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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将计就计,先由王世充的人护送出洛阳,王子则会带他的人马暗随在后,待离开王世充的地盘后,再把护送队伍歼灭,这样王世充就会失去我的行踪,再没法跟刘武周勾结了。”
龙涛瞥了伏骞一眼,见他一脸平静,对突利的话并无异议,显然这是二人商量出来的结果,可能连具体的行事计划都已安排好了。
到目前为止,王世充害突利的计与原剧情一模一样,若是后面再如原剧情般安排秦叔宝与程知节二人去护送突利,那这两员大将岂不是要死在伏骞手下?
不过,这些都是他根据原剧情的凭空猜测,没办法跟二人解释明白,况且若是沈落雁把秦、程二将拉拢了过来的话,自然也就可以阻止这段剧情发生了。
“看来两位早有计划了。”龙涛笑了笑,问道:“不过,刘武周若是接到了颉利的命令,必定会在可汗北返之路上严加拦截,可汗有信心过得了他那一关吗?”
突利眼中射出狠厉之色,道:“刘武周这一关迟早都要硬碰的,解决了王世充的人,至少可以让他一时摸不到我北上的路线,只要让我接近北疆,跟我族人取得联系,凭刘武周这条颉利的狗,还拦不住我!”
龙涛点头道:“我会安排行俨带点人手助王子一臂之力,我到关中打个转后,再追上二位,一定会把可汗安全送回家乡的。”
伏骞笑道:“有神刀王相助,可汗可以放心了!”
突利站起来,深深一揖,肃容道:“言兄的隆情高义,突利铭记于心!”
正午时分,龙涛回到秘巢内,安排裴行俨返回梁都带两百精锐战士潜到洛阳城外待命。
由于神刀军与郑军正在交战,若是带的人数过多,很难混进王世充的地盘来。
从裴行俨那里得知,沈落雁已成功说服了单雄信,秦叔宝与程知节二将却并未表态,不过二人都答应了会来见他一面。
裴行俨走后不久,沈落雁带着一名身材雄壮、满面风霜之色的汉子回到了小院。
“单雄信参见大王!”
汉子单膝跪地,神态恭敬,这一拜,算是宣誓效忠之意了。
龙涛连忙上前将他扶起,笑道:“言某尚未起事时,就已听闻瓦岗‘飞将’之名,今日蒙将军错爱,前来相见,实在荣幸之至!”
单雄信惶恐道:“大王言重了!能追随大王,是末将的荣幸才对!”
沈落雁娇笑道:“你们这是良将遇明主!大家坐下慢慢说吧。”
三人到桌边坐下详谈。
单雄信此时正被王世充安排守洛口,手下有三万人马,他投向龙涛,神刀军便可以轻易拿下荥阳,占据兴洛仓,地盘往西扩进很多,直逼洛阳的东边门户虎牢。
这也是龙涛对他如此看重的原因,他的投诚将使神刀军实力大增。
三人商量了一会日后行事的计划,龙涛突然问道:“王世充手下有个叫陈长林的人,将军认识吗?”
单雄信点头道:“认识,此人平日沉默寡言,是个外冷内热的义气汉子。”
“我想见他一面,将军能为我联系吗?”
陈长林本是南海郡人,家族世代做海上生意,因新婚妻子被沈纶看中而遭其灭门,独身一人逃出来,投奔了王世充。
龙涛想拉拢他来打理海外贸易,不过此人不属于瓦岗一系,沈落雁根本说不上话,只能他亲自去游说了。
单雄信沉吟一会,道:“该没多大问题。王世充胜了李密后只知大封亲族,对寇仲、徐子陵二人的功劳只字不提,此人曾当众为二人鸣不平,估计心中对王世充也是大为不满,末将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可以,晚间会把他带到大王这里来。”
原剧情中,陈长林后来就是加入了寇仲的少帅军,为其建造船队。
“那就有劳单将军了!”
