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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应该是没有办法再进城了吧?”李沐坐在泥地上,望着松阳城的方向。
一桑道人靠在一棵树上,像是在休息。沈砾扶着树干站直身子,远眺前方。
一桑道人救下两人之后,一路奔逃,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松阳城就只能远远眺望了。
李沐语气之中的无奈,也写在他的脸上。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愁眉苦脸。
一桑道人知道他在想关于夏试的事,于是出言劝道。“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你若是要入城,恐怕宗师堂不会放过你。”
李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如果是南海鲛珠被盗。换做我是宗师堂的人,我也绝对会宁杀错,不放过。”一桑道人叹了一口气,“毕竟牵扯太大了。”
李沐沉默不言,他望向沈砾。后者却是带着三分淡然和七分坦然,悠悠哉哉。一切起因,都在他。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南海鲛珠,真的是被你拿的么?”一桑道人看着沈砾的眼睛问道。李沐在路上已经把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一桑道人。
沈砾听闻,瞥了一桑道人一眼,说道:“千真万确,还能有假?”
“沈施主,虽然这句话说出来有点伤人,但是我还是得说。凭你一人,绝对不会有半分可能,从宗师堂天字号宗师的看管之下,盗走南海鲛珠。别说是你,就连最出名的大盗汪卢也不行。”一桑道人侃侃而谈,他似乎终于缓过尽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可我就是做到了。”沈砾冷笑一声。
“那么,就拿出来吧。”一桑道人忽然改口。“李沐是无辜的,他出于好心才救你,反倒是被你牵连其中。就连岳居士,也是陷入了麻烦之中。”
“呵呵。”沈砾指着一桑道人说道,“我当道长是个明事理,讲道理的人。没想到是我看错了。”
“第一,我本来就没想着活,是他非要救我。第二,我没有求他们救,是他们非要救我。”沈砾伸出两根手指,在一桑道人眼前晃了晃。
一桑道人也不恼他,他说的话本也没错。
只是这样,便谈不拢了。
“是我多管闲事了。”李沐双手捂着脸颊说道。
沈砾展颜一笑,“你知道就好。”
这时,一桑道人忽然向前走了两步。沈砾立马紧张起来,一桑道人的实力,刚才足以震慑沈砾,所以他连忙说道:“想要用强么?用强也没用。他都已经搜过了。南海鲛珠,可不在我身上。”沈砾指着李沐说道。
李沐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何曾搜过沈砾的身?不过,当夜在松阳城中,宗师堂的人倒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搜了个遍。可是他们似乎也没有发现啊。
那南海鲛珠会在哪里?被沈砾藏了起来么?
“我很好奇,你,或者说你们,盗取南海鲛珠有何目的?”一桑道人问道。
沈砾回了他一个笑脸,说道:“你猜?”
一桑道人眉头一皱,这沈砾如此软硬不吃,还真是有些难办。“无量寿福。施主你这样,可就麻烦了。”
“那是我的事,和你们无关。”沈砾还是那幅态度。
“道长,我该怎么办?”李沐忽然说道。
沈砾闭上了嘴,转头看着李沐。一桑道人看着他的模样,让人感觉到无助。
“我来到松阳城,本就是为了武学夏试而来。弄丢了邀请函不说,现在连夏试都参加不了。”李沐用一种悲哀的语气说道,“这叫我如何向知桐交代!”
一桑道人听李沐说起过,他参加武学夏试,就是为了一个女孩。他答应了她,要参加武学夏试,要进武学院。
可现在,他参加不了了。
那就意味,他无法完成诺言,他将失信于她。
“那是她努力换来的机会,可以让我进入武学院学习武功,还为了以后打下基础。我想着要学成之后,去娶她的。”李沐长叹一口气,“现在,可不成啦。”
一桑道人闻言,沉默了下来。他知道现在李沐有些伤心,但是这已经是没有转机的局面了。李沐他注定要错过武学院这一场夏试。
“喂喂喂,你进武学院,不就是为了习武么?这道长本事如此高强,你跟着他学不就完了?”沈砾忽然在一旁插嘴道。
李沐依旧无精打采,没有理会他。
一桑道人听闻,倒是心中一动。他开口说道:“李兄弟,你若是要习武,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二。夏试过去,还有秋试,不过是三个月的光景,你又不是没有机会。”
听到一桑道人这么说,李沐忽然抬起了头。
一桑道人说得没错啊,夏试没有赶上,还有秋试呢!本来如果一切顺利,自己通过夏试,直接去往涯城武学院习武。现在夏试去不了,那么等三个月,到秋试还有机会啊!只是延迟了三个月而已。
这么一想,李沐好受了一些。虽然心底面对宁知桐还有一些歉意和愧疚,但是至少有了补救了办法不是?
