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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们有的忙着收集战场上的弓矢,有的为受伤的同伴略做包扎,人人带着胜利后的喜悦忙碌着。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契丹人的追兵已到了七里之外,很快就能和呼延金的马贼遇上。”龙涛转向南方,看着仓惶逃窜的马贼。
古纳台兄弟此时对他的“察敌之术”已经十分信服,不古纳台立即传下命令,让士兵们集合整队。
别勒古纳台皱眉道:“深末桓一直都是颉利的走狗,他来对付神刀王并不奇怪,契丹人为什么也会帮颉利做事呢?对于颉利与突利之争,他们是支持突利的,按说神刀王是颉利的敌人、又是突利的兄弟,他们没理由对你出手的。”
龙涛心想塞外要对付他的除了明面上一个颉利外,暗中还有个大明尊教的许开山,而许开山又可通过杜兴、拜紫亭等人联络其他各路人马。
按原剧情中杜兴和呼延金的关系看,这呼延金多半就是许开山通过杜兴纠集来的,至于后面的契丹追兵,则很可能只是为窟哥报仇来的。
“现在草原形势复杂,各方势力间的关系都因自身利益而变化无常,可能就像深末桓之于我们一样,我敲成了几方势力都想铲除的目标,他们联合行动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别勒古纳台深有感触的点头道:“确是如此,契丹人支持突利本就不安好心,希望他与颉利内斗不休,让他们可以伺机崛起,而颉利放任拜紫亭建龙泉城,发展什么渤海国,也是为了让其牵制契丹人和突利。”
这英伟汉子把深邃的目光射进头顶的星空,仿佛看穿了过去未来,叹道:“大草原即将迎来一个动荡变革的时代啊!当你们中土统一之日,就是盛极一时的突厥人衰落之时!契丹、室韦、靺鞨、铁勒诸部,草原上凡是稍微强点的民族,都在等待着机会崛起壮大,但那前提必须是民族内部先团结统一才行,拜紫亭立国之举虽然狂妄,也不失为有志之士所为,而我们追杀深末桓,也不仅仅因其马贼的身份,这贼子投靠颉利,是室韦的叛徒,只要我们兄弟能将其铲除,必定声威大涨,到时要统一室韦就会容易很多!”
龙涛赞道:“古纳台兄弟目光长远,我看这大草原迟早都将是你们蒙兀室韦的天下!”语气一转,淡笑道:“不过,追杀深末桓一事,言某可能要夺人所爱了,因为我要留他的狗命带回关内,去祭奠一位当年被其所害的人。”
别勒古纳台大笑道:“此等小事,我们兄弟怎会跟神刀王计较?只要能将他们这股沙盗铲除,就算功德圆满,比起深末桓,我们这次最大的收获是能结识神刀王,日后大王若是统一中土,我们兄弟就向你称臣纳贡,相信大王该不会薄待我们吧?”
龙涛哈哈笑道:“将来我若统一中土,必定会与两位永结兄弟之盟!”
这时,队伍集结完毕,不古纳台问道:“我们该往哪走?”
“敌人兵力远在我们之上,不过缺点是由不同势力的人马组成,我们可在他们结成包围网之前分而击之,逐一击破,就像对付呼延金一样,因此我们的首要任务是隐藏起来,不能让敌人掌握到我们的行踪。”
别勒古纳台道:“这的确是最高明的战略,不过,该如何隐藏行踪?”
“就先来个虚则实之。”龙涛指着东边一片疏林,油然道:“我们放火烧那边的草地和树林,契丹追兵定会以为我们行此阻敌之计是为了往东北方向遁走,而我们则藏身于刚才呼延金埋伏的密林,若是其他方向的敌人被大火吸引过来,说不定还能再打场漂亮的伏击战。”
不古纳台喜道:“这确是个好办法!敌人怎会想到我们竟敢留在呼延金待过的地方等他们大军到来?”
别勒古纳台叹道:“我们兄弟虽自负有勇有谋,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首先想到的也是如何突围逃走,神刀王不仅禁毫无退意,竟然还在计划着如何歼敌,如此胆识谋略,难怪可以纵横中土,无人能敌了!”
龙涛笑而不语,心想你也别这么夸我,我敢这么玩,还不是因为有笼罩全场的灵觉可以时刻掌握战场上的任何变化,只要不是被围的水泄不通,至不济也能带着队伍从容撤走。
……
大火熊熊燃起,七百多战士早已退进密林内藏好,龙涛则与古纳台兄弟躲在一处丘顶的暗黑里,监视着火场那边的动静。
片刻后,震动大地的蹄声传来,一支人数不下三千的骑兵队伍自南面奔来,在燃烧的疏林区外停住。
队伍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刚刚被杀散的马贼,跟在一个五六十岁、头戴王冠的男子马后,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似在讲述刚才吃败仗的情形。
别勒古纳台低声道:“是契丹的摩会酋头,窟哥就是此人之子!”