单雄信走后不久,秦叔宝与程知节二人便来了。
秦叔宝面容粗陋,颧骨高耸,一双眼睛却是闪闪有神,给人一种沉稳坚毅的感觉。
程知节膀阔腰圆,身如铁塔,肌肉发达,样貌也颇为丑陋,但却流露出真诚爽直的味道。
此人本名程咬金,成名后才改为知节,名气比秦叔宝还大,曾创下五百人破万军的辉煌战绩。
四人见过后分宾主坐好,沈落雁笑问道:“两位考虑的如何了?”
二人对看一眼,没有立即回答。
沈落雁又道:“如今神刀军已得宋阀相助,声威大振,南方随时可定,半边天下已握在手中,两位还在犹豫什么?”
秦叔宝苦笑道:“记得当日沈军师劝我投瓦岗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的瓦岗军何尝不是如日中天?谁知李密转眼间便一败涂地。”
沈落雁蹙眉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瓦岗军立身中原四战之地,不进则退,李密不攻洛阳就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因此才会招致败亡。而神刀军以南方为基,又有梁都、襄阳这些北上的据点,立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二者如何能比?形势如此分明,两位何须犹豫不决,莫非仍对王世充心有不舍?”
程知节嗤笑一声,以破锣般的嗓音骂道:“王世充只知任用亲族,如此心胸狭窄的小人有何舍不得的?”
沈落雁道:“神刀军素有仁义之名,我们大王更是心胸广阔,武功盖世,两位既已看穿了王世充的面目,何不弃暗投明加入神刀军?”
程知节道:“我们都知道神刀王武功盖世,不过争天下终究不是凭个人武力的事。”
沈落雁急道:“大王他领军以来,也是未尝一败啊!”
龙涛笑道:“落雁稍安勿躁,两位将军看来是有自己的看法。”
秦叔宝先对龙涛恭敬一笑,又看向沈落雁,道:“实话说了吧,归根到底是因我二人不看好以南统北这件事,自古以来,南方北伐就未有可竟全功者,强如宋武帝刘裕,有生之年也难以平定北方,因此,我二人想先在北方看看形势再说。”
龙涛心中恍然。
自秦汉至现在,中原北方一直都是天下争霸的中心,经济上北方也是强于南方的,隋以前,南方从未出现过类似长安、洛阳那样的繁华大都,到杨广做了扬州总管后,连年建设下,再加上运河之便,才勉强出了一个江都。
南北朝时,北方又有胡人融入,民风渐悍,武力强盛。
北强于南,这是这个时代大部分有识之士的共识,包括慈航静斋在内,斋主梵清慧也是一直认为以北统南才能带来长久的和平,因此才会一力支持李世民。
秦叔宝与程知节虽是一代名将,但终究也要受限于这个时代,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
“原来如此。”龙涛淡然一笑,“言某却认为事在人为,天下事在我眼中,只有可为与不可为,从不拘泥于什么南北西东。”
两人听了他这话,不禁微微一怔。
龙涛继续道:“不过,人各有志,两位既然有自己的想法,本王也绝不会勉强。”
这两人虽是不可多得的猛将,但龙涛也不是非得到二人不可。
沈落雁最后劝道:“我们神刀军也不仅仅是在南方啊,梁都已接近中原腹地,两位若是加入,必定大有可为!”
秦叔宝笑道:“所以我们要再看看形势,神刀王英雄了得,将来若是有扭转乾坤之势,我们定会厚着脸皮来求军师收留的。”
程知节也笑道:“沈军师不必劝了,我们现在已无暇抽身,王世充刚给我们安排了紧急任务,护送一人北上,明天黄昏就得启程!”
龙涛心道终于还是来了,沉声问道:“王世充对二位到底如何?最近除了沈军师,是否还有人来找过二位?”
两人见他神色有异,感到事不寻常,对看一眼后,秦叔宝答道:“王世充对我们,算不上重用,否则也不会让我俩去干这种保镖的活了。前些日子,李阀秀宁公主曾分别找过我和老程,怎么,有何不妥?”
“王世充要杀你们!”
二人一齐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