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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司琴因为担心林亦寒会突然醒来,刻意在挂断电话后过了二十五分钟才下来,她掐着时间点,本以为韩青青还会提前赶到,却不想她站了十多分钟,都没见到韩青青的影子。
“怎么回事?”司琴兀自呢喃着,握住林亦寒手机的手指,越发用力地捏紧了,心头不由控制地浮起不好的预感。
大概人们都喜欢在没有确切消息时往坏里想,司琴这次却是不得不往坏里想。她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好事情了,韩青青和林亦寒是她最后的朋友,如果他们也出了事,她很难想象自己会怎么样。或许哀大莫过于心死,会在她身上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司琴微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夏季的热风里,她面上粘腻,碎发上仿佛都沾染了暑意,但那双眼却是清冽逼人,隐隐流转着一道冰冷光芒。
忽然间,汽车轰鸣声从远方传来。
也就是四五秒钟的功夫,那辆红色mini Cooper划破黑暗,急停在她眼前,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没等司琴上前,韩青青就跳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跑到她面前,面上泪痕肆虐,一下子投入她怀里。
“董事长!”
司琴没来得及说话,就接住了她虚软的身子。一向洁癖的韩青青破天荒得这么狼狈,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津津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蹙眉。
“青青,怎么了?”
韩青青好不容易才来到司琴面前,紧紧抱了她一会儿,才觉得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这才抬起一张我见犹怜的泪容,极低地颤抖出声:“咱们家里有人……”
司琴秀气的眉毛皱的更紧,“怎么回事?”
“我——”
“诶诶!那辆车怎么回事?停医院门口是想搞事情吗?那边就是停车场,赶紧把车听过去!”
医院保安的话,及时地把韩青青要说的话给截断了。她只能攥紧司琴的手,哀求道:“董事长,你陪我去停车好吗?我太害怕了!”
“好,上车。”司琴应了声,抬手抚摸了下她的发顶,“我陪你去停车。”
二人坐进车里,夜色中唯有两盏车灯照耀前路,灯以外的天地,却是无人知晓的幽暗,仿佛有恶兽潜伏其中,下一秒就会冲出来噬咬。
司琴没有说话,她在等韩青青把车停好,等韩青青终于颤抖着手脚停好了车,她这才下车过去扶她。
“能走吗?”
韩青青呜咽了下,“不能……”她腿都软了。
司琴忍不住笑,“那我背你?”
“不不不,我可以走!”韩青青咬牙道。
她费力地撑着自己,离开了车内。只是走了七八步,腿还是软得跟面条似的,抖啊抖,一点都不听使唤。
“董事长,我害怕。”韩青青忍不住地靠着司琴,小鹿般受惊的眼神时刻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司琴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我陪着你。”
“嗯……”
二人相携着走了会儿,眼见着终于要步入光明,司琴才开口问道:“青青,你到底在怕什么?”
韩青青在说话前,先打量了下四周。快到凌晨的医院人依旧很多,只不过稀稀拉拉的,没那么拥挤。有这么多人在,她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去了不少。
“董事长,咱们家里有小偷!”韩青青想着自己看到的那一圈黑色痕迹,后怕的感觉越发浓重,她想了想,又摇头,“不,应该不是小偷。小偷不会那么马虎……”
能够进入他们那个高档小区的小偷肯定不是第一次犯案,必然是惯犯,才敢潜入他们家里盗窃。而那么大一个脚印,显然就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不知道要穿鞋套,所以才会留下脚印。
听韩青青分析完,司琴才了然。她顺着韩青青的思路,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惯犯,还好你没有留下来。”
“为什么?”韩青青忍不住疑惑,“他应该不是惯犯。”
司琴深深望了她一眼,“不是惯犯的话,只怕在你进门的第一瞬间,他就会急着先杀了你,而不是等你发现痕迹产生警惕时,才打算动手。”
“那为什么说他又是训练有素呢?当小偷还要训练的吗?”韩青青嘟囔道。
这下,司琴完全被她逗笑了。韩青青望着女人难得明媚温柔的笑颜,不由得呆住。
“你仔细回想下,咱们的屋子有没有乱七八糟?如果没有,就说明对方不是为了盗窃财物而来。而且他很能沉住气,等你注意到痕迹时才冒出杀人灭口的念头,说明他一开始并不打算杀人。他既不杀人,也不盗窃,那来咱们住的地方干什么?”
韩青青几乎是和她同时说出三个字:“有目的!”
既然是带着目的而来,足以证明对方的来头不小。毕竟这一栋别墅里,住着娱乐圈里的两个明星不说,还住着司琴。不管他是带有什么目的,都说明背后指使着的身份绝不简单。
想清楚了这点,韩青青又忧愁起来:“那怎么办呀?咱们家里都不安全了,我们以后要住哪里?”
司琴没接话,韩青青侧眸,才注意到她有些放空的眼神,抬手就在她眼前挥了挥,“董事长?你在想什么?董事长!”
司琴晃了下神,看向她,苍白的唇瓣动了动,“没事。”
就在刚刚,她忽然联想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人——洛禾。
会是她吗?
“对了,董事长,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韩青青一直在斟酌要不要把柯泽的事告诉司琴,直到进入电梯里,电梯里除了她们俩,还有一个女人,她知道这正是一个好时机,便忍不住要告诉司琴。
“什么事?”司琴低声问了句,实际上,她的心思一点都不在这儿。韩青青咽了下口水,有些难以启齿:“那个……柯二少不是住院了吗?他好像现在在绝食诶,听说都两天不吃不喝了,你说他一个病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