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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都未再说过一句话,只靠在他的肩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一无所知的前方。见她这样失魂落魄的,魏文琰更是心疼。
“回王府。”
魏文琰一语落下外头便传来了马啼嘶鸣声,失魂落魄的独孤慕语即刻清醒了几分,她急忙掀开轿帘去唤住车夫。车轿又平稳地行驶着穿行过一条条闹市,在如意馆不远处停住。
魏文琰担忧地看着神情落寞的她启唇道:“当真要去?外头天色可黑了,里头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
“那不正好有热闹看,你可带了银两。”独孤慕语大剌剌地朝他伸手,魏文琰点点头取下腰间的荷包放在她手里。
只见她掂了掂分量十足的荷包笑道:“有个做王爷的夫君甚好,甚好,至少不愁吃穿。这么多银两,是我刚到遥城时想也不敢想的。”
如若不是生活窘迫,被逼无奈,她又怎么会当了玉佩。魏文琰心疼她的艰难,却又感谢她那时的无助。
未等他回过神独孤慕语已率先下了轿,此时正探着脑袋看他。魏文琰理了理心绪急忙下去,独孤慕语却对他伸出的手置若罔闻,大摇大摆地往那群搔首弄姿的女子走去。
他追了上去,大手一伸便将她捞入了怀中,略微恼怒地箍着她的腰。岂料独孤慕语却拽开了他的手,大言不惭地说道:“这位公子请自重,拉拉扯扯的旁人还以为本公子有断袖之癖。”
说罢她又掂着荷包往里钻去,顷刻间便被那群莺莺燕燕围住,此时她还不忘招呼着呆立的魏文琰。
那些姑娘一早便瞧到了这个气宇不凡的公子,如今知道他也是来此寻欢作乐的,一个个都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可她们却毫无近身的机会,魏文琰脸上的阴郁将她们一个个都吓地呆住不敢动作了。
“姑娘们勿怪,勿怪,这位公子素来不近女色。”独孤慕语嘻嘻哈哈地便将手中的银两挥霍了大半,那些姑娘个个都是人精,都一个劲地往她的怀里钻。
见她这副轻车熟路的样子,魏文琰甚至怀疑她是天生的沾花惹草风流种。他只板着脸跟在后头,周身低沉的气焰能将每一个试图上前的姑娘吓走。
独孤慕语此生所好一为他,尤其被如花一般的姑娘簇拥着,回头时他就在身后,片叶不沾身。她不免心生感概:何德何能,得夫如此。
眨眼间她便被拥到了席间,四周均是沉迷美色不知所以的男子,极尽沉沦。魏文琰则守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她没有出声,只将手背到身后拽着他的衣摆,他却明知故问地附耳上来问道:“怎么了?”
被这旖旎的氛围烘着,他又贴地这样近,独孤慕语只觉脸颊滚烫无比,扭捏了半天才吐出几字。“你坐下。”
只听他低笑了声,便坐在了她身旁。
独孤慕语白白嫩嫩的,看着便是未经风浪的少年郎。那些姑娘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三三两两的哄骗着她喝下不少酒,她素来不喜饮酒,现下饮了几杯便飘飘然了。
她不喜与人亲近,今日却由着这些女子痴缠,见她云里雾里的魏文琰也不多言,只由着她闹。
独孤慕语拈着手中的酒盏忽而看着他启唇:“苦辣刺喉,此物甚难入口,日后你莫要再饮了,莫要。”
若说她是醉了,双眼却无比清明,娇艳欲滴的模样直勾心弦。魏文琰的眸色深沉了几许,却不做声。独孤慕语看着他痴痴地笑着,转眼又被那些女子勾了去。
来往许多清醒的不清醒的人,这时一个摇椅晃的男子跌到了她身边姑娘的怀里,旋即又朝她伸出手去,满脸横肉恶心至极的模样。
“哟,好水灵的小公子。”那人见她往后躲去不死心又往前来,身边的魏文琰猛地起身。她淡淡地回以一个眼神,没有作声,魏文琰会意坐下。
那人见状摇摇摆摆地便要揽住她的脖子,独孤慕语一个反手便拧断了那人的胳膊,那人藏在衣袖里的短剑随之跌落,清脆的声音吓得满堂人四处窜去。
那人也不是个善类,随即便挣开了她的束缚,数枚银针随即飞出,入木三分的力道,好在她一一躲了去。那人早有准备,双手都抓满银针看着她得意笑道:“早该死了的人,阎王竟不收,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
独孤慕语即便半醉半醒的,在那人走来时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独孤慕语正决定要留那人一命,魏文琰已上前,眨眼间便破了那人的招数。只见凌厉的掌风袭过,正中天灵盖,那人随之倒地一命呜呼。
“此人定是受人指使,原想着留他一命,既然杀了便罢了。”独孤慕语看着那横着的死人深感惋惜。
魏文琰掏出一方帕子擦净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贱命一条不必脏了夫人的手,何况我已知道此人身份。”
“夫人!”躲在角落的女子惊呼着,对此刻的所见所闻感到难以置信。
这时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独孤慕语,便招呼人搬走了地上的尸体。随之又驱散四周的人:“不必看了,都散了吧。”
方才伺候着独孤慕语的几个姑娘走时皆用着惨兮兮的目光看她,霎时间她心里竟生出了丝歉意,直道不该。
“小姐。”那老鸨恭敬敬地地唤了她一声,随后压低声音道:“当差的不长眼竟放了此人进来,幸好没有伤了您。”
她正觉惊讶,恍然想起这如意馆本就是她手下的,想必这老鸨识得她。独孤慕语顿时又生出几分优越感,魏文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夫人与她可是旧识?”