“一桑道长,你真能教我武功么?”李沐忽然来了动力。
一桑道人点了点头。
“这个……我听闻,江湖门派都有禁止未经允许,私传本门武功之类的规矩么?”李沐小心翼翼地说道。
一桑道人笑了笑,说道:“这个你放心。我道式微,而你品性善良,如果能多一人掌握我派武功,我师父他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不过,我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来指导你,万万不能算收你作徒弟的。”
“是这样么?”一桑道人的回答,打消了李沐的疑虑。李沐思索片刻,站起身,向一桑道人弯腰行礼。“还请道长授我武功。”
“说吧,你想学什么?”一桑道人看李沐重新打起了精神,脸上不由带起了笑容。他想起了不懂说过的,那关于度人的话。
在离开临照苑去天鹰寺的马车上,一桑道人曾说,太一道度人,三十年前可做得,三十年后做不得。但是不懂型尚却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河东与河西,这河就是河。与东与西,都要过河。
“既然缘起于渡边,那就当让我一桑,在三十年后,为太一道首开纪录吧。”一桑道人微微一笑。李沐与他已结缘,如今李沐陷入困境之中,一桑道人决定度他一度。
“李兄弟,你想学什么?”一桑道人问李沐。不过他话一出口,顿觉这话有些大,仿佛自己对天下武功,全部了然于胸。“当然,是我会的那种。”他连忙补充说道。
“那是自然。”李沐笑道,他仔细思索着自己这一段短暂的练武时间。内功拳脚,点点滴滴。但是最能令自己感到自在的,还是握剑的时候。
李沐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只知道,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他不禁回想起一桑道人方才那一剑。只是目视,眼睛就能感受到痛楚。这样高深的剑法,对于李沐来说,更多的是震撼。
自小听过的那些白衣胜雪,傲视独立的剑客,又从记忆之中活泛了过来。
于是,李沐对着一桑道人说道:“道长,我想学剑。”
“剑?”一桑道人明显一愣。
“是的。我想学剑法。”李沐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啊。”一桑道人眼珠转了一圈,然后忽然从包裹之中拿出了符纸朱砂。
李沐有些奇怪,一桑道人曾经用符录为他指路,那场景他记忆犹新。现在,他说他要学剑,一桑道人为何又掏出了符录?
一桑道人握着笔,在符纸上细细勾勒起来。
一旁的沈砾忍不住凑过来,她也想看看一桑道人在弄什么玄虚。
片刻之后,一桑道人并起剑指。在他指间,一张符录赫然呈现。一桑道人捏着符录,脚下连踏禹步。他口中念念有词,“诵太乙救苦天尊,告太一前诸位辈师尊。九歌一诀,为太一总纲。弟子领悟尚浅。今有李沐求剑法于我,弟子不敢妄自传授九歌诀,只择选一二相传。望诸位师尊通晓。”
一桑道人念完,拿着符录向着东方拜了三拜。然后,符录忽然燃烧了起来。
一桑道人仔细辨别着方向,发现青烟皆是飘向东方。于是对着李沐招了招手,说道:“可以了,李兄弟。”
李沐此时心中也是激动得很,他一把抄起一旁的九仞剑,拔剑在手。兴致高涨地说道:“一桑道长,咱们从哪里开始?”
“喂,那是我的剑!”沈砾在一旁跳脚。
李沐将剑一挥,耍了个剑花。“暂且借我用用。大不了还你就是。”
“既然要练剑,那就从基本的开始吧。”一桑道人看着李沐,对他说道,“不管何种武功,内力是关键。之前我看你内力平平,真气虚无,可知你内功修为,尚需进步。”
听到一桑道人提起内功,李沐高涨的热情微微冷静了一下。他自己的内功,尚需进步实在是客气的说法,准确地说是一塌糊涂。
“之前你练得什么内功?”一桑道人问道。
李沐回答道:“基本的练气法门,还有迎风御气诀。”
“迎风御气诀么?这也是一门很适合初学的内功。但是,我听岳居士说,你已经打通任督二脉。”一桑道人笑了笑,“那么,可以试试混元一气功了。”