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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陵墨不愿意,双手死死的抓着车轮。.
君小小毕竟是个女人,力气体能都比不上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愿意伤了他。
两个人在院子里僵持了一会儿。
君小小看着他皱着眉头一脸坚决的样子叹了口气。
“好吧,你不走的话,我也便不走了。看的出来落是想杀了我的。虽然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得而知,不过想来肯定跟我脱不开关系。如果你是在不愿意跟我走的话,那我就留在这里,要杀要剐也算是还了你的情。”
君小小这招以退为进,当时没想很多,当然也有点一时冲动。把别人害成这样肯定是得付出些代价的。当然最好不死就是了。
她其实也没想好带他回去要怎么安顿,可就是不想把他继续留在外面孤单飘零。本来那样一个人中龙凤现在却变成这样,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难过心酸。况且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如果喜欢了她这个没心的女人不算错的话……
尉迟陵墨到底还是在乎她的,一听她准备跟落死磕,也就没能再坚持下去。极不情愿的点了头,给落留了字条。还一再让君小小保证,医好了他之后就放他离开。
君小小嗯嗯啊啊应着,心里却想着其他的。
好不好还两说,就算是好了,在没确定他有更好的归宿时,她也不能放人不是。回去之后还是要好好的跟家里那几个交代一下。别她前脚一走,后脚就开始闹政变。
一路上君小小都在不停的说话,讲一些飘零在外的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
有时候说的高兴了,尉迟陵墨也会跟着笑上俩声。
他笑的时候,君小小就会很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
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看到极致啊。大概只有被上天垂怜的才会生出如此容貌。
比家里的那几个丝毫不逊色,相反还略高一筹。
想着又不由被自己的厚脸皮惊到。真是来了女尊国学坏了。连美人的脸都开始惦记了,也真是……
自家的宝贝章擎也被人拐走了,现在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她还要出什么劳什子的征,想想都蛋-】疼【菊【紧【,【销【魂的很。
冷情现在在沈府,可她现在这样子又不能回去。
而且昨天一天没回家,家里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德行了。
再者,落一早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先回趟君府。落就算真的想杀了她可也不会动尉迟陵墨不是。带他回去问题应该不大。
昨天晚上她就应该回沈府的,竹熙派来的人没有接到她也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了。
越想越心烦,最后索性直接都甩到脑后了。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水来土屯就是。虽然她对自己这点土也着实没什么信心。
回到君府,刚一进院子,秦楚就苦着一张脸迎了上来。
见到她差点没哭出来。
“夫人,你可回来了。小公子昨天晚上就过来了,好一通折腾,这家里的东西都给砸的差不多了。您要是再不回来,估计就该放火了。”
君小小有些吃惊。倒不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而是因为他居然说了这么条理清晰而且这么长的一段话。.他可是秦楚啊,可是那个脑回路喜欢出去遛弯然后顺便跑偏的秦楚啊。这样的话不应该是他说出来的才对啊。
她这边还在发愣,那边屋里出来的人就翘着兰花指带着一片香风狠狠的甩了下袖子。
“告诉你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公子。我以后可是要当正夫的,你最好别站错队。”
被训斥的秦楚缩了缩脖子,求助的看向旁边的君小小。
君小小叹口气摆摆手让他先离开。然后低着头推着一直沉默脸色苍白的尉迟陵墨回了自己的房间。
阮溪潼找的这些工匠效率还不错。她屋顶上的那个大洞已经补上了。只是地上乱七八糟的扔着好多东西。
一看就是阮公子心情欠佳的产物。
君小小一宿没睡累的厉害。也懒得跟他计较。地上的一堆东西随便用脚扒拉了扒拉挪开一片地方站脚。走到桌边去倒了杯水递给尉迟陵墨。
“侯爷,先喝点水,肚子饿不饿,我让他们去准备食物。”
尉迟陵墨接过水抿了一口又递回去,摇了摇头。
“以后不要再叫我侯爷了。我已经不是了。而且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么。我没关系的,放着我一个人就好。”
话音刚落,阮溪瞳已经扭着腰走了进来。
斜着眼睛睨了眼轮椅上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逃婚跑了,没想到是又出去烈焰了。怎么,这是又换口味了?”
君小小皱眉,虽然知道他平时就这么一副口无遮拦的德行,不过他这样说尉迟陵墨还是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不自觉的语气就坏了起来。
“我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不过当初是怎么说的我猜公子应该也记得。我只是出去会了一个故人,还望公子说话可以客气一点。”
这样生硬的语气加用词,阮溪瞳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憋了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
“记得就好,府邸最迟三日后可修缮完毕,不知道夫人何时履行诺言?”
“五日后。”
“好,那溪潼便等着夫人的好消息了。”
阮溪瞳说完,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君小小,然后一步一扭的走了。
送走了他君小小揉揉眉心。
“你别介意。他这人说话就这欠揍的德行,我跟他有约,只是履行约定而已。今天会有人来接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无碍。况且他也没说什么。”尉迟陵墨顿了一下,“家事,就不用跟我解释了。”
君小小把他推到床边坐下。帮他理了理垂在脸侧的碎发。
“当初我在夏凉的时候被侯爷搭救,还一直没有回报。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自在一些,过的开心点。”
“我会带你回去不过也是遵了皇上之命。你不用谢我。”
“这我知道。可是你带我回去之后对我一直很好。就冲这点,我感激你也是应该的。”
“……感激么……”
尉迟陵墨很轻的笑了一声。
“你其实也不用感激我的。我对你好只是因为自己的顽疾而已。”
顽疾,洁癖么?