龙涛问道:“契丹一族现在到底是谁主事?”
别勒古纳台道:“该是他们的大酋阿保甲,不过契丹酋头众多,就像突厥的大汗与各个小可汗一样,酋头们未必事事都须听阿保甲的,今天这事,多半是摩会率领自己族人报仇来了,与阿保甲无关。”
此时,只见摩会马鞭一挥,契丹战士们调转马头,大军绕过火场,往东北方向追去。
古纳台兄弟见敌人果然中计,都暗松了一口气。
龙涛起身笑道:“走吧,他们既然往东北追,我们就往西南走,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
三人展开身法,奔回了密林内,战士们也都个个弓箭在手,做好了战斗准备,因为马蹄声已经清晰的从西边传了过来。
一支近千人的队伍从距离密林约八百步之外的地方经过,自西向东,往火场的方向行去。
“是深末桓!”不古纳台道,声音中压抑着兴奋。
别勒古纳台道:“这贼子果然狡猾,这个距离远在我们的射程之外。”
他兄弟二人都是武功精湛之人,虽在夜里,但借着些微星光,仍能把远处的敌人看个清楚。
“逢林莫入,这是基本的行军守则,深末桓能在草原肆虐多年,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龙涛笑了笑,凝神看去。
只见队伍中有一高壮男子,身穿六层的铁罗圈甲,铠甲上铁片相连如鱼鳞,一般箭矢休想能射透。
他的身旁则是一个身穿翎根铠的女子,用蹄筋、翎根串连起来的铠甲,看上去也威风凛凛,不让男儿,武器则是左盾右刀。
男女二人都头戴铁盔,遮住大部分脸面,只露出眉眼和嘴,护鼻器特别巨大,令他们看起来形状怪异。
龙涛回忆原着,心想这应该就是深末桓与木玲这对“夫妻恶盗”了。
不古纳台道:“他们约有八百多人,正面硬战我们也能赢,我们尚占有以快打慢之利,不如杀出去吧。”
“打草惊蛇只怕会让深末桓跑掉。”龙涛摇摇头,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办法逼他们过来。”
说完拉开灭日弓,一箭往天上射去。
那箭矢在高空兜了个圈后才往敌军飞去,从队伍的另一侧射向木玲的脖颈。
密林是在深末桓队伍的北边,但这一箭却会给深末桓造成偷袭者是在南边的错觉,也只有龙涛以灵力为引导的箭术,才能产生这种神奇的效果。
深末桓因为从箭大师那抢走了“飞云”弓,并随身带着使用,所以对这种射程达千步的神弓射出的箭矢特别敏感。
此人也确有几分能耐,听到箭矢飞行的破空声后,立即将手中的蛇形长枪往右方挥去。
只听“铿”的一声,枪尖扫中了箭矢,木玲躲过一劫,但深末桓一条手臂也被震的发麻,长枪几乎拿捏不住。
龙涛对这情形早有预料,因此一箭射出后,紧跟着又射出了两箭。
深末桓连警告都未及发出,第二支箭又射到了,不过木玲终是被深末桓的举动惊动,下意识的举起盾牌一挡。
“嘭!”
箭矢与盾牌同时碎裂开来。
第三支箭跟着射到,从木玲铁盔下仅露出的一点白嫩的脖颈射入,又从另一侧的颈边穿出。
木玲喷着血箭栽下马去,当场毙命。
深末桓又惊又怒,更多还是震骇,因为他根本摸不着敌人在哪,黑夜下的茫茫草原,顿时给他一种莫测高深的恐怖感觉。
三支箭全是从南边过来,他只能下意识的拨转马头,抄起木玲的尸身,往北边狂奔而来。
众马贼也跟着一起逃了起来,很快他们便靠近密林,进入五百步范围内。
不古纳台一声令下,战士们乱箭齐发,射向林外的敌人,毫不留情的取走马贼们的性命。
马贼们见到林内有伏兵,再次掉转马头,往西逃去。
龙涛领头策马冲出,直冲深末桓而去。
古纳台兄弟则带领战士们斜刺里冲进马贼队伍,放手大杀。
两马相距十丈多时,龙涛从马背上腾起,往深末桓投去,身周的风力在灵体的操控下,全变成为他加速的助力,眨眼间便来到了深末桓马后上方,一掌拍出。
深末桓在生死关头展现出了精湛的骑术,马不停蹄,人在马背上向后仰去,同时一枪往斜上方的龙涛刺去。
龙涛威猛无俦的一掌拍上枪尖时,却变得飘软无力,深末桓一枪仿佛刺在空出,自身差点被这一枪的力道带离马背,全靠双腿奋力夹住,才没有落地。
此时龙涛已一个跟头翻到了他的正上方,一拳往下直击而出,凝聚如柱的拳劲打在深末桓的铁甲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深末桓整个人以平躺的姿势被击落马背,仰跌在地上动弹不得,胸口铁甲上浮现出一个凹陷进去的拳印,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