已经不在魔界了么?”紫嫣端起茶,一口饮下。

若不是经紫嫣提醒,轩玥也许至今还未察觉……曦斓,不见了!

“她去了比岸,找辛蔚之一决生死。我虽与她朝夕相处不久可多少也了解她的心思……”紫嫣将喝空的茶杯放下,有又斟了一杯。

轩玥顿然想起不久前流幻让他所做之事。想必曦斓认为真的是辛蔚之想杀她所以才会……

“你的意思是她不为求胜只为求辛蔚之杀了她?”

“她不过是想看看辛蔚之究竟会不会杀她……”

轩玥往燃烧正旺的烛光中看去,他俊秀的脸庞竟也会暗伤无比!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轩玥似乎感觉到了紫嫣话中的意思,连说话的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若曦斓真不再回来……流幻也只能忘了她,那我……”

紫嫣知道轩玥对她一往情深,她又怎好如此伤害他?所以后面的话她情愿不说,而轩玥或许也希望她不要说。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从今往后再不会用命去护一个不爱我的人!”

一阵莫名的心痛在她心房四处蔓延。明明不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月光高照,待她走后轩玥独自在房中喝着闷酒。一杯又一杯,永无尽头…直到他也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头有多晕才松开杯子,缓缓睡去……

孰不知,岁月苍老了红颜。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所谓知己红颜,只能在刀光剑影中灰飞烟灭。

记得那时初见紫嫣实在东宫。

他看见扇贝中那颗圆润白嫩的珍珠便将她拾起,捧在手中观看。

直到流幻叫他,他才将那颗珍珠交到了流幻的手中……

她化为人形那刻,是他百年来——

最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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