不管是顽疾还是什么,总之这个男人对她一直都很好。一直都在拼命想要护着她。这就够了。因为什么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无所谓,不管是因为什么。当然你也不用理我,我只是想对你好而已。你可以当做是我尚且还存有一些的良心作祟,也可以当我是吃饱的撑得。”
这一次尉迟陵墨终于无言以对了。
他其实以为君小小是恨他的。
毕竟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她却没有做到。最后害她受了那么多苦还流落异乡。如果当时自己的态度强硬一些,就算是淳于瑾墨,他也应该能从他手里要到人才是。
毕竟两人还是有血脉关系的。
不愿意再拖累她,只想躲起来偶尔能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就好,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就算不相见,也会觉得很近。这样就很好了,他很满足。
所以刚才那些话也可以看成是他故意说的。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说法,怎么样都会生气吧,就算不生气也会难过吧,可她却是这样的反应。她这样,他真的很难开口提出离开。
这样下去会出事吧……
***
果真像君小小想的那样,竹熙在她回府后不久便乔装过来了。
看到她人之后松了口气。
昨天没接到人,猜着肯定是出事了。不但她没有出现,章擎也不见了。他急的都要阴谋论,以为章擎把她拐走了。
现在看到人没事总算松了口气。
张嘴要问她昨天发生的事情。
君小胸头看了眼安静的尉迟陵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先回去吧,回去后我慢慢跟你交代发生了什么。冷情现在在府里么?”
竹熙点点头。冷情似乎除了药草对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自从做了君小小的私人医生后,就整天钻在药房里研究,没有事情从不出门。
“冷大夫在。尧尧要找他可是受伤了?”
说完就要扒君小小衣服检查。
君小小老脸一红制止他的手乱动。
“我没事。是有事情想拜托他而已。在就好,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
几人都不太合适从君府出来,所以竹熙给他们分别乔装了一下,然后再绕城几周后,又带回一个美人,死性不改的沈城主回府了。
一回去,君小小就带着尉迟陵墨去找冷情。
去的时候冷情正在院子里晒草药。
看到她的时候神色微不可查的变换了一下,很快就恢复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因为最近他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又因为知道了他是赫连烟的人,君小小对他的态度从敬畏恐惧降到了勉强可以不胆怯的正常沟通。
看他冷着脸,不由自主的变了态度。
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凑过去拍了一大堆马屁。
冷情不吃她这套。
见她称赞的词用的差不多了,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说吧,哪儿疼。”
被揭穿的君小小讪笑了两声抓抓脸。
“不是我疼。我想请你帮我给一个故友看诊。”
冷情了然的瞟了一眼一身白衣出尘绝艳的尉迟陵墨。
“我拒绝。”
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君小小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看都不看就拒绝,你不是医生么?救死扶伤不是你该有的职业道德么?”
“我不是大夫,只是恰巧喜欢研究病理而已。救你是因为受人所托,救别人不在我的工作范围。恕难从命。”
君小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一个受人所托,这该死的受人所托。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就不能为自己做点事儿非得上赶着帮别人办事,有快-【感是怎么的?
“我不管。你必须医好他。他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你要是医不好他,我就……我就……”
冷情饶有兴趣的转回头去看她。
“你就什么?你能拿什么威胁我?”
君小小梗着脖子瞪回他。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出现什么逆反情绪,他都要以为他从-】良了。现在可好,感情这是耍着她玩呢j淡不是!
“你要是不医好他,我就不n!了!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冷情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跟着他一起去死,那你的章擎怎么办,你的竹熙怎么办?”我怎么办……
君小小被揭穿,有些局促的看向站在院子门口的竹熙。
竹熙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不过眼神还是暗下去了。君小小有些心疼,可很快又振作起来。她不相信冷情会让她死。不管是出于对赫连烟的嘱托还是别的。她也没有真的求死,不过是要他救人而已。
“我不管,反正要是没有他的话,我早就死了。不管从什么角度什么方面说,我都要救他。如果你不管他,那就等着给赫连烟传好消息吧。”
赫连烟的事她本来是想当做一个两人都知道但不挑明的秘密一直存在下去的。可今天被逼到这份上了她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为了一次把分量加足,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有别的选择,但是我不想那样。如果我选择另一条路的话,于我们大家都不是最好的结果。我现在是在求你,作为一个朋友也好,一个别人托付给你的包袱也好,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的份上帮我一次。况且不治病,你怎么能检验你学到的东西,总得要实践吧。”
他是答应赫连烟去夏凉接她,但仅仅是那一件事而已。后面的这些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本意,跟赫连烟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其实让她产生这些错觉的也是自己。
冷情忽然有些想笑,他这样做,究竟对谁才更残忍?
“你当真想救他?”
“是,希望你能帮我。”
“那便如你所愿。”
她要救的人他便救,她要杀的人他便杀。就像一条她豢养的忠犬一样。服从命令就好,这样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