魏文琰戏演得不够好,他又怎会不知这如意馆所属何人,此时明知故问倒像是拐着弯斥责她今日不该来此。独孤慕语又哪敢还嘴呢,毕竟是她的不是。
那老鸨适时启唇道:“有要事相商,小姐请随我来。”
得了魏文琰的允准后那老鸨便引着他二人去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待她坐定后那老鸨这才拿了封信件出来。
“此信是一位公子给小姐的,他似乎一早料到小姐会来。”
方才一坐定她才觉头昏脑胀的,想必是酒劲上来了。她正要经手魏文琰先一步接了过来,即便如此他还是撑着她的腰际不曾松手。
只见那信件上写道:小慕语,戏还未散场。
落款处书着‘禤逸’二字,其字如其人一般内敛又张狂。独孤慕语定定地看着魏文琰,只见他眸色一深便撕碎了手中的纸张。而她注意到的只有他修长白皙的手,全然忘却了信件一事。
她不问,魏文琰也不说,二人的沉默在她阖上眼后结束。魏文琰总能先一步发现她的不对劲,已在她倒下前托住了她。
那老鸨知道她饮了酒,此刻见她面色酡红,便也猜想到了。“可要煮碗醒酒汤?”她小心地问着魏文琰,只见他淡淡地道:“不用,本王带她回府,告辞。”
只见魏文琰抱着她一路走去,不乏惊叹低呼‘龙阳之好’的,更多的是感到惋惜者。
独孤慕语则安生地在他怀里醉生梦死,只是那双作乱的手一直未停过,时而在他的胸口画着圈,时在他的身上游走撩拨。好不容易入了轿,魏文琰正欲将她放下,那作乱的手却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摆,眉头蹙着极其不情愿。
无奈之下魏文琰只好又把她拢入了怀里,她这才安生地小睡了一会。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魏文琰这才松了口气,即便是醉了她依然是宁静的,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肆意哭喊。
魏文琰既心安又心疼,她这一生过的太压抑了。原该肆意撒娇顽皮的幼年,她却学着狠心,过着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日子。即便与他成婚,她依旧不能安稳度日。
车轿在府外停住时马嘶鸣了一声,惊得怀里的人猛然睁开了眼,她定定地看着魏文琰半响后又阖上了眼。
魏文琰只得轻声提醒道:“慕语,回家了。”兴许她听不到,但魏文琰还是要说,为的是给她一个心安。
睡梦中的独孤慕语似乎听到了,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作乱,渐渐地便攀上了他的颈。带着细茧的手在他的颈后游走几圈后突然扣住了他的颈,魏文琰哪里管得住了,椒香软玉在怀,他哪里能坐怀不乱。魏文琰只管紧着步子往里走去,那时定要好好‘管管’她。
将将到了房们外,她却双手一扣把他的脖子往身前靠,并扬起头吻住他的唇,只似蜻蜓点水一般,却勾起熊熊烈火。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思思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魏文琰才发觉脚下站了两人,一是捂着眼背过身的独孤思,一是目光炯炯地瞪着他的独孤修。独孤修虽一语不发,魏文琰却看出了他张牙舞爪的内心。
“我和我的慕语要歇下了,修儿你带妹妹回房去。”
魏文琰有意挑衅着他,果不其然,独孤修踮着脚够到了他怀里的人,他摇了摇独孤慕语道:“母亲醒醒。”
回应他的只有魏文琰扬起的嘴角,独孤修忿忿不平地瞪着魏文琰道:“父亲你若再带母亲饮酒,我便带母亲回遥城去,不X独孤剑庄去!”
“修儿你要知道的是,慕语是我的妻子,我的!”魏文琰又强调了一遍,便抱着独孤慕语进房去,千雪随后便带上了门。
“哥哥,娘亲已经回来了,思思困了,我们回去吧。”独孤思全然不顾独孤修黑沉的脸,不住地拽着他的衣摆。
到底是他失策了!独孤修愤愤地想着,也只得带着独孤思走。
倒是千雪看着这个小主子苦笑不得,独孤修的脾性随了独孤慕语;在这府里除了王妃外,也只有他敢这样与王爷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